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文 / 塔利亞
五月十二日在經歷了幾天狂風驟雨之後意外的放晴了【戰國禍末代絕色第一百七十六章章節】。這一天幾乎是整個秦國的節日。但也並非所有人都因為這一天而歡欣喜悅。至少黃樊是不喜悅的。戴了滿頭珠釵早已壓得她脖子酸痛,可是那些命婦還在沒完沒了的恭祝。她並不是真心期望這一切早點結束,因為她還沒準備好迎接秦王。
入夜待秦王來的時候周圍的人好似突然蒸發一般,幾個侍女伺候他換了外衣也退下了。黃樊隔著面紗並不能將他看個仔細。她不安的垂下頭沒防備他突然伸來的手。面紗就這樣被掀掉。黃樊驚訝的看著他。是的,姐姐容過他的相貌,也形容過他的氣質,甚至形容過他喝醉的樣子,但是眼前的這個人並不符合她的描述。他好像帶著一絲怨毒和厭惡在審視自己。黃樊覺得他的目光像火一樣熾熱的灼燒著自己,她不由的偏開頭。
毫無意外的,在她的眼裡趙政看到的是慌亂與羞怯,他以為那不過是因為她初為人婦的緣故哪裡料到她還夾雜著極大的恐懼在裡面。在見到趙政之前黃樊也曾想過無數被識破身份的可能,但是見到他之後黃樊更加覺得一旦被拆穿後果可能是自己無法承受的。只是事已至此無論如何已不可回頭了。
看她只是癡坐趙政冷冷的說,「不給寡人寬衣難道要寡人自己動手?」
黃樊一驚忙為他寬衣,雖然之前宮裡的嬤嬤也曾教過她一些,可是事到臨頭一個大男人真的杵在這裡,她怎麼也放不開手腳去。
「華陽太后不是親自教過你嗎?」
聽出他的諷刺黃樊咬了下嘴唇沒出聲。
「寡人問話可以置之不理?」
「臣妾,不知該說什麼?」
趙政勾起她的下巴看她因為羞怯緊張而通紅的面頰。他湊到黃樊耳旁問道,「太后都交代了你些什麼事情?」
他的氣息吹在耳畔黃樊感到自己的胳膊上起了疙瘩,「太后只是要臣妾好好服侍大王。」
「怎麼個好法?」
黃樊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知道大王對華陽太后安排的人並不滿意,可是就算她想為自己辯解又辯解的清楚嗎?大王並沒反對這個婚姻,即使他不滿意也接受。這不是接受一個女人,而是接受了她背後所代表的那些東西。不管這個女人是誰或者長得什麼樣子,有什麼關係呢。趙政並不期待她的回答。她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摁倒在床榻上。
「我……」她想驚叫或者呼喊,想告訴他自己只是個可憐的替代品,然而她什麼也說不出口。這就是姐姐的苦嗎,苦到已經說不出。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匆忙換好衣服去向華陽太后請安。大王卻已經先在那裡。他靜靜的坐在太后右手邊,面容沉靜安詳和昨天判若兩人。黃樊見他正看著自己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先給華陽太后請安。
「大王都早朝完了你才起來,可見昨天是累壞了。」華陽太后說笑著。「大王對這個王后可還滿意啊?」
「秀外惠中,溫婉可人。寡人是托了太后的福得到這麼好的人啊。」趙政笑面微漾似乎真的對黃樊很滿意一般。
「我就說她乖巧,你們啊也快點生個繼承人才好。」說罷她起身受了兩人的大禮。又看趙政牽著黃箏的手往外走看起來十分喜愛,滿意的笑了。
出了門黃樊想抽回手卻被他用力捏住,「你既然是王后就該做好你的本分。」她想喊痛,可最終也沒有喊。「希望你能恪守禮儀,為天下做個垂范。」
「大王所令,不敢不從。」
「如果太后問你什麼,你都照實告訴她。」
「臣妾不敢。」
趙政鬆開手,「寡人就是要你告訴她。」
「大王的事臣妾一無所知,太后問起叫臣妾跟太后說什麼?」
趙政聞言回頭看了她一眼,她雖然柔怯卻又倔強的樣子叫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他現在不願意想起的人。
「送王后回宮。」他丟下話漠然的轉身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