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二百二十、景行然番外——怎敵你歡顏2(完) 文 / 恬劍靈
終是迎來了那一日【夫妻纏:誘君為夫(大結局)二百二十、景行然番外——怎敵你歡顏2(完)章節】——
借助著辰凌國的兵力,我將明成的黨羽一網打盡。
只不過,我卻沒有想到,當親自帶著大批人馬攻入他的攝政王府時,他,竟是笑著坐在首位,彷彿迎接的,根本就不是死亡。
「我等這一日,等得太久了……」這,是他看到戎裝持劍相向的我時所說的第一句話。似笑非笑,那張滄桑的臉上,竟是我所看不懂的解脫神情……
手中的劍遲遲沒有送入他的胸膛,我冷眼看著他。企圖篡位顛覆我景嵐國的仇,我會百倍千倍地加諸在他的身上。一劍了結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鬮?
「你比我預想中,晚了兩年。」他右手持絲帛,細緻地一一拂過左手上持著的劍身。冷冽剔透的光澤閃現著嗜血,這,是他向來不離身的天血寶劍。
「對付你,朕自然是不敢怠慢。別說是一個兩年,就算是十個兩年,朕也在所不惜。」
「可惜……我不會給你對付我的機會……」白色的絲帛瞬間飄落,與此同時,明成手持天血,向我的方向直直刺來哦。
揮劍,用了十二萬分的心神與力量,只不過,卻沒有傳來刀劍相碰的鏗鏘聲。
他明明向我刺來的劍,卻在剎那間掉轉了方向,竟是筆直地刺入了他自己的胸膛。
詫異於他此舉。
在我的意識中,他向來,都不是一個輕易言敗的人。
更何況,如今勝負尤未可知。
求死,完全不似他的風格。
「呵……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想到,我會有此一招?」那張原本意氣風發的面龐,如今看來,竟是找不出當初視整個天下為囊中物的絲毫雄心,反倒是……有著欣慰的解脫,「我曾答應過迷兒,有生之年定不再為難於你。可是她為了你,自始至終都無法接受我的愛。呵……人生何其可笑,我只是想要愛一個人而已,卻求而不得。如今,也算是解脫了……」
「你不配喊我母后!」他,不配!
「迷兒……迷兒……我死了,你可會恨我?……」
明成卻似根本沒有聽到我的話,只是自己兀自喋喋不休著。
「明成,你這種人,不配談愛,更不配得到我母后的身子!」怒火攻心,我再也做不到無動於衷,手起劍落,直接洞穿他的心臟。
面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上飛射而出的血水。
而他臉上的笑,對於我而言卻是那般嘲諷。
「皇上……我……尊稱你一聲皇上……希望你……不要步我的老路……等到失去,才知道什麼對自己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明明我的計劃,是讓他死不瞑目,可是如今,卻背道而馳,只看見他緩緩闔上雙眼的面容上滿是解脫。
「來人!將他拖下去鞭屍,懸掛於城樓曝曬一月,後以火燒之,挫骨揚灰!」
死了,我也不會讓他安生。
這,是他這麼多年來該付出的代價!
不出幾日,明成黨羽已經肅清得差不多了,可是母后,卻不願回到這宮中,隱姓埋名,青燈古佛。
從來都沒有人懷疑過她對我父皇的忠貞,可我知道,母后她,這是在為明成祭奠。她,已然愛上了那個男人。為了他,更是不惜裝瘋賣傻,只求遠離皇宮,守著他的骨灰,不做那勞什子的太后。
既然如此,那我便如她所願,索性對她不聞不問。
穩固了江山,真正做到了無人敢擅自干涉朝政。可我萬萬都沒有想到,千算萬算,算無遺策的自己還是失策了。
紫兒她,落疾了。
當時船鑾上遇上刺客,她不慎落水,卻就此患疾。天下間,唯有明語嫣的至陰之血才可救她。
自此,我受制於明語嫣。不僅不能將她與她的父親明成一起斬殺,更得處處迎合她。
將紫兒打入天牢,發配軍營為妓,扼殺兩人骨血,一步步,將她逼離自己身邊。可最終,卻還是不捨。將她封為修容,以霧悠的身份再次入主後宮。
而江舒薇的封妃以及林雪兮的挑撥,最終以一個常侍衛為導火索,一發不可收拾。
我萬萬都想不到,她會選擇如此極端的方式徹底走出我的生命。
而她,明明就在我的眼前,我明明便已經止住了她自盡的動作。可天下間,我可以掌握任何人任何事,卻唯獨無法掌握她。
我的紫兒……
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見血封喉,無堅不摧。是我,在封後大典上親自賜予她的。
可我不曾想,竟也是我,親自見證了它葬送了她的命。
這一刻的我,如同困獸,發出痛苦的哀鳴。
我知道,這一生,我都失去了她【夫妻纏:誘君為夫(大結局)二百二十、景行然番外——怎敵你歡顏2(完)章節】。
人,為何永遠都會犯這般的錯誤,等到失去,才會知道珍惜?
明成的話仿若不滅的詛咒,將我摧毀了一遍又一遍。
將紫兒葬於皇陵,謚號唯珍。
此生唯一,自此珍藏。
在所有人長跪規勸時,我毅然決然將自己封入冰棺,與她長眠於帝陵。
我的紫兒苦了那麼久,最後,怎麼能夠孤孤單單地走呢?
我,自然該去陪她……
「若你不死,朕定復你後位。」我的承諾,在她生前無法兌現,在她死後,終於可以兌現了……
作為違諾的懲罰,我便將自己送於她處置。我知道,她必是恨我的,那我便陪她上天入地,讓她能隨時隨地與我置氣。
呵……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可是,玄楓錦卻不願遂了我的願。
以完成她的遺願為名,將我逼出了與她同葬的冰棺。
但我的眼,卻因為千年寒冰的陰冷,自此不能視物。
與她再遇閔周城,無論如何,我都想不到她竟是詐死。
所以,明知那個女子與她有那般多的相似點,我卻還是徘徊了,游移了。
因為我,失去了自信的源泉——雙眼。
「爺,你認錯人了吧,奴家並不是爺口中的人……」
只此一句,便讓我無可辯駁。沒有了雙眼的我,只能用心去看人,可用心去看,卻無法闡明那種熟悉感究竟是從何而來。無法讓人信服的感覺,又怎能憑藉著它去看透一個人呢?
「奴家的夫君是當朝左相風黎瑞,想必爺應該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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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真的是弄錯了。我的紫兒已死,怎麼可能還活在人世,更不可能嫁為人妻,與人孕育孩子。
「爺實在好雅興,頂著頭頂這麼大的烈日跟奴家夫君討論奴家的安胎藥。」
「爺,奴家這位夫君就是小家子氣。爺千萬別放在心上。這簪花就當作是爺送給奴家與夫君的成親賀禮了,不知爺意下如何?」
「爺身份尊貴,奴家不過是小小一個婦道人家,怎麼敢直呼爺的名諱。這萬萬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奴家玷污了爺的清白,爺還請多擔待。天黑路滑,奴家實在不是故意的。」
「爺,您不去競價反倒陪奴家來解決某些……某些生理需求……奴家還真是過意不去……」
「爺,奴家夫君雖說在房事上威猛,但好歹是飽讀聖賢書之人,像這麼當眾毫無顧忌來一段,莫說是夫君了,奴家自然也不可能會有這個臉面去丟人……」
這般鮮明生動的她,即使我目不能視又如何?冥冥之中,總有某種牽引,讓我認定她便是我的紫兒。
一曲《薄情賦》,琴音如劍,殺伐凌厲。鏗鏘之音,褪去那份婉約靈動,似要穿透人的心臟,至死方休。
「你究竟是誰?」聲音壓抑,這一瞬的我,眼中有著萬般的執著。
「爺糊塗了不是,奴家還能是誰?」而她,卻依舊巧笑,彷彿一切都只是我的自作多情。
「爺,說到這撫琴,奴家有一件事得向你坦白。奴家的琴技其實算是向唯珍皇后偷學的……夫君念奴家醉癡於琴,便偷偷記下了唯珍皇后撫琴時的曲風指法供奴家模仿……」
呵……
好一個偷學琴技啊……
她曾指責千子健,眼盲了,心也跟著盲了嗎?
這一瞬的我,好想回答她:「怎麼可能?只要是你,爺便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心也跟著盲。」
心底,無聲地笑了。
因為我知道,從此我的人生,再也不是黑暗。因為她的再生,我,又有了活下去的奢望。
挽回她的道路,很艱難,艱難到,我不得不放她回辰凌國,不得不放手任由她與風黎瑞成親。
喧囂散去忘記了悲哀,用一生等待命運的安排。
朝堂動盪,一波三折,兩軍對壘,死傷遍野。當塵埃落定,血的洗禮,逆天改命。
我與她,終於執手。伴著我們的,還有那每次我與她在床上辦「正事」時都讓我抓狂的景諾睿小祖宗。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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