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言小癡·修訂版》（152） 文 / 風中一影

    《言小癡修訂版》

    我說這個建議可行，如果她們有需要幫助的地方，我們也好幫她們【言小癡風塵史（第一部+第二部）《言小癡·修訂版》（152）章節】。我們兩個的意見達成了統一，相信導演會採納的。

    和嘉晴在一起說話，我總感覺很輕鬆，平顏死後，接著晶瑩也上岸了，現在只有嘉晴真正能陪我說話了鬮【言小癡風塵史（第一部+第二部）《言小癡·修訂版》（152）章節】。

    我問嘉晴有沒有上岸的想法，她說暫時沒有。我又問她跟現在這個主顧的關係如何。嘉晴笑笑說，我在學你。我說導演總讓姐妹們學我，其實有什麼好學的，我就是一個沒有膽量的人，就是一個遵守規矩的人，如果現在要我選擇，我寧可選擇像平顏她們那樣，用死亡來為自己年輕的一生劃上一個悲壯的句號，也好過活得這麼難。

    嘉晴吃驚地看著我，很久都沒說話。我喝了好幾口咖啡她都還那樣看著我。我問她看夠了沒有。嘉晴說小癡姐，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我怎麼越來越看不透你了？你的想法太多了，變得也太快，總讓我跟不上你的步伐。

    是嗎？我的想法真的太多變化太快嗎？好像真是這樣，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我的想法起伏真的太大。先是違反俱樂部規定匿名舉報了第五個主顧，然後愛上了警察，接著從良，然後又回到俱樂部……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我和嘉晴一直喝咖啡到黃昏，我們都沒打電話給哥哥，雖然我們很想瞭解他和小妹妹和解的情況如何了，但這個電話還是不打為好，他們兩個人的問題必須由他們自己去面對，我再其中，只會適得其反。

    我要回別墅了，在等出租車的時候，嘉晴問我為什麼不讓高冠給我買部車，我說沒有必要。嘉晴說還是買部車方便，這樣等車太累，反正你自己會開車嘛。

    我還是說沒有必要。我自己也奇怪，為什麼以前能享受自己駕車的樂趣而如今一點也不想了，我好像很喜歡在街邊招手叫出租車的感覺似的。幾部車子打眼前過去都有客人，我只好再等哦。

    嘉晴又問了我一個問題，她說小癡姐，那天你說跟高冠在一起是要享受一次是什麼意思。

    嘉晴是崇拜我的，自從她加入職業情人俱樂部，就一直在以我為榜樣，什麼都跟我學，因此她從來沒有犯過錯誤，循規蹈矩地進行著這個工作，盡職盡責地管理著手下的人，成了導演的得力助手。

    我想我關於「享受一次」的論調一定讓她好幾個晚上睡不著覺，因為一直以來我跟主顧和約期間都沒有說過要享受，這一次說出這樣幾個字，對她來說自然是摸不著頭腦的。

    我也沒跟她解釋。

    沒想到許總開車經過這裡，看見我，他停了車問我去哪裡，說可以送我。我說不用。許總說，我請你們兩個吃晚飯吧，如果不介意的話。嘉晴說她要趕回去「工作」，然後就去開她的車了。想了想，我還是上了許總的車。

    汽車裡，許總問我去哪裡吃飯，我說我也要去工作。許總自然明白我所說的「工作」的含義，並沒有勉強，顯得很平靜地問我工作地址。

    我說不用送我到那裡，那個地方骯髒，不適合許總這樣的男人去看見。

    許總目視前方，輕聲說，我一點也沒有看不起你們姐妹的意思，所以你不用拿骯髒那樣的字眼來對待我。在我眼裡，你們的工作也僅僅是工作而已，如果你想換個工作的話，我的公司隨時歡迎。

    我認真起來，我說謝謝你對我們的寬待，如果換了其他正派男人，早就對我們這樣的女人嗤之以鼻了。但是我又好奇地問，是因為平顏嗎？

    許總許久都沒回答我的問題，車子開了好長一段，我見他不回答，看看到了一個可以停車的地方，就叫他停車。

    許總停了車。

    我拉開車門時，許總說，不錯，是因為平顏。就是因為曾經有那麼一點輕視她的職業，所以導致了她的死亡，我這一生都虧欠她。我不知道該怎麼來評價你們的職業，墮落嗎？好像不完全是。你們沒有誘惑過清官墮落，你們更沒有依靠美色而讓主顧更加墮落，你們也沒有貪污主顧的錢財，如果換個角度來看，你們是真正的完美職業。這個社會太現實，有很多人都在用特殊手段獲取財富，而你們，大概是最辛酸的一種。

    我覺得有一絲絲的欣慰。

    幸好，回到別墅時，高冠還沒回來。我換上晚禮服，重新進行了一下梳妝，先將近兩天的事記錄下來，然後一邊看電視一邊等高冠。在這個過程裡，電視裡放的什麼節目，我都不知道，腦海裡閃現的卻是許總以及他說過的話。

    是嘛，有些人收買了銀行裡掌權的人貸出了款，拿著國家和人民的血汗錢去做自己的生意，後來又還不起貸款，那算不算卑鄙無恥？有些人拿著公款去炒股，自己賺了肥了腰包，虧了不過就是坐幾年牢而已，幾年的牢獄抵消了公款後，他們積累起的財富卻更多了。有些人……

    比如我們的主顧，哪一個不是偽君子？白天到處開會到處留下光輝形象，晚上摟著不同的女人發洩獸慾，我們要掙得那點錢，真的得付出比別人多得多的辛酸和努力。

    從許總，我想到了警察，那個一年只拿幾萬塊錢卻為工作拚命的男人，他現在怎麼樣了？這幾天他都沒有跟我打電話，好像他幫了晶瑩後就從此與我毫無瓜葛了似的。其實細想想也是，他應該以那樣的態度來對待我，原本我和他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離我越遠，生活得越好。

    在頭腦裡亂七八糟地想著很多事的時候，高冠回來了。我以職業情人的職業習慣在門口親熱地迎接他，在他臉上親吻著。以前這樣迎接主顧時，我都顯得很被動，很做作，但是對於高冠，我每次都好像是發自內心地迎接他一樣。

    但是今天，高冠的反應很冷淡，完全沒有平時的熱情，那雙眼睛盯著我，讓人突然感到有些寒意。我連忙說怎麼啦？我的衣服可是你選好的，不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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