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42 虎帳談兵 文 / 風行之翼
二牛山戰役是奴隸起義軍自建軍以來的首次最重大的一次戰役，也是歷史上人們評價很高的一次戰役，因為它是戰神之女首次親自指揮的戰役。
戰役勝利之後，白虎王金波在戰場指揮大帳裡召開大隊長以上的幹部會議進行戰役總結。
首先，由戰役指揮員林小年作戰術總結。
林小年說：「此戰役的勝利主要有三個原因。首先，是我軍全體指戰員們的浴血奮戰，沒有戰士們的英勇犧牲，就沒有戰役的勝利，這是首要的條件。第二，就是敵人對我軍的輕視，如果不是敵軍過於輕視我軍，只派來蛇妖部隊出戰，而是派來二十萬大軍清剿，我軍恐怕只能退進山區和敵人捉迷藏了。第三，就是我軍戰術指揮得當，利用了有利時機，取得了戰役的最後勝利。」
「我們現在是在做戰術總結，所以我先總結戰術指揮方面我軍所採用的得當措施：第一，就是我軍集中了全部的兵力。我們放棄了昆陽城的防守，將全部能使用的兵力都集中過來，保證了我軍在戰役投入兵力上從一開始就不少於敵方。而且在戰役的每一個階段中，都保持了以多打少的優勢，戰場上的兵力數量，我軍始終保持在二比一之上，所以敵軍儘管戰力高於我軍，戰鬥也極為頑強，但最終還是敗了。
「第二，就是我軍抓住了有利戰機。敵軍在追擊我軍前面潰軍的過程中，因為步、騎兵的追擊速度不同，而拉開了距離，給了我軍有利可乘。我軍抓住了敵軍的空隙，首先圍殲了追在最前面的一萬騎兵，這不單改變了敵我在戰場上數量上的對比，更重要的是打擊了敵人的軍心，造成我軍最後戰役的勝利。
「第三，就是我軍充分利用了二牛山的地形優勢。二牛山環抱的白水河谷地地形不是上萬騎兵能縱橫行駛的，致使敵方的重騎兵無法發揮出應有的優勢來，否則我軍的兩萬長槍兵和矮人是無法克制住他們的。這就是我們勝利的開始，也是我軍取得最後勝利的原因之一。」
林小年接著說：「總結經驗不是光總結對的一面，還要總結錯誤的經驗。戰術指揮方面從現在來看，還是犯有一些錯誤的，而且這些錯誤應該都是由作為總指揮的我來負責的。
「首先，在使用兵力方面，我過於低估了女兵軍團的戰鬥力，在使用女兵軍團時縮手縮腳，一度造成戰場上的混亂，幾乎造成戰役的失敗。原因就是我認為女兵戰鬥力太差，擔心被敵軍擊潰，所以沒敢讓女兵和靈牙的軍團一同參加阻擊，更不敢讓她們參與圍殲重騎兵的戰鬥。否則戰役應該是極為平穩的，以我軍必勝的形勢進行的。
「而實際上，女兵戰士的戰鬥力並不低於男兵，絕對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在戰役後期的相持不下的時候，我軍與敵軍兵力比例都在二比一的情況下，是女兵軍團首先取得擊潰所對之敵的戰績。還有，我和敵松德大將交戰時，殺了個旗鼓相當、兩敗俱傷，我當時左臂負傷，一時無法起來。而松德卻站了起來，是十幾個女兵不顧流血犧牲，硬是衝上去，殺掉了松德，砍下了他的頭顱，不但立下了大功，而且還救了我一命。對此，我在這兒，對我輕視女兵軍團的思想，向女兵軍團表示歉意。」
林小年正準備繼續往下講，陸剛卻打斷她的話說。「我說幾句。我覺得你沒必要再檢討了。我認為你在戰術問題方面做得很好，根本沒什麼錯誤。比如說，剛才關於女兵使用問題，那根本就是一招出奇制勝的高招，應該當優點來講的，至於輕視女兵，我承認我也有，但我仍堅持女兵還是盡量使用在輔助兵種中。讓女兵衝鋒陷陣，是我絕對不能接受的。昨天，我還在罵我手下那些小伙子們，一群窩囊廢，讓女兵都沖在了我們前面了，簡直是```````。」陸剛還沒說完，所有的人全都哄笑起來。
叫陸剛這一攪，林小年也無法再說下去了，只能坐下和大家一起陪笑。這時，平時最不愛說話的海傑卻舉手要求發言。他說：「我認為戰術方面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關於兵力投入的時機。我個人認為、，這一仗中，林小年在這方面做得很好，時機抓得極為準確。第一次是殲滅敵方的重騎兵。我軍的重騎兵很少，但投入的時機很好，一下子就打亂了敵人的反抗，很快就全殲了敵軍。如果投入過早，不會有這樣的效果，投入晚了的後果就不由我來說了。第二，是女兵投入的時機，正好是敵我雙方混戰之際，女兵軍團的突襲立刻取得了效果，致使敵軍大敗。我覺得，林小年是否能給我們講講，如何在戰場上抓住時機的方法。」底下的基層指揮員都哄哄起來，一起鼓掌。林小年卻只有苦笑了，如何抓住戰機，這樣高深的問題，她如何說的上來。她當時只是一種感覺而已，甚至可以說，完全是運氣而已。
這時，容雁兒卻舉手申請發言。容雁兒站起來說：「我認為，對二牛山戰役也不應該獨立的來看。其實二牛山戰役能打勝，是有它的前因後果的。比如說，殲滅鷹擊隊，就是二牛山戰役勝利的一個保障，如果鷹擊隊沒有被林小年和特種兵提前消滅掉，很難說，它會有什麼作用。」
容雁兒的話音沒落，全場已經一片寂靜。容雁兒還是在談勝利戰果，但還是牽扯到了戰役的背景問題。而關於前面的戰敗問題是每一個人都不願首先提到的，因此沒有人想接她的話。
半響，開特老師申請發言。他面色沉重地說：「容雁兒說得很對，事情總是有它的前因後果的。如果不是追擊我們前面的敗兵，蛇妖部隊的重騎兵也不會離開其主力步兵而單獨跑在前面。而且總結不能只談勝利的一面，也要總結其失敗的一面，就由我帶頭來討論一下前面失敗的原因吧！我認為前面之所以被敵人打敗，主要有三個原因：第一，是有人違抗軍令，盲目出擊，導致獸人軍團被擊潰，西口鎮丟失的結果；第二，是過高地估計了自方的戰鬥力，低估了敵軍的戰力，在輕騎兵交戰中以二比一的情況下，雖經過血戰，也未能迅速擊潰敵軍，喪失了一次擊敗敵軍的良好戰機；第三，就是沒能控制好部隊，被獸人軍團的潰兵衝擊了陣線，結果導致被敵軍打散了部隊，遭到重大的損失。```````。」
開特老師發言之後，所有參加前面兩次戰鬥的人也都發了言。特別是獸人軍團長巴倫帶傷做了極為慘痛的檢查，天龍也檢討了自己因控制部隊不夠，而造成被敵輕易擊潰的問題。
最後，金波作最後總結性的發言。
金波說：「現在不管是取得勝利的部隊，還是遭到損失的部隊都發過言了。但我認為，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大家都沒有重視起來，就是驕傲自滿，過於輕敵的思想。
我在戰役之後，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就是為什麼這次我們大家都沒能重視在戰役前會議時，林小年提出的正確意見呢？
現在想起來，當時林小年提出所有的意見都是正確的。對敵人戰力的估計是對的，二對一的情況下，我軍確實很難擊敗敵軍；第二，西口鎮的失守，只是恐怕林小年也沒想到會那麼慘；第三，途中的遭遇戰於我軍不利，證明我軍在沒有地利情況下很難抗擊住敵軍。天龍軍團和靈牙軍團都被敵軍擊穿過，只是一個當場潰散，而另一個有後援依托而取勝。但這些正確意見為什麼當時沒人能重視呢？
所產生的後果是什麼呢？大家都知道。我們不想讓敵軍進根據地破壞，但敵軍還是進來了。兵力受到重大損失，十五萬大軍至今才恢復了一半，巴倫身負重傷，天龍不是艾姆以命相救才得以倖免，而艾姆卻戰死沙場，這些都不是我們想要的，但又確實是我們不聽從正確意見而帶來的後果。
為什麼我們會聽不進正確的意見呢？我認為就是因為我們的驕傲自滿。從石家城堡起義以來，我們白虎軍轉戰三個國家，似乎不曾打過一次敗仗。這就是讓我軍的將士們產生了一種天下無敵的感覺，似乎我軍已經是真的不可戰勝的了。
我通過仔細的思考，突然認識到一個問題。在我軍百戰百勝的後面，其實隱藏著一個秘密，只是我們全都沒有注意到。那就是，林小年剛才總結時說的，敵人對我軍的輕視。我們的敵人似乎從來就沒有真正地把我們當成對手來看待。在太莫王國，除了石家親兵外，太莫正規軍從來沒有把我們當敵人攻擊過。途經亞奧，亞奧王國幾十萬正規軍只出動了五萬兵馬來追擊我軍，這正常嗎？根據後來得到的情報，其實亞奧皇帝對我軍削弱地方上貴族武裝的實力高興地要命，最後也不過把我軍擠出亞奧而已。在亞和這裡，就更明顯了，明山兵力這麼差，亞和朝廷卻遲遲不派大軍來清剿。這些說明了什麼？說明了敵人根本就不重視我軍。但以後還會這樣輕視嗎？大家仔細想一想！
對於此種情況，我建議大家進行一次思想整頓，重點在總結教訓，不要過分追究個人的責任。
對於其它問題，比如說，違抗軍令，還有指揮失當的事情，我的意見並不是就不管不問。天龍，」金波突然問道，「當時潰兵引起的混亂到底是怎麼是事？查清楚沒有？」
「沒有！有人看到說是幾個獅人硬闖戰線，造成爭吵。但當事的士兵們全都陣亡了，所以沒法查清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事可以繼續查，能查清最好！」金波繼續說，「我個人認為，我們討論的重點，將是檢查自己思想中的驕傲自滿的情緒。因為在後面的日子裡，我們的敵人將不會再輕視我們了，我們將遭遇更為殘酷的鬥爭，任何輕敵麻痺的思想，都將帶來極大的損失。因此，我們務必要提高警惕。
我們每個人都要認真檢查一下自己。特別是在前方的幾個軍團的人，二牛山大捷與我們這些人沒有任何關係，那是後方部隊打得勝仗，我們打得是敗仗，只能檢查自己。同時我認為，這次前方部隊的失敗，首先的責任在我。我是軍隊的首腦，整個戰鬥計劃是我最後簽發的，我應該首先檢查自己，處分也要先處分我。```````。」
黑夜已經來到，大家邊吃飯邊繼續討論，一直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