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言小癡·修訂版》（72） 文 / 風中一影

    《言小癡·修訂版》（72）

    我認識她的目的，並不是真的想跟她做朋友，我覺得自己不夠資格結交這樣純潔的朋友【言小癡風塵史（第一部+第二部）《言小癡·修訂版》（72）章節】。我只是想從她那裡瞭解她和警察的關係。

    哎喲！當這個目的從我心裡跳出來時，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我幹嗎要瞭解她和警察的關係？我不是已經知道她是警察的女朋友了嗎？我到底想瞭解什麼深層次的東西呢？當我有了這樣的思想鬥爭時，看她的目光一定很古怪，因為她臉上的微笑變成了驚訝。

    美麗老師問我為什麼要那麼看她，她開了個玩笑說好像我做錯了什麼事似的。我連忙恢復常態，微笑著說我跟她很投緣，真希望以後還會有機會坐在一起喝喝咖啡聊聊天。

    她說很樂意結交我這個朋友，她還沒有一個自由職業者朋友，也想瞭解我們這些「自由職業」者到底是怎麼生活的，也就是說，她想瞭解我們生活的錢是怎麼掙來的。

    然後，她就談起幾種聽說的自由職業，問我是哪一種。

    我感到很慚愧。

    她說的幾種自由職業，都跟我好不相干，但是她又說看我的氣質，我應該是單獨為某些公司搞企劃策劃書之類的人，就靠一台電腦，製作出讓不同公司以及其客戶都滿意的宣傳材料，然後由那些公司將報酬通過銀行劃到我的賬上。她說她聽說過這種自由職業的很多信息，有時候工作太累還真想過也做那樣一個自由職業者。

    我心裡很不是滋味，美麗老師對我的評價太高已經讓我汗顏，而她對我的坦誠更讓我感到自己的思想有多麼齷齪。因為這個原因，我想問她跟警察的關係相關的問題，就怎麼也問不出口了。

    她把我的職業看得那麼高尚，把我的人看得如此高貴，在她面前，我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灰色職業是多麼骯髒。

    八年了，我有過很多痛苦，也有過絕望，我曲折地在職業情人的漩渦裡掙扎徘徊，但我最終還是讓職業情人那艘小船在*裸的金錢和*的交易中飄蕩，總是千方百計尋找借口粉飾自己的灰色職業，結果在今天，我才真正面對了現實。

    和美麗老師分手的時候，我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我急匆匆離去的樣子，一定使她感到很奇怪。我害怕，真的害怕，從來沒有過的害怕。

    昨天晚上，我睡得不好，幾次起床到廚房找東西吃卻什麼也沒吃，幾次打開電腦想寫點什麼卻什麼也沒寫。

    然後，我就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出神，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上午十點多鐘，同樣睡懶覺的小妹妹已經起床去買回兩份便當當午飯，我還在頭昏腦脹地躺著。胡亂洗漱了後又胡亂吃了點東西，然後又躺下了。

    小妹妹去美容院了，留下我一個人還是在胡思亂想。我在想八年前被導演發掘出的那個時候我到底想了些什麼，為什麼就那麼情願那麼堅決地做了職業情人？

    當時，我在歌舞廳裡唱歌跳脫衣舞，是從事著很低級的職業，但是養活自己是沒問題的，到底是什麼原因使我走入了職業情人交易市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