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言小癡?修訂版》（213） 文 / 風中一影

    《言小癡修訂版》

    我覺得我此刻像個潑婦，我心中窩著火不發出來就難受，男孩對晶瑩曾經的好我都否定了，我的行為跟男孩父母有什麼區別【言小癡風塵史（第一部+第二部）《言小癡?修訂版》（213）章節】。

    可當時我真的就是那樣想的，愛情如果要如此讓我們女人來經受折磨的話，為什麼還要追求愛情呢？我的指控使男孩父母更加生氣，尤其是男孩母親，她氣急敗壞地叫囂著，早已驚動的樓上樓下鄰居看好戲地在上下樓梯上竊竊私語。

    男孩到底還是匆忙穿好衣服來不及梳洗就將我拉走了。

    男孩突然出現在晶瑩面前，晶瑩先是驚訝，繼而淚水滂沱，但是拒絕著男孩的擁抱。男孩流淚道，對不起，晶瑩，我考慮問題不周到，那天沒有回去看你，讓你受委屈了。我沒有想到問題會那麼嚴重。說著，他又要抱她。

    晶瑩依然抗拒著，說，我沒有怪你，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就是個不乾淨的女人，我不配得到別人的諒解，更不敢奢望得到別人的接受。男孩到底還是將晶瑩的上半身摟在懷裡，哭得更傷心了。

    我和嘉晴暗自抹淚，既為晶瑩，也為我們自己。出了病房，我對嘉晴說，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我的情緒真的變化太大了，很容易就失控了，我說，當時我真想打男孩母親一耳光，看到她那張代表正派的偽君子臉，我就恨鬮。

    嘉晴說可以理解，我們的職業被很多人看不起，但是我們自己覺得自己高貴，有尊嚴，我們付出的是勞動，和其他勞動性質不同，本質是一樣的，只不過世俗的偏見讓我們處於低賤的地位。嘉晴又說，那些主顧在我們面前，有時候真的不如豬狗，想想也痛快呀。

    我有些憂慮，我覺得自己開始有暴力傾向了，幾個月前我就打過男孩母親。我現在真的很容易激動，快九年的職業情人生涯不是已經磨練得我波瀾不驚了嗎？我不是可以應付各種場面了嗎？為什麼我現在如此容易激動而失控呢？我在發怒的時候，根本不再顧及自己的身份，也不會考慮到風度氣質，我就是想發洩自己。可能這一切都跟我失去了愛情有關吧。

    男孩的到來，終於使晶瑩平靜下來。男孩依然體貼著她，溫暖著她，他說他要推掉幾場走秀，專心在醫院陪晶瑩。晶瑩不要他推了工作來陪，只說有空的時候就到醫院來看看她就好。

    男孩要離開時，趴在晶瑩耳邊說幾句話，晶瑩頓時羞紅著臉，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男孩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匆匆而去。

    我們急忙問晶瑩為何嬌羞如此，晶瑩先是不肯說，被我們逼緊了，才說了實話。

    原來男孩對她說，等她的身體復原後，就把他的處男之身交給她，這樣她就可以放心了哦。

    這是一個愛情告白，也是愛情宣言，晶瑩是應該嬌羞，應該幸福。我們為晶瑩而由衷地高興。男孩對晶瑩沒有絲毫世俗的偏見，他甚至說願意把他的處男之身交給晶瑩，簡直一反中國男人傳統的大男子主義思想，他心中的晶瑩是真正的有地位了。

    就為了男孩對晶瑩的這份純真的愛，我又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向男孩的父母道歉。我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我自信自己有此優點。於是，趁中午午休時間，我來到男孩母親的學校，在門衛室裡等男孩母親出來。男孩母親開始叫人帶信來說沒時間見我，但我執意要見她，她最後還是勉為其難地出來了。

    男孩母親又勉為其難地跟著我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小茶樓。中午這個時間，喝茶的人幾乎沒有，因此茶樓裡十分清靜。叫了兩杯茉莉花茶，我見男孩母親的臉色一直不好看，就微笑道，首先，我為今天早上的態度向你道歉，希望你以一個母親的心來寬容一個失去儀態的晚輩。

    男孩母親態度強硬，輕蔑地說擔當不起。我說，阿姨……

    她急忙打斷我的話說，不要這麼叫我，我聽著彆扭。

    我說好，那我就叫你老師吧。老師，你是為人師表的人，你善於給學生講道理，也希望你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每個人都會犯錯，為什麼就不能寬恕人家的錯誤？殺人犯十惡不赦，但只要有一線生機，國家不是也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男孩母親鄙視地說，你們這些女人出賣自己的*，比殺人犯更可恨。自古以來，女孩子就應該堅守貞操，那麼多的女孩子不是為堅守自己的貞操而死嗎？你們要容貌有容貌，要才能有才能，卻自甘墮落去走那條路，不靠自己的雙手掙錢，就是可恥。不是我看不起晶瑩那個女人，而是根本看不起你們這些寄生在有錢男人身上的所有女人。

    我忍受著男孩母親對我們的侮辱，我說，如果是一個因談過戀愛而＊＊＊＊＊的女人呢？你能接受嗎？

    男孩母親說，至少比你們這種女人容易讓人接受。

    我說，晶瑩的過去已經永遠地成了過去，你不能緊抓住她的過去不放。你就當他是因談過戀愛而＊＊＊＊＊的女人就好了嘛。

    男孩母親冷笑，事情是能這麼辦的嗎？你想得太天真了，我清清白白的一個兒子，不能為那麼個無恥女人而斷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我家的兒媳婦，必定要一個＊＊＊＊＊。

    我有些隱忍不住了。＊＊＊＊＊？這年頭還有幾個是＊＊＊＊＊？現在的醫學，＊＊＊＊＊膜是可以修復的，多少女人不知墮過幾次胎結果結婚時老公還以為她是＊＊＊＊＊呢，等真相一旦敗露的時候，不同樣是婚姻悲劇嗎？

    但我沒有對男孩母親說這些例子，我知道她對我們的成見太深了。在她不想跟我談下去而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我還是站起來，誠懇地說，老師，再次請你原諒我早上的過失，更請你換個角度來考慮問題。你的兒子跟晶瑩是真心相愛，你兒子和晶瑩在一起幸福不幸福，只有他自己才能感受得到。

    男孩母親冷哼一聲，傲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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