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12 山路夜話 文 / 風行之翼

    金波驅馬拚命地向北跑，很快就穿越了一線天，進入雲崖城南部山區，那裡是一片**陣，道路曲折，十分難辨。金波不顧一切地直揀大道向北逃。途中沒見到任何一個敵人，甚至連過路人都沒有，原來盤守在這兒的四萬敵兵已經退回雲崖城去了。金波糊七亂八地瞎衝，稀里糊塗地居然順利地通過了**陣。

    金波已經發現騎在身後的林小年原來緊抱著自己腰的雙手越來越松，呼吸也越來越不對勁，時兒急促，時兒弱小。衝出**陣，金波剛想鬆口氣，卻發覺林小年的手突然鬆開了，身體向下滑去，便急忙轉身，一把拉住。這才發覺林小年似乎已經昏過去了，趕緊把林小年拉到自己胸前，抱在自己的懷中。

    林小年緊閉雙眼，嘴角上流出一道血絲，臉色蒼白的像身上的白色戰服，沒有一絲血色。金波大驚，急忙一邊操馬，一邊用手按住林小年的胸膛，往裡輸送鬥氣。好一陣子，才見林小年臉色有點緩和，金波大吸一口氣，才停止向林小年體內輸送鬥氣。慢慢地，林小年清醒過來，金波關心地問道：「怎麼樣了？好一點嗎？」

    林小年無力地鼓了鼓嘴，半天才回答：「胸口疼得厲害，五臟肯定是受傷很重，需要靜下來療傷。能停下來嗎？」

    金波搖搖頭，說：「不行！我們必須快跑！他們應該很快就會追上來，我們得想個辦法引開他們，否則是跑不掉的！」

    跑了整整一天，天眼看就要黑了，雲崖城已經出現在不遠的前面，東邊就是通往旁波城的大道。

    金波想了想，說：「我們捨去戰馬，讓它向旁波城方向跑。敵人想不到我們會往駐紮有軍隊的雲崖城方向去，我們卻偏往那兒去，連夜繞過雲崖城，繼續向北走，想必就可以甩脫他們了。只是可惜這匹好馬，這可是太莫王國最好的一匹戰馬，是我從小養大的，救過我好幾次命。現在只好放它走了，以後不知道會落到誰的手中，也不知道什麼時間才能再找到它了。」

    林小年也想了想，說：「這條路，我們從旁波城過來時曾走過，前面不遠應該有一條小溪。我們到那兒下馬，直接跳進水溪中，這樣可以衝去氣味。敵人就算有魔獸領路，也摸不到我們的去向。只是我現在一點力氣也沒有，怎麼走呀！」

    金波一邊拉馬放慢速度，一邊收拾武器和馬匹上的東西，說：「沒關係，我背著你走！」

    林小年把金波的武器行李收進次元袋裡，然後揀一塊水淺的地方先下了馬。金波狠狠地抽了戰馬一鞭，讓馬向東奔去，然後才一躍而下，跳進溪中。

    金波背著林小年順著小溪向西走了一段路後，才上了岸，沿著雲崖城東面的小樹林，踏進了北面山區。

    山路彎彎曲曲，越走越艱難，漸漸地金波身上開始出汗了，喘氣也越來越粗。林小年心疼地問道：「你累了吧？我們休息會兒吧！」

    「不！我們繼續走！離雲崖城越遠我們就越安全！等我們走遠一點，再休息！」

    「我很重嗎？」林小年自己也不知為什麼會問了這麼一句話。

    「不重！」金波答道。其實林小年相對來說，體重算是輕的。身高沒仔細量過，也就是不到一米七吧！在地球上也不算高個，在雅西太星球上也不是矮個。因為練武的原因，體重卻相對很輕，也就是剛過一百斤吧！對於象金波身高一米八的大個子，又經常幹重體力活動的，又練過武技，自然不能算是重的。只是山路很不好走，時間一長，就顯得累了。

    林小年一生中除了父輩的親人外，她還沒和其他男子如此親密地接觸過。（可如爺爺在她的心裡早就當成自己的親爺爺了。）現在金波的脊背上，她感覺就像小時候在父親的脊背上一樣，是那樣的溫暖，那樣的有力，有一股安全的感覺。

    「說說話吧！說話一分散精力，就不覺得很累了。」金波說道。

    於是，林小年開始無話找話說了。

    「你覺得我長得漂亮嗎？」這是一般女孩子都愛問的一句話。

    「漂亮！很漂亮！瞧你的這兩條腿，多麼秀麗有勁。」金波邊說邊使勁把林小年向上抽抽。

    林小年笑了，有這樣形容的嗎？接著有氣無力地說：「我要是有勁，就不需要你來背了！」

    林小年抬頭望了望滿天的星斗，說：「我們現在往北走，越走離起義軍越遠。我倒沒啥，你怎麼回去呢？真是的，沒見過你這樣的指揮官，扔下軍隊一個人跑。知道嗎？這叫無組織無紀律，是指揮官也不行，要開除你的指揮權的！」

    「算了，現在講這些也沒用，躲過這一劫再說吧。再往北走，可就走到冰雪王國去了。」金波說到這兒，問道：「我一直想問你一句話，又不敢問，你願意回答嗎？」

    「有什麼話，你就問唄！別像個女人一樣婆婆媽媽的。」林小年大大咧咧地說。

    「我記得你好像也是個孤兒，並沒有親人。按說你也是個窮人，出身在魔獸森林裡，你應該沒有什麼地方可去。為什麼不願留在我們那兒呢？我們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麼一定要走呢？如果有什麼問題你只管說，誰敢對你不好，我會狠狠收拾他的！」金波一心想把林小年留在自己身邊。

    「咳！沒有什麼問題的，你們都非常好！我們一開始相遇時，是為了對付石家才走到一起的。後來我願意幫助你們，除了我們是朋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為了改變現在這個世界。你沒覺得這個世界很糟糕嗎？簡直就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但是，這個世界畢竟是你們自己的世界，要改變這個世界必須依靠你們自己，我又不是救世主。現在你們的軍隊裡，我的那些學生們已經可以接手了，儘管他們現在還只是魔法學徒，但數量可比一般軍隊裡多。軍隊作戰不就是靠人多嗎？應該沒有問題了。所以，我就該走了。我在這兒，你們依靠慣了，到時我一回家，你們反而會出問題的。」林小年還越說越興奮了，拍拍金波的肩膀說：「我告訴你呀！一定要記住啊！從來都沒有什麼救世主的，要創造幸福的生活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借用、利用別人的力量都靠不住，最後依靠的還是自己的力量。唉``````！」林小年一激動，胸口又是一陣疼痛，林小年一下子又洩氣了。「這些道理你都懂，不用我來囉嗦。」

    金波心想：「我當然懂，不然為啥我一心想留住你。」不過，好像心裡還有另外一種原因，或者說，只是一種感覺，就是不想離開林小年而已，軍事上的需要只是一種借口而已吧！

    金波還是接著剛才的話往下問：「你剛才說什麼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我好像聽你說過你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那個世界和這個世界又是怎麼回事呢？你就算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只要留在這個世界裡，不是也挺好嗎？」

    「誰稀罕留在這個破世界裡。我原先的那個世界可好了，怎麼跟你說呢。至少吧，那個世界裡沒有奴隸，人人都能吃飽飯，都有漂亮衣服穿。雖然那兒也有窮富之分，也有壞蛋，但也比這裡好得多了。至少坐在家裡時就非常安全，沒人敢上門殺人放火，用不著擔心受怕的。``````怎麼跟你說呢。」林小年最後又歎了一口氣，「總之，我一定要回去的，等我的本領達到了能回去的程度，我就走了。」林小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當然，在沒走之前，我會盡力幫你，誰叫咱們是朋友呀！」

    「你那個世界這麼好，那你怎麼會跑到這兒來呀？」

    「咳！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到了這個世界裡了。我想可能是一個意外造成的吧！」

    「那你的那個世界在哪裡？」

    「怎麼說呢！簡單地說，應該就在天上吧！詳細地說，一下子可就說不清了。」

    「那你慢慢地說吧！咱們倆邊說邊走，我也就不會覺得很累了。」

    林小年掏出自己的手帕，給金波擦擦頭上的汗水後，又望望天空說：「這樣給你說吧！我們所站的土地是一個圓的星球，你能理解嗎？」

    「圓的星球？怎麼個圓的星球？不好理解！」金波似乎沒聽說過這些理論。林小年解釋了半天，金波才似懂非懂的有點明白。「好吧！就算是在一個很大的星球上吧！你接著說。」

    「太陽，還有月亮也是很大的星球可以理解吧？」

    「好像還容易理解點。」

    「那麼星星呢？那些星星都是些很大的星球，是跟太陽一樣大的星球，那上面也全是火焰，只是離得太遠，才看起來很小，這也不難理解吧？」金波點點頭。「還有很多的星球像月亮一樣，還有的像我們所呆的星球一樣的，只是離得太遠，又不發光，所以根本就看不清，看不見。這些星球中間有許多也是有人住的，我過去所在的那個世界就在其中的一個星球上面。只是我現在一直還沒能找到那個星球，而且現在就是找到了，我也沒有本事回去！」林小年說到這裡，邊默默地望著星空發呆。

    「你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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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年還從沒跟人說過這麼多地球上的事情，就算是和可如爺爺、朱葉他們也沒說過這麼多，不知為什麼林小年特想把自己心裡的話說給這個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