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言小癡?修訂版》（209） 文 / 風中一影

    《言小癡修訂版》

    嘉晴將雞尾酒端給我，她自己也一邊喝著一邊感歎地說，世上的事真是難以說清，你什麼都明白，但還是要繼續朝前走，明知道這是一條很險峻的路還是要走，明知道那兩個男人都愛你你還是不能接受他們任何一個【言小癡風塵史（第一部+第二部）《言小癡?修訂版》（209）章節】。做這個老闆，我想你不是為了要賺多少錢，而是有很多想法想實踐，可是那兩個男人都不理解，他們看到的只是你的表面。

    我驚訝地看著嘉晴，突然覺得她的思想也成熟了，眼光也敏銳了，頭腦也睿智了。

    是的，如果我只是想賺錢，單純地做職業情人，不比當老闆更自在？那才是我駕輕就熟的工作，何況現在高冠是如此寵我，就算有一天他倒台了，我也能很快找到另一個高冠。我做這個老闆，是挑戰自己的思想和頭腦，挑戰自己的能力和智慧，我想讓三十歲以前的言小癡劃句號，讓三十歲以後的言小癡活得更加精彩。

    我突然覺得，從事我們這個行業的女人，是真正能鍛煉出來的，因為經歷的人事太多，又始終處於一個所謂骯髒可恥的圈子裡，面對的都是好色的無恥男人，我們不得不從單純蛻變得世故，從虛榮轉變為手段。

    導演給我們制定的規矩，恰好磨練了我們的智慧，積累了我們的思想，豐富了我們的頭腦，鍛煉得我們除了會使用明哲保身的方法，還要有從主顧那裡獲取更多獎金的手段。平顏敢為一段無望的愛情而鋌而走險甚至去死，晶瑩願為一個青澀男孩而蛻變為一良家女子，嘉晴能說出那麼有見地的話來，這些都是導演造就的。

    喝完酒，我坐起來，問嘉晴該怎麼對待小妹妹。嘉晴說，從小妹妹的素質來看，她完全不適合做這個工作；從她和哥哥的關係來看，更不能讓她做這個工作。但是，她現在橫下一條心要走這條路，你不想個辦法打消她的念頭，她可能會鬧出什麼事來鬮。

    我的腦子有些亂，我讓嘉晴幫我想辦法。嘉晴說，或許可以從她現在就讀的學校入手。

    我頓時恍然大悟。

    於是，我把小妹妹叫到酒吧來，然後和嘉晴一起在我的辦公室裡對她進行考試。小妹妹詫異地說做職業情人還要考試嗎？

    嘉晴說，既然是工作，自然要經過全套的考試，而因為這個職業與其他職業的性質不一樣，更要謹慎和嚴格。你以為我們做上這個工作很容易啊。

    小妹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我們首先讓小妹妹走淑女步。這一點至關重要。這一點，也是導演的做法。在我和晶瑩平顏三人之後加入俱樂部的姐妹，都經過這些考試。導演要求每個姐妹都有淑女風範，那首先就要看她走路像不像，要是走路走得放蕩就說明不符合哦。

    老實說，如果在以前，小妹妹絕對不符合，但是經過這段時間在女設計師禮儀學校的學習，她已經能走得很淑女了。不過因為她是強行學來的，顯得還有些不協調。我和嘉晴都殘酷地只給了她勉強及格的分數。

    第二個題目是坐姿。嚴格地說，這是導演從早期香港選港姐的要求學來的，女人不管在什麼場合，坐的時候一定要有優雅的姿勢，既不能顯得土氣，又不能讓人有蕩婦的感覺。這樣的女人才適合隨主顧進入講究很多同時又很虛偽的所謂上流社會。這一點，小妹妹做得還是不錯的，但我們還是只給了她及格。

    第三個題目是談吐和說話的姿勢。談吐方面，小妹妹已經改變了很多，髒話幾乎聽不到了，訓練有素的談吐顯示著她已經進入初級淑女層次，但因為那一切都是她強行學來的，所以說話的時候很容易會自然而然地恢復以前的手勢，當她意識到的時候趕緊改過來，因此這個題目，我們都只給了五十分。

    第四個題目是應變能力。我突然問小妹妹認識我的時候是幾月幾號，我第一句話對她說的是什麼，她當初跟我一起住了多長時間等。我問的都是她親身經歷的，但又是很平常的事。這些問題，小妹妹竟然都回答不上來。

    她瞠目結舌地看著我們，最後才惱火地說，你們在欺負我。不就是做職業情人嗎？哪有這麼考試的。

    嘉晴微笑道，小妹妹，你這樣想就錯了。如果不是如此嚴格地挑選職員，我們的俱樂部能維持八年嗎？不然，我們的姐妹能那麼受主顧歡迎嗎？你以為那些權勢男人都是白癡啊？你以為光憑女人在床上的那些本事，真的就能從主顧那裡拿到豐厚獎金嗎？一旦成為職業情人，隨時隨地都要保持高度的精力集中，以應付各種各樣意想不到的情況。你真以為職業情人這麼好當嗎？

    小妹妹撇著嘴說，我知道，你們是因為哥哥而不讓我做職業情人，我已經告訴你們了，我和他沒有關係了。

    我走到小妹妹對面坐下來，叫她安靜點，她很不情願地安靜了下來。我

    嚴肅地說，你不要以為我們從主顧那裡掙錢真的有多麼容易，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難免會動一些感情，主顧有時候也會表現得很有人性。但我們不能動感情，要有能控制自己感情情緒的能力。

    我又說，時間久了，主顧貪污的渠道多少都會瞭解一些，但是我們不知道他們讓我們知道的時候是什麼心態和目的，我們得做他們最好的聽眾，但聽過後要有忘記的能力，不能拿著那些事去威脅主顧從而獲取獎金。

    看到小妹妹懵懂的樣子，我又道，主顧有可能在和我們的和約期倒台，我們本來知道一些他貪污的情況，但我們必須得有智慧從案子裡脫身，那就要靠平時裝瘋賣傻讓自己得健忘症，遇到執法人員詢問時要有避重就輕的能力。職業情人是徘徊在監獄門口的風光職業，那一步的距離很不好把握，否則，八年了，為什麼我們俱樂部沒有更加擴大呢？就是因為這人選很不容易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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