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言小癡·修訂版》（190） 文 / 風中一影

    《言小癡修訂版》

    進來後，她一直把我當成學習的榜樣，嚴格地遵循著職業道德，循規蹈矩地做著職業情人，因此做得很成功【言小癡風塵史（第一部+第二部）《言小癡·修訂版》（190）章節】。她的收入小部分給了家裡，而她家裡的人只知道她在外面某大公司掙錢，在她的家鄉她是人們口中有本事的女人。

    嘉晴是平顏死後才接替了訓練新人的工作，我幾個月前跟導演提出暫時不要訓練新人後，導演採納了意見，直到現在都沒有特別要訓練的新人，只有紅雪經過嘉晴的短期訓練就上崗了，那是個例外。我走後，俱樂部裡姐妹們該從導演那裡獲得錢的工作，導演就交給嘉晴了鬮。

    導演的選擇是正確的，嘉晴盡心盡力地工作著，沒有絲毫越軌的地方，讓導演很放心。我和晶瑩前期先後離開了俱樂部以後，一直是嘉晴陪伴著導演。嘉晴說，那段時間，雖然導演是甘願放我和晶瑩走的，但是他心情並不好，很想念我們，常常看著嘉晴發呆。

    八年來，我們三個人和導演已經建立起了一種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感情關係。

    我明白導演的心情，我們三個是俱樂部的元老，是跟著他一起打天下的，將俱樂部發展到現在的規模，我們三個是有不滅的功勳的。我們三個死的死，走的走，導演就像被挖了心那樣疼痛，但為了我們的幸福，他又只得放我們走。

    就在那個狀態裡，他將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了嘉晴身上，嘉晴呢，也對導演那個人更多幾分依賴，於是，兩個有性關係是很正常的，有真正的感情也就很正常了。

    嘉晴哭著說，導演因為平顏的死，受到很大的打擊，他說以前死的幾個姐妹給他的刺激沒這麼大，但是平顏是個不一樣的女子，她死了，就是讓他覺得痛。因此，他就更熱衷於創辦為打工者意外傷亡尋求保護的俱樂部。他說，他用的是完美酒吧的收入，不是職業情人俱樂部的收入，他爭取那個為打工者服務的俱樂部能乾淨一些。

    我說我理解他的心情，有很多人說導演壞，但是我們從來不覺得他壞哦。

    嘉晴又說，那個俱樂部開業後，他更多的精力花在了那邊，他覺得對那些打工者做一點事是一種心理安慰，也是一種心理贖罪。小癡姐，你知道嗎？我愛上他，就是因為他一直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從事罪惡的職業，我和他敞開心扉相愛後，他才告訴我，這些年，他內心深處一直在苦苦掙扎，常常問自己到底把這麼多姐妹帶上這條路，是對了還是錯了。他說他讓這些有些姐妹既能掙錢又不受人欺騙不被人玩弄好像沒錯，可是讓這麼多姐妹出賣*掙錢，他好像又錯了。所以，如果有姐妹覺得錢掙夠了甘願離開俱樂部，他都支持。

    我說，是嘛，導演本來就是個很複雜的人，他太看清這個社會，太明白這個社會的一些潛規則，他找到了一個平台讓我們姐妹掙錢，一切都是我們心甘情願的，所以我們沒有怪過他。他也許是個小人，但是真小人，那就不可怕了，怕的是那些偽君子。

    嘉晴不住地點頭，說，就是就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報紙上很多案子披露出來後，都說那些逼迫女人賣身的男人，無不將騙到手的女人先了再賣出去，而我們，他一點也沒有那樣是吧，所以，在他失去你們三個以後，我和他的心就漸漸靠攏了。我已經打算這次和約到期後就脫離俱樂部，甘心做他的老婆。但是他對我說，他不能結婚，他說他承載不起任何女人的婚姻和幸福。

    這一點，我就不明白了。導演的老婆早就跟他離婚跑了，兒子留在老家，他這些年一直是孤單的，既然和嘉晴相愛了，嘉晴又願意做他的老婆，他為什麼不答應呢？難道，他也有大多數男人的劣根性，認為嘉晴是個不乾淨的女子因此不能做老婆？

    嘉晴又說，我也想過可能是因為太瞭解我而不能做夫妻，因此我就說，我乾淨地脫離俱樂部，我只做你一個人的女人，不要名分不要地位，就是這樣相愛就好了，讓你有一個家，真正能給你溫暖的家。導演久久地看著我，最後還是搖頭。

    嘉晴哭得更凶了，說，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兒子那裡出了事，好像是他兒子早戀的問題，他幾次回去了，回來後都唉聲歎氣的。前天他又回老家去，結果就出了車禍。

    嘉晴知道導演和兒子一起出了車禍後，擔心極了，害怕極了，她很想去看導演，但又害怕去，她因為真正愛上了導演，反而沒有心理能力去承受可能到來的嚴重後果了。

    嘉晴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希望我陪著她去。我也覺得自己該去看看導演，於是，我給高冠打了電話說了情況，高冠也沒有什麼意見，只是叫我早點去早點回來。

    導演的老家在江南的一個縣城，這些年，這個縣城已經發展得很不錯了，城市也擴大了很多，老街幾乎看不見了。

    導演和兒子各自躺在加護病房裡，導演的父母兄弟姐妹都在走廊上焦急地哭泣和等待。聽說我和嘉晴是導演的員工，導演母親抓住我們的手哭著說，兒子不能有事啊，孫子不能有事啊，兒子是我們這個家的頂樑柱啊。

    老人哭得很傷心，嗓子有些啞。導演父親則悶著頭只是流淚。那些兄弟姐妹哭泣著告訴我們，他們的生活完全是導演給他們的，他們雖然不知道導演在外面做的是什麼生意，但知道他在賺大錢，而且很顧親情。

    嘉晴扶著導演病房的門，透過上面的玻璃面望進去，看到導演渾身插著管子和電線，想哭哭不出來，那種悲痛的樣子讓我一陣陣發酸。我輕輕地扶著她的肩，無聲地安慰著。

    導演出事已經三天了，三天三夜裡，他們父子都沒有甦醒過來，就表示沒有脫離危險期。導演的家人個個憔悴，看了真叫人不是滋味。

    天黑以後，醫生叫大家都回去，說留下一兩個人在醫院裡守著就好了。商量了一下，導演的父母被勸了回去，留下了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我和嘉晴也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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