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七十二章 文 / 塔利亞

    雖然憤懣，可是看到趙嘉憔悴又頹廢的樣子黃箏只能在心裡感歎【戰國禍末代絕色第三百七十二章章節】。

    「為何還要見我？」

    「你騙我！」

    她深深吸了口氣，「我騙過的又何止你一個人。難道你還要問我為什麼騙你嗎？」她究竟騙過多少人，編了多少謊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謊言就是她賴以生存的手段。連蒙恬她也騙過，不管那是否出於真心也管不了那個謊言會使她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戰國禍末代絕色第三百七十二章章節】。

    「你騙了我還這麼理直氣壯嗎？鬮」

    「你就在乎這個嗎？」

    「我還能在乎什麼？復國嗎，我早就告訴過你這不過是個笑話。我們什麼也沒有，沒有兵也沒有錢，那些遺貴們還在相互傾軋生怕別人得到更多的利益，燕王的拉攏不過是想給他自己寬心壯膽而已。」

    「像你這樣的人不該攪合進這些事情裡面。哦」

    「我能逃嗎，能逃去哪裡？我是趙嘉，即使是個被廢的太子也還是趙王的兒子。流著父王的血我沒有別的選擇。如果我是趙遷，也許我還能在秦王憐憫鄙夷的目光下苟活，他的抵抗是被動的，我的反抗卻是主動的。這一次我也沒指望去了咸陽還能活下來。」

    「這些跟我沒有關係。」

    趙嘉看她一臉漠然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是和你沒關係，不過是我想死之前見見你而已。」

    「我並不想見你。」

    「我料到了。所以我才對蒙恬說了那些話。你可以欺騙我，我當然也可以污蔑你。」

    「你……」

    「我們半斤八兩。」

    「我對你的欺騙並不是以傷害為目的。」

    「有什麼區別嗎？」趙嘉看她憤恨的樣子心裡不由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黃箏。你會害怕傷害嗎？當我知道你沒有跟那個洛風走之後我一直想不出來，你不愛我父王，你也不愛秦王，更沒有將我放在眼裡，那你到底愛誰？是否你誰都不愛，所有人不過是任你擺佈用來娛樂你空虛無聊的內心。」說罷他搖了搖頭，「不，你說的沒錯，你的確獨愛一人，我父王知道而我卻不相信他的存在。其實你的內心一點也不空虛無聊，而是時時刻刻都被這個人填的滿滿的。」

    「別說了。」

    「你是為他才會來見我。我算什麼？就因為我對你的污蔑深深刺傷了他的心，所以你才來見我，來斥責我。」

    「你不明白。」

    「不明白的是你。你總以為我心裡充滿的是仇恨，是對敵人滿腹的報復之心。你以為我對你的愛只是簡單的仰慕，你以為你只是我在孤寂無助時候的一種精神寄托。我不否認這些。可是你絲毫也沒有看到我願意為你付出的心。難道這些年我真的就沒見過美貌與聰慧更勝於你的女子嗎？你不是唯一擁有這些的人，只是因為你在我心裡不可，無法被取代。」

    「就為這，為你對我的愛所以你就能對我所愛的人去說那些污蔑我的話？」

    「隨便你怎麼想，我就是妒忌。我希望他也能遍嘗我的痛苦，就算牽連了你也無所謂。」

    黃箏揮起手才驚覺那塊佩玉還握在自己手上，她隨手一揚佩玉脫手而飛撞在柱子上碎成了好幾瓣。趙嘉不再是需要被她憐憫的廢太子。

    「你要的，我給不了。即使是下輩子我也給不了。你還想往我身上潑髒水就繼續潑好了。如果僅僅因為你說了什麼我就要被他嫌棄被他拋棄，那是我活該。我不怪你也不恨你，就是不愛你。」

    趙嘉定定站在原地，風捲著雪花吹到他臉上他感覺不到一絲寒冷。這不是他想要的，而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門在她身後重新被關上，背影也徹底的消失。當這一點光亮消失黑暗再度襲來，甚至比光亮從未出現之前更加黑暗。他錯在哪裡？

    是不是成年之後就再也不可以任性，哪怕一次也不行？可是誰會在乎呢，原來以為使生命得以延續的是使命，後來連使命也沒有，只是因為思念，再後來思念也消失，就剩下愛。而現在愛似乎成為一種負擔。黃箏仰頭灌下酒卻將酒撒了一臉，在涼酒的刺激下她並沒變的更清醒。趙嘉沒有錯，蒙恬也沒有錯，但不是誰都沒錯。錯就在她，都是她的錯。為何要苟且偷生。如果當初，就在剛剛愛上的時候回到楚國去接受她固有的命運，那麼這一切的痛苦都不會發生。可是現在連死都晚了，生命裡已經有了更強的羈絆。沒有了她光兒會怎樣呢？他曾說過母親是他最重要的人啊。

    她伸手抹了把臉再灌一口，她確信自己抹去的只有酒沒有淚。蒙恬的介意是應該的，換了是別人只會更介意吧。再嫁並不是什麼有違禮法，也沒有誰為此而指責她。與大王之間清清白白卻要被人議論，幸而蒙恬知道其中緣由。可是遠離了咸陽以後到了這麼遠的地方，還有她各種曖昧不明的消息這讓蒙恬怎麼接受？黃箏淒涼的笑著。她要怎麼證明，用自己的命她還捨不得。想到這裡她突然覺得有點冷。外面還在下著雪，似乎越來越大了，再怎麼傷心總還要去面對。就到，就到光兒不再需要她的那一天為止。她撐住剛才一直倚靠的桌案腿卻使不上勁，是坐太久麻木吧。而且大概是喝了太多酒她的頭也覺得暈沉沉，不如先睡一覺再回去好了。

    直到侍從進屋給爐子添火他才驚覺黃箏已經出去好久了，漂亮的裘皮還掛在衣架上天卻快要黑了。即使是去見趙嘉說了這麼久什麼話都說完了呀。本來打算讓侍衛過去看看最後還是決定親自過去。

    趙嘉沒料到他會來，再一次他好好打量著蒙恬，然後笑了。他記起來，後宮裡那些愛嚼舌頭的人曾經議論過一件事。那是父王去咸陽的那一年，他曾經向秦王索要過一個男人。還因此被人訛傳有龍陽之好，而眼前就是被父王索要的那個人。他怎麼會沒有早點看出來，這麼英氣俊朗的外表容易博得別人的好感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吧。的確，他站在黃箏身邊是毫不遜色的。嫉妒蒙蔽了他的雙眼，即使顯而易見的事情也不那麼容易看到。

    蒙恬見黃箏不在也不多話轉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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