第一卷 第三百九十六章 進行曲（五） 文 / 落千水
迎著原罪爆炸的火光，卡納德得意的閃開了座天使的撲擊（他也擔心是自爆），便打算以龍騎兵解決剩下的兩個曾經擊敗過自己的傢伙。然而這一次……
鋪天蓋地但又十分集中的攻擊，卻讓他不得不收回龍騎兵防禦！
一架藍白色閃著金光的機體帶著巨大的流星系統趕了過來，到底還是擋下了他的這一擊！
「自由！」卡納德忽然清醒了過來，憤憤的吐出了這個詞。縱然是連接在巨大的ma上，機體也有了些許變化，但是只有這架機體，他絕對不會認錯！
「拂曉……」基拉也認出了這個差點要了自己命的人。
他知道拂曉一旦解決了這裡的戰場接下來會做些什麼、能做些什麼，所以放下了那邊剛被打開的通道，趕到了這邊。但還是遲了！拂曉此刻的戰鬥力超出所有人的預料，他到底還是來晚了一步！
歐奇斯……
「他交給我，你們回去修理！」基拉對剩餘的兩架機體叫道。
而通訊中，此刻也傳來了那個聽得不多，卻讓他映像特別深刻的聲音，「我親愛的弟弟，你終於來了！到目前為止我們是一比一，今天正好進行決賽啊！」見到基拉，他卻也放棄了對剩下兩個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的傢伙的攻擊。
駕駛著流星系統擋到了拂曉的面前，卡納德的大叫讓基拉有些皺眉。
——這說的是什麼啊？
「他的精神似乎有點異常，戰鬥力不同尋常的上升。你自己小心。」艾麗西亞的聲音也從通訊中傳了過來。讓基拉一時無語。卻也不由得有些苦笑——他大致想到了一點點原因。
「難道我該回答說我是種子選手？」他苦笑說道。
但為了掩護艾麗西亞和瑪馬修撤退，流星系統還是再次火力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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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一回事，面對是另一回事。
流星系統在帶來了強大火力的同時，也限制了自由的機動性。但基拉眼看著拂曉頂著火力往他這裡沖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訝的。
——拂曉的戰鬥力，此刻確實是出乎預料！
本來以為駕駛強襲自由的話會輕鬆不少，但現在看來，竟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了！換了背包的拂曉，就機體來講還是勝過強襲自由。駕駛員也是……
就在這一瞬間……
他躲避著七枚龍騎兵的射擊，而在同時，流星的一門炮管卻被拂曉的光束軍刀整齊的縱斬成了兩半。震動之中，他又看見，拂曉劍柄的另一頭也產生了一道劍刃，向機體刺了過來！
毫不猶豫，基拉立刻就操縱機體脫離了流星。
在他的腦海中閃過的，是上一次大戰的場景。自由面對神意的時候……
同樣是對自己有深深恨意的人。而這一個……
下一刻，流星已經發出了巨大的爆炸聲響。
「現在，二比一！」耳中傳來了傲然立在自己面前的卡納德的聲音。
對自己兄長顯然有些異常了的精神，基拉只能無語。但他本來也沒有閒著，操縱著流星僅剩的光束炮，將之變成巨型光束刃，在黑暗中的虛空中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圓弧，向拂曉漫天飛舞的龍騎兵砍去！
雖然龍騎兵也有反射光束的八尺鏡覆蓋，但對重粒子被牢牢束縛而生成的光束劍無效。於是，兩架龍騎兵躲閃不及，在粗大的光柱中化作了氣體。
一次來回之下，雙方各有斬獲，也各有勝負。
基拉有些無奈的開了口，「我該說二比二麼？」
結果，得到的回答是……
「這次算你的！」
在開始的時候，就已經使用了seed的力量。但基拉明白，對方只怕也用什麼手段誘發了類似的能力。所以這一次，拂曉絕對不是吳下阿蒙！甚至，因為它本體的光束反射系統，強襲自由雖然也有龍騎兵系統，但光束攻擊對對方能夠採取的效果卻相當有限，甚至可以說無用！
伴隨著那個令他苦笑不得的答案而來的，是剩餘龍騎兵的猛烈攻擊。他只能集中精神以光盾擋住，用腰間磁軌炮反擊。然後，牽引著拂曉往中繼站的方向而去——基拉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
金色和藍白色的機體在虛空中飛舞、交錯，劃出兩道美麗的曲線，同時將金色和綠色的光束傾洩向敵人。同樣是金色的龍騎兵則像圍繞著花朵的蜜蜂一般在強襲自由的身周盤旋，如影隨行，只是，這蜜蜂卻是劇毒的，基拉不得不分出大半精力用於防禦。
當這兩架機體靠近了zaft剩下的小股部隊，阿拉刻涅的伊瑟爾立刻下令讓開了通道。
駕駛員出身的隊長，此刻坐在戰艦中的伊瑟爾也想起了神意對自由的那一戰——他本來以為那樣的戰鬥已經無法複製，沒想到居然再次出現在了眼前。比資料中看到的東西更為驚心動魄。
這是頂級駕駛員的巔峰之戰，雖然只有兩個人，卻已經不再是其他人能干涉的戰場！
而在發出了身為駕駛員的感慨的同時，伊瑟爾也有點興奮——他們可以讓，但前面的守軍可讓不得吧？讓敵軍的王牌成為前鋒，這也真是個好主意。
確實，伊瑟爾可以讓，但防守中繼站的大西洋聯邦士兵們卻是退無可退。
儘管哪怕是普通士兵也能看得出來，這兩架機體看似漂亮的戰鬥中蘊含著的東西——點燃天空的強大火力和他們難以企及的機動性。
那讓他們望而卻步。
腦袋沒有問題的人，甚至能輕鬆得出「上去就是找死」的結論。
可是軍命在身，他們的職責就是用生命來保證第一中繼站的安全！
所以哪怕明知道是送死，沒法不感到猶豫，威達們還是慢慢的圍了上去。
也就在這時，強襲自由終於也展開了龍騎兵！
八隻藍色的矢量光翼宛如破繭而出的蝴蝶羽翼般在強襲自由的身後展開，而離身的龍騎兵也立刻就交織出了一片藍色的光網。
雖然也是第一次在實戰中使用，但基拉對龍騎兵顯然也是得心應手。莫測的攻擊讓地球軍的ms群連逃都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逃。
很快，圍攏過來的ms群，其四肢就全部都被擊毀。
「不殺之劍」在這一刻到底沒有破例，龍騎兵反而讓他「削機」的效率大增。
阿拉刻涅的伊瑟爾目睹了這一幕，眼角眉梢卻都跳了跳。近距離看到這樣「效率低下」的戰鬥方式，死神蜘蛛很想將強襲自由的駕駛員揪下來揍一頓——有這瞄準四肢的時間，你多殺十幾、幾十個敵人不好麼？
不過，還沒等他這個念頭轉完，令人驚詫的一幕就發生了。
拂曉明明應該是來支援的，但他金色的龍騎兵射出的光束，卻是直接將那些已經被基拉擊墜的ms的駕駛艙擊破！
「這個……」饒是身經百戰的伊瑟爾，此時也有點目瞪口呆了。
「你！」和拂曉對戰的基拉更是愕然至極——怎麼也想不到，卡納德居然會這麼做！
「這種偽善，你還要持續到何時！」卡納德的嘲笑聲卻不曾斷絕，「我沒有殺死他們，以為這麼告訴自己，這麼做就可以減輕自己的罪孽嗎！？」
「從沒這麼想過。而且，就算是偽善……」既然選擇了這樣做，那麼就該堅持。即使是付出生命。而就算只是萬分之一的概率都好，只要能留下希望的話……
但基拉沒有把話說完，因為他知道，卡納德是絕對聽不去的。
這時，護航艦隊的指揮官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兩個煞星。
有一個事實是很明顯的——如果要攔這兩架ms，zaft艦隊那邊就甭想擋住了。所以必須做個選擇。
這兩個人再強，到底也就是ms，威力有限。要是讓艦隊突破，主炮齊射，弗瑞才肯定要完蛋！
衡量了一下以後，指揮官咬牙切齒的下定了決心，也給他們兩個人讓開了一條小小的通道，讓他們靠近了弗瑞。
基拉注意到這一點，連忙引著拂曉飛進了弗瑞的內部。在弗瑞的內部，空間較為狹窄，龍騎兵的運用自然是要受到阻礙的。於是，他也把自己的龍騎兵收了回來。
「你以為這樣就能妨礙我？」卡納德的嘲諷聲調未變，繼續調集龍騎兵射出了光束。然而，這次基拉卻沒有躲閃——確實是不需要躲閃。
龍騎兵射出的光束射偏了——中繼站內部有能量偏移裝甲，因此會對光束造成偏移。這一點，在來的路上，基拉就已經確定過了。
「不錯啊！」雖然基拉已經基本不回話，但卡納德卻似乎興致很高，依然在自說自話，「算你二比三。但是，別小看我！」
拂曉和龍騎兵所有炮門全部打開，開始了無差別亂射，扭曲的光束在中繼站內部的空間不斷折射，等於毫無規律的多方向攻擊！
弗瑞的特性，卻是轉眼間就被他反過來進行了利用！
基拉現在已經愕然到有些麻木的地步了，「連中繼站都不顧了嗎？」
不顧友軍，也不顧戰鬥會對中繼站造成的影響，竟然如此攻擊！雖然這樣的攻擊對中繼站可能造成的偏移讓人安慰，但對他自己來說……
確實，拂曉本身就不怕光束武器，但強襲自由並非如此。面對如此密集的彈雨，縱使基拉已經將拂曉的性能開發到極限，閃躲得無比靈活，卻還是很快的，翅膀和腿部就中了兩槍！
不出預料，對面傳來了狂笑聲，「三比三！」
三比三？
怎麼可能這麼認輸！
如此密集的光之雨確實是難以閃避，但也遮蔽了視線！會身中兩槍，並非只是因為閃躲不及時的緣故！基拉沒有回話，卻以行動說明了自己的回應——在強襲自由以極高的速度、幾乎可以說不可思議的速度從光雨中出現的時候，拂曉根本就閃避不及！
雖然最終以光劍擋住了自由的劍擊，兩劍發出了刺耳的聲響，但眼見著強襲自由背後的矢量翼全力噴射，拂曉卻還是被強行推至了弗瑞的內壁上。隨即，背後與中繼站內壁摩擦著向前滑行起來！
龍騎兵雖然不斷對著強襲自由射擊，卻都被偏移了。
拂曉再無法拉開距離！
戰鬥變成了幾乎可以說是「扭打」的接近戰。兩柄光束劍互相鉗制，拂曉右手持槍想要射擊，卻被自由左手抓住右腕，硬撞在中繼站內壁，光束槍脫手。
劣勢中，卡納德卻又突然關掉了光束劍的能源，基拉的光束軍刀也一下子失去了著力點，一下子砍空，刺進中繼站內壁裡。隨即，拂曉的光束軍刀再次出現，一刀將自由的頭部切掉了三分之一。
但就在同時，強襲自由的光束劍卻也刺穿了拂曉背後的背包。
隨即，兩機又同時緊攥住對方持劍的手腕，阻止其造成進一步破壞。
在幾次漂亮的來回後，情況再次變成了僵持，只有被脫離的「不知火」背包爆炸的光線照亮了兩台機體的輪廓。
下一刻，雙方的防禦機關炮又同時開火，把對方的裝甲打的火星四濺……
這是一場漂亮的攻防戰。
卡納德固然為得到了可以和基拉正面抗衡的力量而興奮不已，基拉卻也是好久不曾遇見如此旗鼓相當的對手，兩人都戰鬥得不免有些興奮起來，竟是誰也沒有注意到，zaft的主力，此刻終於也再次打開了通路。
沙漠之虎與死神蜘蛛成功會師，合兵一處。
而原本的護航艦隊也與東亞軍匯合，在第一中繼站弗瑞旁邊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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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這個時候……
「現在彌賽亞進入戰鬥狀態，紅色狀態。重複。」
在遙遠的地方，一座要塞終於進入了啟動狀態。cic的聲音響徹了整座要塞。
「啟動全部攻擊系統。」迪蘭達爾也下達了命令，「創世紀ν怎麼樣了？」
「充能60%。」
「等不了這麼久了，戰士們已經戰鬥了那麼久……校準目標，爭取發射。」
「是。」
「取得發射角後，通告全軍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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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到——「彌賽亞就位，新創世紀取得發射角，弗瑞進入射擊範圍。」這樣一道命令的時候，伊扎克即是鬆了一口氣，卻也同時有些鬱悶——他們沒能獨立完成任務。
「全軍退避！」
然而，就在扎夫特全軍退開的那一瞬間，讓人驚詫的是，對方的護航艦隊，也做出了同樣舉動——全軍退開了目前所在的位置——弗瑞的通道，在這個時候被他主動讓開了！
看來，他們似乎也放棄了任務一般。
或者說……他們也在躲避什麼東西？但很明顯，躲避的不是同樣的東西罷了……
這就造成了奇怪的一幕——之前還打得火光四射一幅不共戴天模樣的兩支軍隊，卻同時停止了攻擊，急匆匆的離開了目前的位置……
「基拉呢？在哪裡？」永恆號上，拉克絲也著急起來，一迭聲的問道——戰場太混亂，他們已經失去了強襲自由的位置！
「我去找他！」屏幕上出現了艾麗西亞的面龐。裁決二型機也有氘核光束緊急充能的能力，所以，她得到了一定的行動能力。她知道，和現在的拂曉戰鬥的強襲自由，只怕是忽略了這次的命令。
儘管她並沒有想到，基拉根本就是強襲自由頭部天線受損，沒聽見這命令！
「艾麗西亞……」拉克絲的喊聲消散在了永恆號的艦橋上。
這不是讓她更擔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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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賽亞中……
控制室內，報告聲不斷的傳進了迪蘭達爾的耳朵裡。
「中子干擾消除器啟動。」
「核聚變進入觸發位置。」
「目標進入射程。」
……
「基拉快離開！創世紀就要發射了！」同時，基拉也終於得到了這個消息！艾麗西亞傳來的消息。但是現在，哪有這麼容易離開？
創世紀？
基拉連這個都還沒有弄明白。但這個時候，這顯然不是重點，而是——拂曉完全沒有離開的跡象！
確實，卡納德倒是接到了退避的命令。但他現在的腦袋裡面滿腦子都是戰鬥，哪裡想得到要退避？
他只得再次拉開了和拂曉的距離，往弗瑞外，艾麗西亞指示的位置飛了出去。拂曉果然緊跟在了他的身後。
幾乎就在下一刻……
「發射！」
彌賽亞中，迪蘭達爾喊出了這個命令。
而在同時……
「發射！」
同樣的命令，在戴達羅斯的基地控制室中，也從蘇的口中，喊了出來！
鎮魂曲同樣沒有蓄能達到滿值——只是90%的樣子，但是蘇也在同時做出了「不能再等了」的判斷！
兩道熾烈的光束，幾乎在同時，劃破了漆黑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