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言小癡·修訂版》（142） 文 / 風中一影
《言小癡修訂版》
我突然間兩眼一黑，我的控訴嘎然而止，然後就昏倒在警察身上【言小癡風塵史（第一部+第二部）《言小癡·修訂版》（142）章節】。
當然，我清醒後是能想像哥哥他們是如何手忙腳亂地將我抱進臥室的，也能想像哥哥會如何指責警察，反正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警察不在，只有哥哥在陪著我鬮。
耳邊，傳來男孩的痛苦呻吟和晶瑩的哀哭聲。我問哥哥怎麼樣了，哥哥說你別擔心他們，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我說我自己有什麼好擔心的。哥哥說你今天的樣子太奇怪了，我從來沒見你這麼失態過這麼激動過，為什麼呢小癡？
我苦笑著搖搖頭，沒說話。哥哥說你好像從來沒這麼虛弱過，當然也因為你從來沒這麼憤恨過，很多情緒一旦爆發出來後身體就會跟著虛弱，所以小癡，你想哭就哭想罵就罵不用太壓抑自己。
我眼淚汪汪地看著哥哥說你抱抱我好嗎？哥哥點點頭將我抱在懷裡，跟著我一起掉起了眼淚。我說哥哥，我做這個職業真的錯了嗎？哥哥毫不猶豫地說錯了。我說我哪裡錯了？哥哥說，第一是你不該為虛榮而走這條路，第二你不該一走就是八年，第三你不該離開了還回來。
哥哥又說，我當初被迫走上那條路是痛苦得要死的，我為一次的屈辱就痛苦了這麼多年，那一幕幕情景直到現在都如條條毒蛇時時刻刻在纏繞我的尊嚴和人格。可是小癡，我雖然是被逼的，卻從來沒有為自己找過借口，我錯了就是錯了，墮落過就是墮落過，而你呢，還在為自己的錯誤找最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在哥哥懷裡搖頭表示不懂。
哥哥說，今天你和警察都失控了，以前我不知道你和警察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今天看到你們的反常，我才知道你和警察在彼此相愛。我連忙說不是。哥哥說你是當局者迷啊小癡，你和警察怎麼愛上的我不知道，你們到了哪種程度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清楚地知道你們在相愛哦。
我急忙從哥哥懷裡掙脫出來，我肯定地說沒有那回事。哥哥的表情認真極了，嚴肅極了，痛心極了。
哥哥說，小癡啊，你一向聰明怎麼現在如此糊塗？你和警察今天在失控的狀態裡雖然彼此辱罵和憤恨，可是我看到了你們彼此眼睛裡跳動的傷痛火焰，那種極端的傷痛既灼傷著對方又灼傷著自己，只是你們還沒有感覺到罷了。那種傷痛的感覺，我曾經有過，雖然狀況不一樣，但我深切地感受過，只不過我沒有對象和我一起來感受罷了。
我說哥哥，你的話好拗口哦，我聽不懂，就算我有那麼一點喜歡警察，但是你憑什麼說他在愛我呢？我和他的身份……
哥哥說這不是身份不身份的問題，因為愛情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愛情分為很多種情況，其中有一種就是突然爆發式，那種爆發是在平時的瑣碎日子裡積累起來的，爆發的時候連當事人都未必能弄清楚，那種情緒的失控就是由心底裡發洩出來的感情，因此真實而悲慘。
我看著哥哥，突然覺得哥哥的思想是那麼成熟和標新立異，我看到他的眼睛裡好像也有火焰在閃閃耀耀。我怔怔的。哥哥忽然扶我躺好，問能不能和現在的主顧解除和約。我說不能。哥哥問我為什麼不能。我說我享受。
哥哥詫異地看著我，他一定奇怪我用了享受這個詞語。
哥哥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後站起來準備離開，我卻抓住哥哥的手，淚眼紛紛地望著他說，我做了八年的職業情人，雖然獲得了很多金錢，但是我得承認一直是屈辱的，就算第四個主顧對我眷顧些，我也是很委屈的。可是哥哥，我屈辱了八年難道就不該享受一次嗎？
我的話，哥哥不知道有沒有聽明白，好像我也沒有說明白。哥哥輕輕地哦了一聲，然後就出去了。我默然地流著眼淚，我對自己說，是嘛，我享受一次不可以嗎？我能在高冠那裡討回點女人的尊嚴不行嗎？我做職業情人能做到主顧反過來侍侯我，不是顯得我很了不起嗎？不要怪我思維混亂，在這樣的狀況下，我想誰都會思維混亂的。
男孩的怒罵聲越來越響，晶瑩的哭聲也越來越明顯，我掙扎著下了床拉開門撲到他們那邊，正看到哥哥在和導演一起捆男孩。導演什麼時候來的我不知道，但嘉晴不在。我跑進去將晶瑩拉出來，晶瑩一副不肯跟我出來的樣子。出來後，我對晶瑩說，沒有辦法了，只有將他交給警察了。晶瑩說不行，她一定要跟男孩在一起。我說為了男孩的生命著想也應該聽警察的話。
晶瑩忽然撲過去拉開大門，我赫然看到了警察。原來他一直都沒走，一直就守在外面。晶瑩跪在警察面前哀求說，帶走男孩可以，但是要安排她進戒毒所直接去照顧男孩。
警察有些冷漠有些嚴肅，他說你們這些女人為什麼都一個德行？想問題為什麼想得那麼簡單那麼幼稚？戒毒所的工作人員都是經過特別專業訓練的，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嗎？晶瑩還是苦苦哀求。警察說你也不用對著我哭，我沒權力安排你進去也安排不了，你最好還是讓我把他帶走，請你配合我的工作。
晶瑩頹然地倒在警察腳邊，再也哭不出來。導演和哥哥走到警察身邊，導演問警察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警察冷冷地看著導演說，如果有其他辦法，你們何必找我？哥哥說或許可以坐下來商量出一個妥善的辦法。警察的目光，忽然就射向我了。
我站起來，但沒走過去，只是看著警察說，是我向你求助的，所有的責任我來負。如果你覺得有足夠的心理能力走進我這個女人的房間，就請進來好好談一談。說完，我就徑直進了我的臥室。
我進來後，警察隨後也進來了。我們非常嚴肅地相對而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彼此保持著最禮貌的距離。我努力地做出冷靜的樣子問他真的沒有辦法可想了嗎？警察將臉轉到另一邊說辦法不是沒有，但你們做不到。
華語第一言情小說站——*添香網為您提供最優質的言情小說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