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59 狹路相逢 文 / 風行之翼
冰妮所在的新兵部隊很快地轉入學習和訓練滑雪。冰城部隊的滑雪兵是別處沒有的兵種,聲震整個大陸。在這林海雪原中,滑雪兵是最適宜的部隊,特別是山林之中,無論是偵察、作戰,都極為靈便。
這天,陳達帶領喀莎小隊出外巡邏,在冰河附近的一塊平地突然發現有大量騎兵的蹤跡,足有一、兩千人。冰雪王國騎兵部隊不多,在冰城附近根本就沒有,這一定是有敵兵深入。
陳達正在判斷敵兵突然深入境內的用意,卻與敵軍留下消滅蹤跡的部隊遭遇。
亞和騎兵也是一個小隊,人數相等。但滑雪兵屬於步兵的範疇,只是行軍和作戰時速度快得多而已,戰鬥力與步兵相仿,在這平地上與騎兵作戰,就完全不是對手了。眼見敵人的騎兵小隊已經追上來了,陳達只得下令轉身作戰。
陳達選擇了一個稍有坡度的地方,先搶佔上風,這樣能取得點優勢。他們剛滑到坡上,敵人的騎兵已經追到了。
這時,也顧不上其它了,陣勢也不列了。陳達一把從身後拔出彎刀,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大聲喊道「殺呀!」迎著奔駛而來的敵兵衝了過去。戰士們也學著他的模樣,也大喊著「殺呀!」一湧而下。
敵兵也大喊著「殺呀!」挺著長槍迎面衝了過來。
冰妮也左手持盾,右手持刀,加速撲了過去。騎兵作戰的第一個戰術,就是用長槍直刺,利用自己和對方速度,衝擊的力量很大,很難招架。
冰妮首先用左手的小圓盾去攔擊對方的長槍。
這種步兵用的小圓盾是隨身攜帶的輕型盾牌,和那種戰陣裡用來遮擋弓箭的大型盾牌不一樣,這種小圓盾一共有三種材料製造的,鐵的、皮革的和木製的。鐵製的當然是最為堅固的,缺點是過於沉重,為了減輕重量,往往做的很薄,但太薄了就又不夠堅固了。皮革的最為輕便,但材料不易得到,同樣也有堅固度的問題。冰雪王國不出產鐵器,自然沒有鐵的圓盾,皮盾也不多,而冰雪王國主產木材,所以使用的小圓盾都是木質的。這種木製的小圓盾,很輕便,遮擋弓箭沒問題,缺點是在長槍的衝擊下,容易裂碎,因此使用這種小圓盾需要相當的技巧。
和敵人騎兵對殺時,冰妮首先蹲下身體,以縮小對方攻擊的目標,同時加快前進的速度。在敵人長槍刺過來,用圓盾遮阻時。當接觸到自己的小圓盾的瞬間,冰妮的右手手臂微微向後一縮,以減輕長槍的衝擊力量,同時圓盾稍微向外偏,長槍順著圓盾的表面滑過去。這時右手迅速橫劈向奔駛而過的馬腿,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說時遲,那時快。全部動作必須在人與馬相交的那一瞬間完成。否則不是被敵人的長槍撞裂木盾,刺中身體,就是來不及傷敵,而喪失機會。冰妮動作完成的乾淨利落,完全按照戰術教程一樣。這是冰妮的強項,她雖然是小隊裡最後來的人,但戰術動作一直比其他人強。被劈斷腿的戰馬立刻翻倒在地,馬上的騎兵扔出去老遠,摔得七葷八素,一時爬不起來。
第一個回合完成,滑雪兵通過了和敵人的第一次交手之後。陳達在集合人數時,小隊只有一半人過來了。
陳達轉過身望著正在回馬的敵兵,敵兵小隊原也是十個人,還有七個人騎在馬上。陳達自己幹掉了一個,冰妮劈斷馬腿摔下來一個,還有一個是和喀莎同時倒下的。喀莎雖然躲開了騎兵的長槍,卻被馬匹撞到,但同時她把騎馬的敵人也給放倒了。兩個人一個被撞昏了,一個被摔昏了,都沒爬起來。
看看自己的人,只剩下五個人,有一半人沒有過來。陳達心中一陣發涼,像這樣下一個回合,自己這邊就無人了。他知道自己手下的這些兵都是新手,訓練還未完成,就算是完成了訓練也不是敵方的對手,看樣子今天不會有人能回去了。但這時,敵兵已經又一次衝了過來,沒有時間多想了。陳達猛吸一口冷氣,大喝一聲「衝啊!」又一次向敵人衝去。
冰妮和剩下的幾個士兵也跟著大喊著衝了過去。其實,大家都看清了眼前的局勢。但這時已經沒有其它道路可走了,跑也是死,不跑可能也是死。不如和敵人拼了,至少臨死也要賺他一個回來。大家眼睛都紅了,一股拚命的念頭湧上大腦,一股勁的衝了過去。
戰友的鮮血,拚命的信念深深地刺激了冰妮,她只覺得一股熱流直湧上心頭,大腦裡只有眼前的敵人。兩隻眼睛緊盯著對方的騎兵,似乎要噴出怒火來。
對方也根據情況調整了戰術,對在第一回合中表現突出的兩個人特別照顧,分別有兩匹馬直奔過去,剩下三個人,一對一的較量。
冰妮沒有象第一回合那樣蹲下來縮小目標,而只是半蹲著向那兩匹往她跟前過來的騎兵衝去,右手的彎刀下意識的割斷了滑雪板綁在腳上的繩索。
在對方兩柄長槍即將刺中她身體前的一剎那間,冰妮騰空躍起,平地竄起一人多高,躲過了兩柄長槍。不等冰妮身體落下,對方的戰馬已經奔到她的身邊。只見她左手上的圓盾直拋出去,對準左手邊的那個騎兵擊去,正命中那人的臉上,那人連吭聲的功夫都沒有,就被擊落馬下。而右手的彎刀同時揮出,右手邊的騎兵連反應都沒有,就被砍下了頭顱。
第二個回合衝過去的人只有一個,就是陳達自己。陳達在砍倒一個敵人的同時,叫另一個敵人在大腿上戳了一個窟窿。他咬著牙衝了過來。等他轉過身後,就再也支持不住了,身體一歪,坐倒在地。
冰妮因為在跳起來時,放棄了滑雪板,所以沒有衝過去,而是落下後就留在原地。她剛停下,就發覺喀莎和被她放倒的那個敵兵都已經清醒過來,兩個人正在撕殺。而在第一回合中被她砍倒馬匹摔下來的那個傢伙正在偷偷地摸過去,想從後面襲擊喀莎。冰妮一個箭步竄過去,一刀就將那個想偷襲喀莎的傢伙砍倒。
打馬回頭的敵兵,在馬上的還有四個,其中一個負傷卻沒有落馬。這時,敵兵已經發覺這個女兵的厲害,三個未負傷的敵人同時向她衝了過來。
面對品字形排列衝過來的敵兵,冰妮心中卻沒有一絲的膽怯。在殘酷的生死搏鬥中,激發出她內在的應有潛力。
她把彎刀叼在嘴上,隨手從地上抓起一桿長槍,冷漠地迎著衝過來的敵騎。當敵人那三柄長槍即將刺中她的身體時,手中的長槍向下一點,一個漂亮的撐桿跳躍起一丈來高,避過敵人的攻擊。同時在空中雙手撒開槍柄,右手操起口中的彎刀,如同惡鷹博兔般地大叫一聲撲向敵人。
躍起中,迅動的風把頭上的帽子吹開,滿頭烏黑的青絲被寒風吹得漂浮起來。在陳達和喀莎的眼裡如同仙女下凡一樣的美麗動人,可在對方的眼中卻像惡魔重生一般的可怕。
右手中的彎刀閃電般地劈向右邊的敵騎,敵騎慘叫著滾落馬下。冰妮趁下落之力,雙腳直踹品字形後邊的那個敵人,敵騎刺出去的長槍已經無法收回,只能急忙躲閃,但已經來不及了,被冰妮踹出去兩丈來遠,口噴鮮血。冰妮扭身落地,隨手把右手的彎刀想向左邊已經衝過去的敵兵擲去,彎刀夾帶著呼嘯的風聲,從背後穿透了敵騎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