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言小癡?修訂版》（247） 文 / 風中一影

    《言小癡修訂版》

    大約十點鐘左右，有人敲門【言小癡風塵史（第一部+第二部）《言小癡?修訂版》（247）章節】。開門一看，是晶瑩。晶瑩是聽說紅雪老公死了特意來找我的。晶瑩換上我的睡裙，和我一起靠在床頭上，兩人分別用吸管喝著一聽飲料，有些慵懶有些倦怠也有些無聊【言小癡風塵史（第一部+第二部）《言小癡?修訂版》（247）章節】。

    晶瑩問我對紅雪的事有什麼感想。我說沒什麼，只是一出人間悲劇而已。晶瑩強調說，真的沒有感想嗎？我說，能有什麼感想？生活中死亡的悲劇天天發生，甚至分分秒秒都在發生，一點也不稀奇。晶瑩說是不稀奇，但發生在你手下人身上，就稀奇了。

    我側過頭看著晶瑩，說，你想跟我說什麼我都知道，無非就是這樣的教訓是一面鏡子嘛，讓我慎重考慮自己的路到底要不要走下去嘛。我說晶瑩，我明白你的心情，你希望我和你一樣擁有一份正當的職業，更擁有一個真正愛的男人嘛。但是我和你的情況不一樣。

    晶瑩說有什麼不一樣，你比我有主見，比我聰明，比我做事情考慮得周到，你只是沒有我果斷而已。我能做到的事你為什麼就不能做到。

    我說，我就是考慮問題太周到所以才不能果斷，從第五個主顧落網開始到現在，已經快一年了，這一年裡我的經歷比前八年還要豐富，所受的痛苦更多，所以逼著我考慮問題更全面些。

    晶瑩放下飲料，摟著我說，小癡，雖然現在男孩的父母還是不接納我，但是我有信心等待，我會努力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做，用行動證明我已經脫胎換骨。你能做的事我不一定能做，但我能做的事你一定能做到鬮。

    我迷夢地看著晶瑩。

    她又說，小癡，你最大的問題不是和高冠能不能解除關係的問題，而是你要不要做老闆的問題。導演把俱樂部交給你來做是不對的，他是男人，他比我們女人更有承受能力，他做，別人再怎麼樣也說不到哪裡去，可是你就不同了，你自己是其中一分子，又從中抽取大家的所得，你成了什麼人，你知道嗎？

    晶瑩說著說著更激動了，小癡啊，以前我們是個人行為，最多就是虛榮加墮落不知廉恥好了，可是你做了老闆，性質完全不一樣了，導演身上的報應，你真的一點也看不到嗎？

    我承認，晶瑩的確脫胎換骨了，她的思想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她相信了報應的說法，就是她的心和思想已經歸於平常女子，曾經的職業烙印已經完全從她身上消失，曾經的思想已經徹底從她身上退化，愛情的魔力讓她獲得了新生。

    我由衷地為她而高興，她的確是我的一面鏡子，讓我可以對愛情抱著希望。但是，如果身邊每個人的事都是一面鏡子的話，那我也會被無數的鏡子而照得裡外不是人。

    我反過來問晶瑩，男孩和你同居在一起，他父母就沒有找你鬧過嗎？晶瑩說鬧了幾次了，但我改變了態度，始終用真誠去對待他們，如果他們鬧得凶了，男孩就用再吸毒去威脅他們，他們就畏懼了。然後，男孩就懇求他們接納我哦。

    我說，其實你不用這樣委屈的，拿出你的性格出來，做給他們看看，你也不是好惹的。

    晶瑩說不，我能得到男孩的愛情已經是奢望了，為了他，我什麼委屈都可以受，我也相信自己能受得下來。只要他愛我一天，我就必須忍受一天。

    我說，如果有一天他不愛你了呢？到你人老珠黃時他卻還很年輕，那個時候可保證不了的，人是會變的。

    晶瑩抱怨說小癡你好殘忍，你提醒著我比他大了整整八歲的事實，其實不用你提醒，我已經有心理準備。我人老珠黃了，他不再愛我了，就是我和他的緣分到頭了。我是什麼身份，他是什麼身份？他愛了我是老天對我的恩賜，他不愛我了也只是老天收回了恩賜。

    我搖頭歎息，說，你看你看，你真是個既清醒又糊塗的女人，哪有等待著被拋棄而去愛的，紅雪也是你的鏡子啊，不要為了所愛的男人犧牲太多，不值得。

    那你呢？晶瑩直直地盯著我問。我無言以對。晶瑩說，你和警察到底有沒有真正的愛情，我都不知道了，如果有，你怎麼可能不去追求他？跟你說吧，我和警察見了兩次面，他和美麗老師依然沒有和好，他們的家人都在做各種努力，美麗老師雖然不能原諒他的背叛，但還是希望和他和好。可是他不願意，他寧肯一個人過。他的家人到處打聽令他背叛那段美好婚姻的女人是誰，他們說堅決不能允許那個狐狸精猖狂。

    這就是現實，殘酷的現實，是我必然要付出的代價。我不想把警察和美麗老師兩個家庭搞得天翻地覆，更不能讓高冠傷害到他們，既然奢望不到這份愛情是我必須付出的代價，那我就要讓自己甘之如飴，把痛苦咀嚼成甜果，我想我能做到吧。

    紅雪的老公死了，但紅雪並沒有得到解脫。她開始是把自己封閉在家裡，老公死了一個星期後，她用一隻黑色塑料袋裝著沒花完的錢，具體有多少，我也不清楚。反正是一大包。

    紅雪在這個城市裡製造了一個轟動事件，就是拎著那袋錢，在人口最密集的街市裡拋灑。無數的人面對一片紅得耀眼的百元大鈔，爭相搶奪著。

    我得到消息和小妹妹以及嘉晴從不同的地方趕去時，正看到一個驚天動地的場面：紅雪高高地站在人行天橋上，俯視著下面的車流人流，舉起僅剩的錢做著一個準備跳下去的姿勢。她的身後跟著很多紅了眼的人，以及電視台電台報社的記者，各種採訪機械也對準了她。

    同時還有警察在試著跟她談判。

    我們三個匯合後，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紅雪大笑道，怎麼了你們？以為我要自殺嗎？不，不會啦。我只是要將這些錢拋下去而已，我老公不再需要這些錢，這些錢我留著也沒有用嘛。反正我也不缺錢花呀。噢，你們知道我為什麼不缺錢花嗎？告訴你們吧，因為我是給權勢男人當職業情人的，簽和約的那種，一年幾十萬呢，平時還能拿獎金。一年拿個一二十萬獎金是沒問題的。只要你們不覺得這錢不乾淨，我可以隨時給你們錢花的。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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