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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0 山口伏擊 文 / 風行之翼

    從黎明前至中午,逃亡的奴隸車隊一直在急速的奔馳著。所有的人都疲憊不堪,很多人向領隊的金波提出休息一下的要求。可是,作為嚮導的小石頭卻沒有停下的意思,他明確的回答,他得到的指示是,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魔獸森林邊緣的尖牙口,才能休息。於是,金波回答其他人的意見是:我們必須快跑,後邊有追兵!

    眼見的兩邊田野逐漸被越來越茂盛的樹林所代替,大道兩旁的山坡也越來越陡峭。午後,逃亡的隊伍終於走進了尖牙口,連續奔跑的馬匹也已經十分疲勞,隊伍行馳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

    尖牙口,是莫星城通往亞海王國大道經過魔獸森林邊緣的第一個山口,越過這個山口,就算進入魔獸森林了。這是兩山對峙的山谷開口,兩旁的山崖挺拔險峻,像是兩排巨龍的尖牙。中間是一條小溪的河道,河道一旁是可以容下馬車奔馳的崎嶇山道。這一帶的群山都是石山,只見怪石磷立,寒水幽鳴。從大道旁往上十幾、二十丈高左右寸草不生,光禿禿的根本無法攀登,再上去才有一些灌木叢。

    林小年和朱葉商隊來莫星城時,就注意到這裡的山勢。這次,人工智能電腦幫林小年把阻擊追兵的戰鬥地方預定在這兒。

    當林小年看到尖牙口時,立刻從車隊後邊的馬車上用風行術飛了起來,迅速飛到隊伍的最前面。她一邊注意著兩邊山勢的走向,一邊對領隊的金波說:「不要停,繼續前進!我們需要一個合適的地方才能停下。」

    一直到穿過山口約七、八里路的地方,林小年才滿意地一擺手。「停車,我們就在這兒停下。」

    整個逃亡車隊立刻停了下來,人群亂轟轟的從馬車上下來。

    林小年看到亂轟轟的人群,皺起的眉頭。用命令的口氣喊道:「男人們都下來!馬車不要停下,把女人們都拉到前面的山坡後邊,再停下做飯。」轉頭又對金波說:「你把人馬給我組織起來,我們要在這兒打一仗。後邊的這股追兵是唯一阻止我們進入魔獸森林的軍隊,我們必須在此消滅他們。」

    金波轉頭望了望林小年,他沒想到林小年突然會擺出一付領導者的架勢,公然指揮起大家的行動。

    開特在身邊卻立刻表示支持林小年的意見,「她說的對!我們必須在此打一仗,否則,這些傢伙會追到我們死去為止。」

    男人們都下了車,車隊繼續向前走,到前面的山坡後面才停下。靈牙領著在後面押隊的角鬥士也來到跟前。

    靈牙一下馬,就說:「金波,後邊有個魔法師一直跟著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幹掉他不就完了唄!」林小年一擺手,不以為然的對金波說:「叫幾個弓箭手來,對付魔法師用弓箭最方便。」

    「可我們沒有弓箭手。」金波為難地回答,「角鬥士決鬥只是為了表演給人看,從來就不使用弓箭。所以角鬥士中沒有弓箭手。」

    「什麼?!」林小年楞住了,「我記的馬車上拉有不少的弓箭,你們怎麼會沒有弓箭手?沒有弓箭手要弓箭幹什麼?」

    「是我讓拉的。」開特接過話,「我會射箭。我覺得後面的戰鬥將會用上弓箭,所以我讓他們裝了些在車上。等安定下來,我會教他們射箭的。」

    林小年轉身拉著開特就走。「行了,有我們兩個人就夠了。我也會射箭,咱倆去先把跟蹤的幹掉再說。」

    靈牙也急忙跟上,「我也會射箭,也算我一個。」

    跟蹤在逃亡隊伍後邊的是神殿騎士團的魔法師,從他開始追蹤起,他就發覺這支隊伍一直在急速地逃竄,根本沒有任何反擊的動作,這使他從開始的謹慎小心很快變就為大膽放心了。他認為,這些奴隸只是為了逃命而已,根本不會對自己有所傷害。如果不是因為顧慮人單力薄,他一個人就想殺過去。

    在冷不防遭遇弓箭時,他大為吃驚,急忙揮動魔法杖迅速使出魔法攔住了第一支那枚帶有強大鬥氣的箭,卻被第二支帶有火魔法的箭把魔法盾擊穿,而第三支箭帶有一股古怪勁氣鑽進了他的身體。

    靈牙一見那個魔法師從天上掉下來,就首先跑過去,一邊跑一邊還說:「我來審問他,這兒你們就別管了。」

    林小年和開特返回隊伍,就見金波已經把角鬥士們集中在一起,並把男人門也集合起來,正在編隊,發放武器。事情進行得迅速而有序。

    林小年走過去說:「你和陸剛在這裡指揮角鬥士們,並留下一些多少參與過打鬥的,你們從正面抵抗。我、開特老師和靈牙帶其他人從這面山坡上去。開特老師和靈牙帶些人,同時從山崖上用石頭進行攻擊。兩面夾攻。我帶一些人去尖牙口去截斷他們的後路,務必在此全殲此敵。」

    金波和開特對了一下眼,說:「看來你早就有準備,要在這兒打一仗。好吧!就按你的辦法進行吧!」

    正說著,靈牙從後邊過來報告:「後邊的神殿騎士團有一千多人,在莫星城神殿的人馬全來了。其中有三百多的重裝騎兵,還有一個魔法師。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就到了。」

    「有三百多重裝騎兵?!」開特倒吸一口冷氣,「重裝甲刀槍不入,神殿騎士銳不可擋。我們能打的過嗎?」

    林小年卻笑了。

    「在這麼狹窄的山道上,重裝騎兵怎麼能擺的開?他們穿著這麼重的盔甲,如果上面有人用石頭一砸,他們跑都沒法跑,不是找死嗎?」說著大聲地喊道,「喂!陸剛,讓角鬥士們下去多搬些大石頭上來,放在道路中間,要讓馬匹無法行走,實在不夠,把馬車上的糧食卸下來堆在路上,總之,就是要迫使騎兵們下馬。」

    金撥和開特對視了一眼,明白了林小年的戰法。騎兵在馬上衝擊力量很大,很難以阻擋。但那些騎士們在馬上的本領再大,下馬靠近身搏鬥,與角鬥士們相比就差得的不是一點了。

    林小年說完,轉過頭對金波和開特笑道:「有什麼銳不可擋的?原來的神殿騎士怎樣我不知道,但現在聽說他們卻是一群窩囊廢。好了!我們還是趕快帶人上山吧!」

    神殿騎士團的前鋒,約五百多輕騎兵已經過去好一會兒了。看來,他們根本沒把這些逃亡的角鬥士和奴隸們放在眼裡,整個隊伍拖得太長。這不,中間二百多弓箭手才過來,最後邊的重裝騎兵到現在還沒有影子。

    從石家城堡逃出來的角鬥士和奴隸約有二千多人,除五百多名角鬥士外,年青女奴大約有五百人左右,剩餘的都是年輕的作雜活的男奴。其中有一部分多少參與過打鬥的,跟著角鬥士們留在正面與神殿騎士對抗。餘下幾百人,都是從來沒見過世面的,沒參加過戰鬥的人。林小年留下近一半給開特配合金波他們,大約有四百人左右由林小年帶著埋伏在尖牙口的山口上面,準備截神殿騎士們的後路。靈牙不放心,也堅持跟來了。

    剛才,弓箭手隊伍過來時,小石頭就要動手,被靈牙好容易才拉住。林小年急了,過來就狠狠地給了小石一個大嘴巴。並惡狠狠地對所有人威脅道:「你們不知道現在在打仗嗎?不聽指揮,會多死很多人的。如果有誰敢再不聽話,我就先殺一儆百。」

    小石頭絕沒想到林小年會有這麼凶,儘管那倔強的眼裡仍含著不屈的神色,但和其他人一樣,被林小年突然表現出來的君臨天下的威嚴和氣勢所震住。

    看到眾人被嚇住的情景,林小年才放心和靈牙說話。「看清剛才的隊伍中有魔法師嗎?」

    靈牙搖搖頭,回答道:「沒見到,不知道有沒有。」

    林小年想了想,咬咬牙說:「你帶一半人,悄悄跟過去。等前面打起來後,用石頭招呼他們。」

    靈牙有點擔心的問道:「後面還有三百多重裝騎兵,你這兒這點人夠嗎?」

    林小年笑了笑說:「這樣陡峭的山,重裝騎兵能把我怎麼樣?我不過是在截他們的後路,實在截不住就放他們逃走一些,不就完了。我擔心那些弓箭手會給金波他們帶來麻煩,就只好讓你給他們找些麻煩了。你也要小心弓箭,別讓他們射著了。」

    靈牙看了看山坡下面,說:「這樣的山勢,弓箭手也無法發揮什麼作用。你不用擔心我們,你留心那個魔法師,他才是最大的麻煩。」

    好一陣子過去,神殿騎士團的重裝騎兵才來到,過重的鎧甲和長時間的奔波使馬匹和人都疲憊不堪。這時前面已經開戰,只是,在這彎曲的山溝裡,因重重疊疊的山體的阻擋才無法聽清裡面的嘶殺聲。而林小年他們剛剛吃過女奴們送過來的飯,正精神煥發的等著他們。

    當重裝騎士們剛騎過山口。林小年雙手一揮,把早已準備好的火魔法放出。只聽見「轟」的一聲炸雷,山口右側的尖牙被炸斷了一半,巨大的山石倒了下來,堵在山道的中間。

    小石頭這時才心服口服對林小年說:「年姐,你真厲害!」林小年也不理他,剛才把全身的火魔法力都使了出去,造成體內的不均衡。這時,林小年一邊指揮人群往下扔石頭,一邊調整身體內部的均衡。但心裡暗想:這算什麼厲害?我原想用土魔法從地下發出幾個石柱的,這樣魔法力消失後,大道就恢復正常了。因魔法力卻達不到,只好用這個苯辦法,這會給以後交通留下大麻煩。

    山頭上的奴隸們把大塊的山石從山上拋下,在那幾乎直立的石壁上滾落而下的石頭把石壁上其它的山石也帶落下來,雨點般地砸向正在大道上的騎士們。

    神殿騎士團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打擊。在莫星城周圍從沒有過大規模的奴隸起義,而零星的奴隸暴動是無法抵抗騎兵們屠殺的。在騎士們的眼裡,那些奴隸們不過是些待宰的羔羊,躲避都躲不及,怎麼會抵抗呢!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拚命的逃跑。所以,騎士們一點都不害怕,那如此不利的地形既然沒有引起他們一點的不安,反而有些騎士連鎧甲都沒穿,半抱著騎在馬上。如果不是上面要求,他們可能就不會帶甲來。

    現在重裝騎士們先是被炸雷所驚動,等發現山石落下時,已經無法躲藏了。已經穿著重甲的,重裝鎧甲抵擋飛落的碎石是沒什麼問題的,但大塊的落石卻有極大的殺傷力,不是鎧甲所能抵抗的。而重裝甲極為沉重,並難以脫下,致使他們根本無法躲避,立刻死傷慘重。被大石砸中的人,外邊的盔甲還似乎完整,裡面的人和馬卻已經慘不忍睹了。那些沒穿甲的就更慘了,雖然立刻就跳下馬,企圖躲避開滾落的大石,卻被漫天飛濺的碎石所傷,幾乎沒有不死的。一時間,騎士團遍地死屍,沒死的跳下大道,全部躲在山溪裡的大山石的後邊,不敢動彈,只有無人照管的馬匹在四處亂轉。

    這時的騎士們前進不得,而後退的路又被堵上,陷入完全被動之中。儘管塌下來的山石並沒有完全把山道堵死,也只能下來牽馬而過,在上面亂石飛舞的情況下,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使他們最被動的是,他們根本無法傷到山上的人,而飛落的山石在人為的作用下,總會有準確的或是偶然的落到大山石後面的機會。騎士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用不了多久就會全軍覆沒了。

    林小年始終注意的那個魔法師,卻一直都沒見出現。林小年也乘機會調整身體,和恢復火魔法,因為火魔法在幾種魔法中攻擊力最強。原來,一開始,那個魔法師就被落石擊中而負傷,在其他騎士的營救下,被帶到一個大山石的背後躲避。但在現在這樣完全不利的局面,他也只好出來拚命,作最後的垂死掙扎了。

    猛然間,從山石後面冒出一個混身是血的魔法師,嘴裡祈念著咒語,手上的魔法杖一揮,向山上發射魔法。一團火焰從魔法杖中飛出,落在山崖上的人群之中,頓時火花四濺,人的身體和碎石漫天飛起。往山下扔石頭的人群立刻一片慌亂,並倒下大片的屍體。

    林小年這時身體已經恢復了一些,還在尋找這個魔法師。因為根據情況判斷神殿騎士團的這個玩魔法的至少也是魔法師水平,而林小年自己現在還是魔法學徒的身份,與這個魔法師相比,是強是弱還說不清。但她知道,魔法師的武技都很差,而且魔法使用是需要時間的。林小年知道,對付魔法師的最好方法,就是在看到魔法師的第一時間內,用最簡單最迅速的方法殺掉他們,弓箭就是最佳的選擇。所以林小年在魔法師還沒放出第二個火球時,就把手中的精靈火箭放了出去。火箭直奔魔法師而去,卻被魔法師的魔法盾牌所阻攔,但魔法盾牌也被擊碎。

    那個魔法師大吃一驚。在山口被炸之後,神殿魔法師就知道在奴隸中有一個魔法人物,但他絕沒想到能有精靈的魔法箭出現。魔法盾被擊碎之後,他嚇得趕緊又躲到山石後面去了。但是,林小年已經知道他所處的位置,就不可能再放過他了。林小年不管三七二十一,迅速使起駕電術,一下子就出現在那個魔法師的面前。那個魔法師根本沒有想到林小年敢於冒險接近,大驚失色地望著林小年那死神的恐怖面罩,渾身發軟手腳失措。結果是被林小年一刀斬成兩截,帶著慘叫聲倒在水溪之中。林小年不等其他騎士反應過來,就已經用瞬間轉移回到了山崖上。

    在這個過程中,前面那些只會作威作福,再沒有多少戰鬥力的神殿騎士團的輕騎兵們已經被角鬥士們所擊潰。後面跟上去的弓箭手們還沒投入戰鬥,就被山上飛下來的石頭和潰退下來的騎士所影響,也投入到逃命的隊伍之中。這些正在逃命的騎士和追來的角鬥士都親眼目睹了在山口發生的戰鬥。林小年那死神的身影和乾淨利落的把魔法師斬成兩截的恐怖手法,把正在逃命的神殿騎士們嚇得膽戰心驚。也在角鬥士們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潰逃的騎士們並未能如願,因為唯一逃命的山口已經被山石堵住。在上面和後面雙層攻擊下,不管是企圖反抗還是跪地求饒都無法挽回死亡的下場。追來的神殿騎士團無一倖免,全部留在了尖牙口裡面了。

    戰鬥結束。林小年看到金波正在指揮角鬥士們打掃戰場,並把重裝騎士們的重裝盔甲搜集起來。靈牙在指揮山崖上的奴隸們集合。而陸剛正帶著一部分角鬥士守住了山口,監視著山下的動靜。她覺得這裡已不在需要自己,該離開了。

    林小年叫過小石頭,讓他轉告金波,自己要返回莫星城了。

    小石拉著林小年說:「你一定要會到那些貴族中去嗎?」林小年知道小石不想讓自己走。就對小石頭說:「好人壞人並不是由於身份來決定的,各種人裡都有好人和壞人的,這個以後你慢慢去理解吧!但有一點,你必須清楚:這個世界是由力量來決定一切的。不管你是什麼人,有多好,多善良,要想戰勝你的敵人,你就必須比你的敵人要強大,比你的敵人厲害。否則,你只有被壓迫,被欺負,你只能被人當牛當馬。這就是現實,這就是真理!要想比你的敵人強大,就必須學習,甚至向你的敵人學習。我現在的本領還沒學到家,必須回城去。等我本領學成後,我會來找你的。」

    說完,找了匹較為聽話的馬匹,和陸剛打了個招呼後,就越過山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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