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言小癡?修訂版》（258） 文 / 風中一影

    《言小癡修訂版》

    高冠「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在桌子上，怒吼道，言小癡，你別瞪鼻子上臉無法無天，居然敢罵我變態，你活得不耐煩了，啊？

    見他發火，我本來可以偃旗息鼓的，何必跟他對著幹嘛，明知道跟他硬斗沒好處嘛【言小癡風塵史（第一部+第二部）《言小癡?修訂版》（258）章節】。可是我忍不住了，我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你就是變態，你不是*幹部嗎？你他媽的你們這些權勢男人污吏貪污*玩女人可恥到極點，拿著納稅人的錢不當錢，那麼好的衣服剪成布條條都不給別人，人家一個鄉下女人容易嗎？權當你扶貧了又怎麼的？

    高冠氣得臉色煞白，跳起來想扇我耳光，但好像力不從心了，一陣搖晃，趕緊扶住桌子。我也正在氣頭上，沒有去攙扶他，甩手出了餐廳，氣呼呼地坐在客廳沙發上。想想惱火，就一腳將茶几踢翻了。

    我還不解氣，又罵道，人人都說我們女人無恥，你們這些權勢男人污吏更無恥，你們靠老百姓養著卻不辦人事，見死不救，良心都給狗吃了，只知道撈政績陞遷，全是敗類。我們女人怎麼了？我們還能用賣身錢幫助人呢，我們比那些見死不救的正人君子強多了，我們做男人職業情人的就是比他們高貴，怎麼了？高冠，你這王八蛋，你就是變態，幾千塊錢的衣服說剪就剪，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那麼好的衣服變成垃圾為什麼就不能拿去改變一個苦命女人的生活？人家依靠不到老公還要掙錢養老公養女兒，人家有什麼罪？生女兒怎麼啦？誰不是女人生出來的？哼，去你媽的，全天下的男人，都去死吧。

    我罵到這裡，憤然地往樓上衝去。

    高冠從餐廳裡搖晃著奔出來，虛弱地喊，言小癡，小癡——咕咚，栽倒在地板上鬮。

    我這才警覺起來，急忙轉身跑過去攙扶他，看到他臉色發白，害怕了，問他要不要緊，要不要打電話叫救護車。高冠搖頭說不用，叫我去臥室裡某個櫃子裡拿藥來給他吃。我將他攙扶到沙發上躺好，跑上樓拿了藥下來，手忙腳亂地餵給他吃了。

    高冠吃了藥，漸漸地平復下來。我問，你有心臟病嗎？為什麼你吃的藥是外國的？吃的是什麼藥？高冠說不是心臟病，而是一種罕見的神經方面的病，一般情況下不會發作，只有突然受到刺激才會發作。

    我說，我不就是說以後把衣服送給別人去賣嗎，這有什麼好刺激的？高冠抓著我的手坐起來，緩慢地問，你看到我剪衣服了嗎？我腦子裡掠過一道閃電，忽然意識到不能說出我窺破了他秘密的事。於是我說，那次我們吵架，你不是用剪刀剪了衣服嗎？

    高冠倒向我，摟著我，有氣無力地說，小癡，我不瞞你，我的確在剪衣服。每天早上，我都把你前一天穿過的衣服剪爛，剪成一張網。如果有一天不那麼做，我就會難受，一整天都不舒服。

    我小心地問，為什麼？

    他說，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那麼做，以前我常常會發脾氣，所以我老婆忍受不了總跟我吵架，後來我相繼有了幾個職業情人，可能是我脾氣不好吧，她們都怕我。三年前，我很寵愛的一個職業情人跟另一個男人睡在一起，被我撞見了，我當時氣得要命，幾乎殺了他們。可我還是很理智地知道不能殺人，在氣得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我看到一把水果刀，於是就抓起水果刀去劃她穿過的衣服，我一邊劃一邊說，我跟你兩清了，你從此以後不准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就跟這衣服一樣，我會把你劃成一條一條的哦。

    他又說，劃爛了衣服，我覺得特別痛快，從此以後，一不舒服就劃衣服。後來覺得用剪刀更方便些。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我再有職業情人時，衣服都只准她穿一次，三年了，我在女人身上光衣服費用就是一筆龐大的數目。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一定要看到我寵愛的女人天天穿新衣服。

    我敢說，高冠的確變態，說得好聽點，是心理問題。他的心理問題太複雜了，不是我能分析透的。

    我說，那些衣服剪爛了真的很可惜，其實那些衣服我都很喜歡的，多穿幾次也無妨嘛。那樣，不是還省一些錢嗎？把省下來的錢拿去幫助一些人，也算積點德吧。

    高冠緊緊地盯著我，眼光很陌生，可能我的話太讓他感到意外和震驚了。

    我說你們這些人貪污*，難道就從來沒想過對不起祖宗，對不起老百姓嗎？我都覺得我們女人從你們這裡來賺錢很可恥，難道你們就能心安理得？我都想拿點錢出來做點善事積點德呢，求個心理平衡不好嗎？

    高冠坐起來，看來他已經基本恢復了。他叫我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喝著，然後說，你真是個奇怪的女人，我這十幾年來寵愛過的女人，連你在內有十個了，你是唯一一個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女人。原來那些女人個個聰明，口口聲聲說愛我愛得要死，結果一旦掌握了我一些情況就來威脅我，想從我這裡拿更多的錢去。其實呀，這樣的關係最好不要說愛字，因為這個字是不能隨便說的。

    我說，你不也對我說了嗎？

    高冠說，的確，我跟每個女人都說過愛她，但那些時候都是敷衍，我要的只是她們的美色，要的是她們的身體。我寵愛女人，在床上會讓她欲仙欲死，但不表示我對她有愛情。可是你言小癡就很特別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對你，真的有愛情的感覺。

    頓了頓，高冠又說，那感覺讓我覺得我好像才二十來歲，愛得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可又實實在在讓我覺得是愛情。所以，我更不能忍受你和其他男人上床。如果換了以前，上次我根本不用把你那個哥哥抓來，我只要叫人把他的命根子毀了，然後給你一筆錢讓你滾蛋就行了。這麼多年來，所有的女人一旦讓我有了那方面的懷疑，我就會對她什麼興趣也沒有。可是你，總讓我興趣盎然，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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