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85 鳳凰學院 文 / 風行之翼
太亞大陸魔法學校的魔法比賽,是在鳳凰城的鳳凰學院舉行。
鳳凰學院是一個綜合性的學院,魔法學校只是它的一個分院。
林小年一行六人來到鳳凰學院,得知正式比賽明日才開始,辦完應有的手續後,學生們便到鳳凰學院裡去參觀了,還有的學生對某些課目有興趣的便跑去旁聽。林小年得知鳳凰學院有一門天文課,便一心一意要去聽課。而朱葉卻準備去找蘭姨,因為蘭姨就是這個學院的老師。於是,朱葉便領著林小年等幾人一同去找蘭姨,隨便打聽天文課在哪上。
途中,他們便打聽到今日沒有天文課,林小年深為遺憾,只好和朱葉一起去找蘭姨,而蘭姨正好在學院裡的一個老師的研討室裡。
林小年一進研討室,兩眼就開始放光。只見滿屋的牆壁上除了正面的一塊木板上寫著一道未完成的數學公式外,滿處都掛著星象圖。林小年立刻就撲上去,完全沉浸在研究星圖之中。旁邊朱葉他們幾人和屋裡的老師們如何見面,如何敘話,她一點也沒聽見。
林小年經常用智能電腦的攝像頭去掃瞄頭頂上的天空,但這攝像頭畢竟不是用於觀察天空的,連用肉眼都能看到的一些部分,它也無法觀察到。現在有描好的現成星圖,通過攝像頭迅速掃瞄過去,電腦在進行了好一陣子的計算後,終於給了林小年一個一直想得到的,卻一直沒能得到的結論。但這個結論卻讓林小年無比的失望,那就是,根據這些星圖判斷,雅西太星球與地球至少不存在同一個銀河系中,甚至可能不在同一個空間之內。這個結論雖然沒有完全切斷林小年回家的希望,但至少讓林小年知道要回地球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這讓林小年心情無比混亂,她茫然地走回到朱葉幾人的身邊坐下。
這時,朱葉他們幾個人正和蘭姨一起坐在一群師生中間討論馬頓教授關於萬物的哲學。鳳凰學院的學風非常民主,任何人都可以自由的發表自己的意見。正確的、錯誤的,任何言論都可以發表,但不准帶出學院,因為那是會引起混亂的。
馬頓教授是鳳凰學院的副校長,一位很著名的學者,在整個大陸後來都赫赫有名,特別是他在生物界、醫學和哲學方面的成就排在世界的前茅,他的關於自然界的分類後來是人類自然科學研究的基礎知識之一。他認為萬物是有次序的,是由低級向高級發展和排列的。萬物的始基就是,水、火、土、木、風(氣)五大元素,由這五大元素組成了礦物、植物、動物,人是萬物的最高階層。當然,他認為上面還有,那就是神了。雖然他不是無神論者,卻也認為神是萬物的創造者,是負責監督而已,不屬於世界萬物的範圍。而人才是萬物發展的尺度。
馬頓教授出身貴族家庭,由於他身處的階級社會影響,他認為人類社會也是劃分為等級的。特別是認為,人類的社會等級是不可更改的,比如說,主人和奴隸的存在是天經地義的。此點,引起了大家的激烈爭論。
在大家的爭論中,富爾拉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富爾拉說:「我認為馬頓教授的哲學並不適應人類社會,因為人類社會中,人所在的階層是可以變動的。比如說,一個貴族因為得罪了某些重要人物被降罪,受到懲罰而成為平民,甚至奴隸。而一個平民也可能因為立了大功而成為貴族。馬頓教授當然可以認為這些都屬於偶然的情況,例如生物界也有這種情況,像三腳魔樹本屬於植物,卻比許多低級動物厲害的多。但偶然情況應該是個別的才對,如果有大規模的情況發生,就不能算為偶然情況了。例如,現在莫太王國全面實施變法,全面解放奴隸,整個的消除了奴隸這一個階層。這又如何解釋?」
「莫太王國的變法?就是因為他們的變法,我才急於把這個哲學理論發表出來。莫太的變法是不可能成功的,為了一點經濟方面的利益,為了金錢,竟然要打破萬物發展的規律,這是不可能成功的。你們是哪個學校的?我想,大概是莫星魔法學校的吧!」
鳳凰學院的教授因為思想比其他地方的人開化的多,自然也就有些傲慢,看不起其他學校的人。尤其象馬頓教授這樣的人,只見他鼻子一哼。「莫星魔法學校!嗯,你們能懂什麼?你們的老師能教你們什麼?你們知道,月亮是圍著雅西太星球轉的嗎?」
按照宗教的教義,日月星辰都是圍繞大地而旋轉的。馬頓教授是在諷刺他們是鄉巴佬,連基本常識都不懂。
林小年一直沉浸在不能回家的悲哀之中,心情極為煩躁,剛才大家在議論什麼,她也沒放在心上。馬頓教授說這番話的態度,卻引起林小年的不滿,心中的煩躁正沒有地方發洩,這時便順口而出。「不就是,月亮圍著雅西太星球轉,而星球又圍繞著太陽轉嗎?這些都是常識,有什麼了不起的?」
「什麼?!」屋裡的人全楞住了。
雅西太星球圍繞太陽旋轉,正是鳳凰學院校長米其教授和馬頓教授最近才研究出來的重大發現,米其教授是大陸上最著名的數學和天文學專家,他的數學推算還在複查的過程中。為了不引起神殿和教廷的注意,這個重大發現一直未說出去,除了這幾個頂尖的教授外,其他的人從來就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馬頓教授驚訝的眼睛都直了。
朱葉在林小年身後拉了拉林小年的衣服,她不知道林小年突然說出來的話,到底算是什麼瘋話。
林小年馬上清醒過來,這不是地球,地球上一般人都知道的常識在這裡還算是絕對超前的。想當年在地球上的時候,「日心說」和「地心說」的爭論,教廷曾燒死過宣傳「日心說」的人。這裡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惹出什麼禍來呢!雖然並不害怕,可林小年也不想自己被燒死。但現在話已出口,無法回收了,林小年在思考如何收拾「殘局」了。
林小年看了看整個研討室,掃了一眼牆壁木版上的那道未完成的算式,低聲問智能電腦,「臭電腦,這個算式你能完成嗎?」
智能電腦「嘀」的一聲回答,「這個算式不夠完整,特別是使用的常數精確度不夠。但還是能計算出來的,只是需要把它補齊。」
「一會兒,那算式的計算過程和結果都告訴我。」
在別人的眼裡,林小年只是自言自語的叨咕了幾句,就很從容站起身走上了講台,首先向米其教授和馬頓教授施了個貴族中最為莊重的禮節。然後說道:「首先,我向你們表示最為衷心的敬意。你們是人類中最優秀的精華,是你們對科學、對真理的堅韌不捨的追求和廢寢忘食的研究,給人類帶來了未來發展的火種,你們是人類的希望。我在此代表整個人類向你們表示最衷心的感謝!」林小年表示出來的隆重禮節和如此高度的評價,讓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我只是一個學生,還在向你們學習。我沒有任何理由,也不想說你們什麼。我只是說:宇宙是無窮無盡的,大自然的奧秘也是無窮盡的,人類所掌握的知識只是大海裡的一滴水。人的生命極為短促,一個人能掌握的知識只是一丁點,研究大自然的奧秘需要無數人類長久的不斷地去追求。你們只是人類的先驅者!」
說完。林小年轉身在牆壁的木板上用風魔法凝集而成的風刃刻下了一道完整的數學公式。然後在人們的目瞪口呆中,離開了研討室。
幾個莫星學校來的學生相互看了一眼,也站起身來走出研討室。朱葉緊追上林小年,問了一句,「小年,你怎麼知道這些的?」林小年開玩笑地回答道:「我是從星星上掉下來的,自然懂得還多著呢!」
那道被刻在木板上的數學公式,一開始被稱為「莫星少女定律」,後來又改名為「女神定律」。而那塊刻著數學公式的木板也被保存了下來,作為神跡留於後人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