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言小癡·修訂版》（178） 文 / 風中一影

    《言小癡修訂版》

    許總看著我，苦澀地說，小癡，你相信嗎？不是我拋棄了平顏，是平顏拋棄了我，她真的沒有給我時間冷靜，她那麼說也是那麼做的，後來的日子裡不管我怎麼跟她解釋她都不聽，一意孤行地跟我的弟弟糾纏在一起【言小癡風塵史（第一部+第二部）《言小癡·修訂版》（178）章節】。

    我說，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是你弟弟威脅了她，所以她才不敢走近你，而且逼得她鋌而走險收集你父親的犯罪證據。但是，她到底是想依靠那些證據脫離那個漩渦，還是徹底將他們父子送上審判台以此清除她跟你在一起的所有障礙鬮？

    許總說，我想過，但平顏很快就出事了，所以無法得到準確答案。我愛了她一場，但她內心深處到底想些什麼，我真的不知道。我想得最多的，是她害怕做不好我要求的妻子，所以選擇了死亡。

    我又說，是不是你把我當成了平顏的影子？

    許總說，我說不清楚，你是平顏最要好的姐妹，我不明白她為什麼死之前也沒有將她的心裡話告訴你和晶瑩呢？我說是啊，這真是一個解不開的謎。

    許總又說，也許是愛屋及烏吧，你們俱樂部裡任何一個姐妹如果需要我幫助，我都樂於效勞，這也許是對平顏的一種補償，但是對你，好像又不是這樣的。你是我最想幫助的朋友，我不希望你這樣一個女子最終走上平顏那條路。

    許總的話有些含糊，我覺得不是他說得含糊，而是他對我的態度就很含糊，他自己都弄不清楚為什麼如此熱衷於幫助我。我想，他也許更需要一個好聽眾來讓他訴說他和平顏的愛情悲劇，更需要一個心靈的伴侶來安慰他孤寂的靈魂。

    是啊，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幾任女朋友都被無恥的弟弟給奪去，因為那份親情，他總是無可奈何。當平顏的悲劇發生後，他所受到的傷害是巨大的，所以他需要有人走進他心裡去瞭解他，理解他，溫暖他哦。

    吃了午飯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我們一起坐在陽台上喝茶。陽台是封閉的，透過玻璃，能讓陽光照耀我們，也是一種享受。許總跟我具體談到了售樓活動的要求，他說他新近推出的樓盤是高檔公寓型，但又是很實惠的，是專門為白領而打造的經濟房。他說策劃部要在一個星期內拿出幾個方案來，下個星期開董事會討論決定。半個月後開始實施。

    許總問我有沒有興趣參與，我說我考慮考慮吧。他說你如果一點也沒有興趣，我不會勉強，但我希望你參與進來。我知道如果你參與進來的話會有很多問題要解決，但我相信你有那個能力去調節和平衡矛盾，我希望將來有一天，言小癡是個真正意義上的都市白領麗人。

    我心裡真的為許總對我的這份信任和無償幫助而感動極了，應該說，從來沒有一個男人這樣為我的未來打算過，就是哥哥，他也做不到。

    我突然問，平顏生日那晚你喝醉了我卻不辭而別，你不會怪我吧。許總微微一笑說，怎麼會怪你呢？我把你請來，卻沒有好好招待到你，是我失態了。你什麼時候走的，我真的不知道。不過那天晚上，我真的夢到了平顏。我的心抖了一下，我不知道他要說什麼，我想聽又害怕聽。

    許總低沉而留戀地說，那個夢很美好，平顏對我說，她永遠愛我，她的心永遠對我不離不棄。

    許總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我突然又好想哭，他不知道那是我就好了，不知道那些話是我說的就更好了，讓他永遠以為那是平顏說的，也許真的能從心靈上安慰到他。可是就是現在，我卻好希望這個男人的心是屬於我的。

    我在心裡抽打自己幾個大耳刮子，我覺得自己好卑鄙無恥好貪婪，我愛了警察，警察的身體屬於過我，那兩次卻都是我奪來的，警察的心不屬於我。我不愛許總，但是因為他對平顏的愛那麼深刻，我卻貪婪地希望他的心屬於我。

    我言小癡的心和靈魂，怎麼變得如此醜惡起來？在警察為了救我哥哥而受傷住院的情況下，我卻期望許總這個出色男人的心屬於我，我成了什麼人了？

    天黑之前，我又一次來到醫院，我一是想來看看警察，二是想來對他做一次心靈的懺悔。我想，我不用進病房，只要站在外面他看不到我而我卻能看到他的地方，那樣就一舉兩得了。

    我要在心裡告訴他，不管他愛不愛我需不需要我，我愛的都是他。我更希望美麗老師在病房裡，那樣我就更沒有理由進去了。

    結果，美麗老師不在，警察一個人靠在床上看書。我靜靜地站在病房門外，透過門上方的玻璃看著他。他看書看得很專心，我已經站了好一會了，他都沒有察覺。我已經懺悔過了，目的已經達到了，我想我應該走了，但我挪不開腳步。不知道是站久了的緣故還是其他什麼，我覺得雙腿很麻木。

    警察突然道，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來？

    我悚然一驚，想躲開已經來不及了。我張望了一下，確信現在只有我在門外時，才確定他是跟我說話。於是我推開門進了病房，緩緩走到床邊，努力微笑著問傷好些了嗎？警察放下書，看著我，說，站那麼久都不進來，好像不是你言小癡的性格。

    原來他早就發現我了。

    我問他在看什麼書。他說是日本的一本推理小說，閒來無事就隨便找來看看打發時間。然後他問我哥哥的傷好些沒有了，千萬不要感染了。

    我說謝謝你關心，哥哥的傷沒有大礙，有小妹妹照顧，沒什麼大問題。我問，你的傷什麼時候才能好？他說還有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出院後在家休養一段時間。

    我又問，你們單位的人知道真相嗎？警察白了我一眼，說，我就不能說是突然遭遇到幾個歹徒襲擊嗎？我一個人抓不到歹徒也很正常。

    原來你不像我想像中那麼老實。我釋然地一笑，接著說，不會是被我帶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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