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言小癡·修訂版》（193） 文 / 風中一影

    《言小癡修訂版》

    不知為什麼，我真的覺得渾身無力了【言小癡風塵史（第一部+第二部）《言小癡·修訂版》（193）章節】。我的手動了一下，警察這才警覺，鬆開了抓我的手，但是我卻往地上倒去。警察吃驚地看著我倒下去，然後才醒悟該來攙扶我。

    當他來攙扶我時，著急地問怎麼回事。我軟綿地回答道，我覺得沒力氣，好像所有的力氣都被掏空了。他問我要不要去醫院，我說不用，我只想回家休息一下鬮。

    警察叫了出租車將我送回家裡。因為我渾身使不上勁，所以只能由他抱著我上樓進了家門。他把我放在床上，還問我要不要去醫院，我搖頭說不用，說躺一會就好了。

    警察想倒杯水給我，飲水機裡一滴水也沒有了，他就去煤氣灶上燒。我沒有看見他忙碌的身影，但是我能想像，當他將一杯開水端進來時，我忽然好想哭。

    這幾年來，我很少生病，就算有傷風感冒，我都是自己照顧自己，要麼就是由主顧照顧。那些主顧都曾經溫柔地安慰過我，可是因為跟他們之間的關係是純粹的交易，我一點也沒有感覺到被疼愛的滋味。但是今天，警察毫不經意的幾個舉動，卻讓我感覺到了。

    警察將開水端到我面前，扶著我起來喝，說水已經不燙了。他將杯子貼在我嘴邊的時候，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肆意地流淌起來。我喝了幾口水，不等他放下杯子，就將他抱住了，然後將頭埋進他懷裡，低聲哭泣著。

    警察的胳膊稍微緩慢了一些，但到底還是圈住了我，用下巴抵著我的頭頂。

    警察輕聲說，既然做得那麼累，為什麼還要做下去？你完全可以去過另一種生活，真正有尊嚴一點的生活。我含糊地說你又不能娶我哦。

    他說我是不能娶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真正過正常生活。你不是說你已經賺了很多錢了嗎？既然有很多錢了，那又何必再去辛苦呢？

    我問，當你知道我走回頭路的時候，是不是很心痛？

    警察沒有回答我。

    我仰起淚臉看著他，他也看著我。我要他回答，他只得回答。

    他說，是很心痛，當時真的好想打你一頓把你打醒，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才明白你真的在墮落。一直以來我都看錯了你，你的清純外表迷惑了我，讓我控制不住要將你往單純女孩方面去想。你決然地走回頭路的時候，我才知道一直是我錯了。

    我說，是不是可以這樣說，你在愛我？

    警察將我的頭按進懷裡，很無奈地說，我不知道是不是在愛你，我有未婚妻，我一定會和她結婚，我愛的應該是她。可是，我又無法解釋對你的牽掛。小癡，我不想在你面前偽裝了，我偽裝得好辛苦，每次見到你，我都要假意對你冷漠對你指責，其實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牽掛你比想未婚妻的時間多了。她一點都不用我擔心，你卻讓我時時刻刻擔心。

    我真的滿足了，警察第一次向我敞開了心扉，我還能不滿足嗎？按理，他這樣一個男人，根本不是我想要的，他太普通了，以我做了八年職業情人的眼光來看，他根本很沒有出息。

    可是，他卻一點一滴地將我的心佔據，同時又讓我知道跟他沒有任何結果，這種內心深處的痛苦真的太難受了。也許就因為如此，我才讓自己沉醉於高冠的奇異性撫慰中吧，我寧可讓自己麻木都不願意去做這個普通的美夢吧。

    我不知道今天我的渾身無力是病還是想得到警察的擁抱安撫，也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就那樣了。反正，我現在靠在警察懷裡的感覺是如此美好。

    我漸漸地不哭了後，問警察，如果我不是言小癡，你認識我後會愛上我嗎？

    警察說不知道，假設的事誰也說不準，因為從一開始，我認識你就因為你是權勢男人的職業情人。

    警察異常認真地看著我說，小癡，我雖然不能娶你，但我希望你能從那種狀態裡解脫出來過上正常生活，你這樣下去真的不行，不管你有多麼充足和光輝的理由，你的那個職業都是陰暗的，是被人唾棄和輕視的。

    這一次，我和警察只是擁抱，既沒有接吻，也沒有，我們好像都刻意給自己一種感覺，自己需要的就是這種很純情的感覺。我們可能都在心裡想去忘記前兩次的瘋狂*接觸行動，盡量給自己一份美好，一份純真，一份樸實而能彼此心靈相通的感情。很奇怪是吧，像我這樣的女人，竟然會有這樣的感覺。

    我對警察的這份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晶瑩的影響。晶瑩對男孩的愛，讓我很感動。他們在一起幾個月了，晶瑩也是個風月場上的好手，可是她並沒有佔有男孩的身體，現在還委屈自己讓男孩去和另一個發生關係，然後才讓他來正確認識和她的感情。晶瑩能做到那樣，我想我至少可以做到和警察在精神上保留一份愛戀吧。

    也許是心中有了這份平實而真實的感覺，我在以後的幾天時間裡，都覺得心頭暖融融的，和高冠也能好好地說話了。

    當這幾天我以很好的態度跟高冠說話時，我才知道，前些日子，其實我跟他說話時那樣沖，總會無緣無故發脾氣，就是因為心情不好，而心情不好的原因，就是因為牽掛著警察的傷勢。不過又奇怪，我看到他和美麗老師在一起，又沒有一點嫉妒，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呢？

    因為我心情好，高冠的心情就更好了，在跟我過親熱時，就更加體貼。老實說，我心裡是很憎恨高冠的霸道的，但是他在那方面卻又真的能讓我快樂，我對他沒有絲毫感情，純粹是交易，可是那種奇異的感受很強烈，如果幾天不做一次的話，我還會難受。

    每次做過後，我又覺得很痛苦，覺得對不起警察，覺得自己真的墮落得不可救藥了。天哪，我到底是什麼心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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