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46章 痛昏了過去 文 / 我是雲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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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蒼茫,白雪臥躺在榻上,聽著殿下蟲鳴聲不絕於耳。
蟲鳴四起,顯得夜更為靜謐。
幽幽月光,透過窗欞,柔和的灑了一室。一股輕幽的風從窗外灌入,給這靜謐的夜帶來一絲微涼。
夜已深,白雪卻並不想睡覺。
耳邊,交替回想著老先生與洛忱的話。
「或許,你回去的時候,一切都已經變了。那回去,又有何意義?」
「人都會變的,他也不例外。」
一切,真的變了嗎?
她回來,真的沒有意義了嗎?
不,即使一切都變了,她也要親自去看看,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她雙手不知在何時,緊緊攥住了被褥。
可是,她要如何離開這裡?白雪心中頓時沮喪極了,皇宮戒備森嚴,她就如同一隻困在籠子裡的鳥。
白雪重重的歎了口氣,一顆心煩亂的跳著。
「姑娘,還沒睡嗎?」幽草的聲音在殿內輕聲響起。
白雪一驚,忘了幽草睡在殿內一角的軟榻上。她大概正半睡半醒,聽到她的歎息聲,也就醒了過來。
「姑娘,還是早點歇著吧。」幽草的聲音輕聲響起。
白雪微吐了口氣,閉上眼睛開始數著羊入睡。然而,這一夜,注定要睡的不太好,她夢見自己陷入一團迷霧中,不停的奔跑,想要衝出迷霧。最後,她跑的累了,才發現自己已經是遍體鱗傷,鮮血從傷口溢出,染紅了衣裙。
當她從夢中驚醒時,幽草已經點了燈,披著衣服跑到她的身邊,「姑娘,你沒事吧?」
白雪只感覺寒意一絲絲從心頭升起,說不上來的煩亂與心驚,心裡如一團亂麻。額頭上浸出了細密的汗珠,幽草正執著帕子替她擦著汗。
窗外,不知在何時,起了風。
白雪聽著風聲,心裡越發的忐忑不安,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姑娘,奴婢還是去給你倒杯茶吧。」
白雪點頭,擁被坐了起來。
第二日,天空下起了細細的小雨。
白雪趴在窗上,伸手接著雨滴,閉目感受著雨滴落在手心的感覺。手心忽然一陣溫熱,白雪感覺到一隻溫暖有力的手將她的手從窗外拉了回來。
不用睜眼,她也知道是洛忱。
他靜靜的看著她閉目的模樣,潑墨似的長睫長而密,雪白的肌膚映襯著她的唇嫣紅如血。就這樣安安靜靜的樣子,牽動著他的心。
他斂了斂心緒,柔聲問道:「幽草說,你昨晚做噩夢了?」
白雪閉著眼睛,既沒搖頭也沒有點頭。他一日不讓她離開,她就一日不想理他。
「早膳也沒動?」他的語氣依舊溫柔,卻隱含著一絲惱意。
白雪依舊是閉著眼睛,不理他。忽然,肩頭一緊,被一雙大手鉗住。秀眉立刻微皺了起來,痛意令她緩緩驀的睜開了眼睛。她只是瞪著他,依舊不說半句話。
她的疏淡和冷漠,令洛忱心中頓時抓狂。即使現在她人在他的宮裡,他卻感覺她就像是一縷風,隨時可能飄遠,讓她,無論怎麼抓也抓不住。
他黑眸驟縮,痛聲道:「清兒,你打算一直這樣對我嗎?你對一個悉心照顧了你兩年的人,心裡竟沒有半分的感動嗎?」
白雪聞言,心中一顫。從他的眸中,她看到了痛苦的掙扎。可是,她又何嘗不是。義無反顧的從現代回到這裡,卻要被困在這裡。兩年來他的照顧,她心中是感激的。但,一想到他當初給她喝了假死的藥,將她帶到這雪蒙國,她心裡又有一絲的怨。
但事實既然已成定局,她也認了,只想回京城,可是他卻將她困在這雪蒙國。一想到這,白雪臉色依舊清冷,沒有說等方面。
「慕容清,你的心是鐵做的嗎?」看到她良久不答話,他的心如同處在冷冽的冰水中,心情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他扔下這一句話,拂袖離去。
白雪聽得他的聲音裡帶著深深的痛楚,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心竟然如此的狠。
接連的五日,白雪為了表達對洛忱的反抗,開始絕食。不論幽草在一旁怎麼勸,她還是堅持不吃不喝。身體終於因為支撐不住,而昏了過去。當她醒來時,撞上了洛忱一對沉鬱而痛苦的雙眼。
「清兒,你當真要如此逼我嗎?」他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疲憊。
白雪無力的抬著眼皮,輕輕閉上。
良久,他沒有說話,整個大殿內頓時安靜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正當白雪以為他不會說話了的時候,耳邊又聽得他嘶啞的聲音,「我承認,你贏了。」
聞言,白雪緩緩睜開了眼睛,只是匆匆瞥了他一眼,就移開了目光。就是那一眼,她看到洛忱眸中深沉的情意和痛楚。
「我只是想回京城。」她低低的吐出,心底沒來由的一陣委屈,眼眶一紅,淚水如河水決堤般流了出來,無聲的滴落在床榻上。
他立刻伸手,拂去了她眼角的淚珠,痛聲道:「好,我答應你,慕容清,我答應你。」
白雪抬著淚眼看著他,迷濛間,她看到他飛快的偏開了頭,眼角那一抹濕潤令白雪心頓時一痛。
他為她流淚了嗎?
他一直偏著頭,不讓白雪看。忽然,他起身,走至桌前,端起那碗早就準備好在那的飯菜,伸手不動聲色的在眼角一抹,才轉身走至床邊。
「我答應你,讓你回京城,但你也必須答應我,在我讓你回去之前,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不要再做傷害自己身體的事了。」他的聲音裡藏著絲絲柔情。
白雪重重的點頭。
見她點頭,他微微一笑,令白雪覺得剛剛看到他眼角濕潤的一幕只不過是她的幻覺。他開始一口一口的餵她吃飯,起初白雪還堅持想自己來,但他卻不許。她無奈,只好讓他餵她吃。
後來,幽草回想著見到的這一幕,還高興的笑彎了眼睛,「姑娘可真是幸福,有國王如此寵著姑娘。」
白雪凝了她一眼,「幽草,何時你也學得如此貧嘴了。」
自洛忱那日答應她,會讓她回京城時,她又有三日沒有見他。記得那日,他餵她吃完飯後,就讓她也答應他一件事。
「清兒,我答應讓你回京,但不是現在,你須等我忙完手頭上的事。」他認真道。
他答應讓她回去,已經是不易,她哪裡還敢不答應他。只是,怕夜長夢多,她還是問了出來,「那,大概要多久?」
「不知道,也許幾天,也許是一個月。」他沉聲道。
白雪本能的低呼了一聲,見他眸光一沉,她急忙說:「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縱然是想立刻就動身回京城,但還是不得不聽從洛忱的安排,安心的住在他的青玄殿,等著他忙完手頭上的事。
白雪終於體會到了度日如年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她每天無所事事的坐在青玄殿,數著手指頭度日,發現才過去三日,頓時只覺得心都被掏空了般。
百無聊賴的坐在湖邊,幽草正指著那些漂亮的金魚,咯咯的笑著,「姑娘,您看這些魚吃食的樣子真是有趣。」說著,她伸手捏了些魚食灑進湖裡。
白雪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若是平日,或許她還有興致去餵魚。但現在,她整日只覺得時間過的太慢,慢的令她擔心洛忱在哪日忽然又改變主意,不准她離開了,那她該怎麼辦?偏偏這幾日,又見不到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會改變主意。
想到這,心裡又是一陣煩悶。
白雪忍不住問幽草,「幽草,你可知你們國王最近在忙什麼?」
幽草停住了手中的動作,有些吃驚的看向白雪,忽然笑的慧黠,「姑娘是不是想念國王了?」
白雪一驚,怪道:「幽草,你在胡說什麼。」
「奴婢可沒胡說,這些日子,還是姑娘頭一回問國王在忙什麼。而這幾日,國王又沒來見姑娘,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思病?」
「幽草,你再說,我可生氣了。」白雪故意擺出一副要生氣的模樣。
幽草急忙吐了吐舌,轉身去餵著魚。
白雪只覺得無趣,便要回屋歇著。心想,只有睡覺的時候,才覺得時間過的快。見她要回去,幽草急忙上前扶她。
白雪擺了擺手,「你就在這看魚吧,我只是回去躺著。」
「不行,奴婢還是扶您回房。」
白雪拗不過她,只得讓她扶著往大殿走去。正要走進殿內,有一個婢女來找幽草,似乎有事。白雪微微一笑,「去吧,我這裡不用伺候。」
看著幽草跟著那個婢女離開,白雪才轉身推開殿門,走了進去。才剛一踏入殿內,腳下卻不知踩到了什麼東西,一時重心不穩,腳一滑,整個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門檻不偏不倚的抵在腰跡的地方。
白雪頓時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痛,眼淚也痛的洶湧流出,使不出絲毫力氣。她想喊,卻喊不出聲音,只覺得腰跡一陣細細麻麻的痛,如同千萬根針同時刺向她的腰。
痛意難耐,在她快要痛的昏過去後,隱約看到無數個幻影在眼前出現,承受不住痛意,她終於痛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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