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64 窮寇勿堵 文 / 風行之翼

    海傑帶領了五萬騎兵趕來，雖然不見得比河西岸的草原騎兵人多，但士氣高昂，比心慌意亂的敵軍強上很多了，立刻將敵軍再次打亂。只見紅水河西岸頓時變成了人間地獄一般，到處是血肉橫飛，屍體遍地。敵軍很快就停止了抵抗，有的冒險跳河逃生，但在水流湍急的河水中很少有人能游過河去；有的向四面其他地方逃散；大部分都放下武器，高舉雙手投降。他們與起義軍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交道，自然知道起義軍是優待俘虜的，所以也就不做困獸之鬥了。

    自海傑一出現，林小年就知道這仗已經贏了，便把注意力開始放到紅水河的東岸。對岸的敵軍眼巴巴的看著河西岸的敵軍被殲，卻因隔著奔騰的河水而無法過去，只能站在河邊發楞。

    正在這時，林小年卻發覺那些敵軍的東邊又出現了大批的敵軍。林小年望見之後，只覺得自己的嘴巴直髮干。幸好自己沒有想在河東阻擊敵軍，如果林小年一心想全殲這股敵軍而依河阻擊的話，現在一定被包成了餃子。

    看著東岸的敵軍彙集在一起後向北轉移，林小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決定立刻返回奧陽城去。

    戰鬥已經結束，隊伍還在打掃戰場。林小年和滿身血腥的海傑會合了。兩人相互問候了幾句後，海傑便告訴林小年一個新的重大軍情。

    莫太王國的西方軍團這次足足出動了三十萬兵馬，有十萬人馬首先佔領了亞奧平原的東部地區；另外二十萬軍隊昨日也已經通過千山城進入亞奧平原的西部地區，正在向平原西部的中央挺進。

    「什麼？！莫太王國的兵馬這麼快就進來了！那麼千山城呢？馬締的軍隊怎麼樣了？是投降莫太王國了嗎？」

    「千山城正在莫太王國的西方軍團手中。馬締的軍隊倒是沒有投降莫太王國，只是退到武靈山區去了，把千山城讓給了西方軍團。」

    林小年望了望紅水河問：「怪不得那些草原人急沖沖地向北方退去，原來如此！」林小年想到這兒，突然著急起來，「不好，我得趕緊回奧陽城去！」

    海傑一把拉住林小年，「你急什麼？再說你現在就算走也不可能趕到敵軍前面了吧？」

    林小年說：「我離開奧陽城時命令他們堅守城池，務必堵住敵軍的後路。但現在這股敵軍足有二十萬多人馬，靠奧陽城的那點人馬怎麼可能堵住他們？不行，我得走一趟！我一個人乘丫丫飛過去，應該比敵軍先到。」

    海傑拉住林小年不放手，說：「這事派個人送封信去就行了，你沒必要一定自己親自跑一趟。你現在是亞和王國的女皇啦，做事別這麼風風火火的！」

    林小年一聽，「有道理！你現在就派一個會魔法的騎獅鷲帶一個水晶球過去，我要和奧陽城裡直接通話。」

    奧陽城那邊的是羅蘭等幾個為首的，林小年直接說：「草原人二十萬左右的大軍就會到達。除非他們向東前進，否則立刻放棄在環形山口的阻擊，退到奧陽城裡抵抗。」

    羅蘭問道：「陛下的意思是放他們出去？」

    林小年說：「我當然知道，如果放棄環形山口的阻擊，他們就會跑回草原去了。只是一來，我軍在奧陽城的力量不足，不可能攔住他們。如果在環形山口阻擊他們，奧陽城外的環形山口足有四個可通行的需要把守。我們只有五萬人，分散把守很難攔住他們集中力量的衝擊。既然攔不住，不如乾脆讓他們走吧！而且如果我們硬行把他們阻擊下來，雙方衝突起來，就算攔住了他們，我軍也會傷亡慘重的。目前，莫太王國的大軍已經到達亞奧平原的西部，而且來的人馬很多，總計出動了五十萬的軍隊，比我軍前來的部隊足足多了一倍，如果這時我軍損失過多，必然會讓他們有機可趁。所以我決定退守奧陽城，雖然我估計草原人現在急於逃命，應該無心情去攻城，但萬一他們想保持一條返回平原的通道而決定攻城的話，你們就必須堅守待援。按說你們有五萬人馬應該能守得住，所以我要求你們：第一是保存實力；第二確保奧陽城不丟。奧陽城是草原通過亞陸山脈的最重要的關口，只有確保住才能卡住草原人的再次入侵的通道；第三，在確保奧陽城和不過多損失兵力的基礎上盡可能的消滅撤退的草原人。相信你們知道怎麼做，具體方法我就不多說了。」

    林小年在確認對方會照此辦理後，才關閉了通訊用的水晶球。

    海傑一直在旁邊觀看，這時問林小年：「你真的決定放草原人回去？羅蘭將軍都說，他們完全有把握守住山口的，你為什麼堅持命令他們退守奧陽城？」

    林小年說：「不是我想把草原人留下就能留得下的！我軍分兵把守，他們要拚死一戰，我軍還真不一定能攔得住；第二，就算我們也拚命硬是攔住了，又有什麼好處呢？我軍拼得損失慘重，正好讓莫太軍隊揀個便宜。我告訴你，戰法中有一條叫『窮寇勿追』！你懂嗎？」

    海傑一愣，「什麼？」

    林小年說：「這是我的家鄉話。窮寇勿追。『窮寇』的意思就是已經沒有退路的土匪。意思就是說，被逼急了的敵人會死命反撲，因此不要死追不放。就像重傷的魔獸會拚命反咬一口的，所以不要逼急了它，反正它已經重傷，很快就會自己死掉的。其實窮寇有時還是要死追的，只是現在我們沒必要與草原人死拼了。這就是我給羅蘭等人的理由。」

    林小年又補充一句，「其實更重要的是，我覺得放這些草原人回去也許更好。」

    海傑正在琢磨林小年剛才的話，聽到這句不由得一愣。問：「什麼意思？」

    林小年說：「我小的時候曾聽說過一個故事，叫二桃殺三士，我覺得現在使用這個辦法正是時候。」

    「兩個桃子殺死三個戰士？（林小年是用雅西太星球太亞大陸的通用語說的，漢語翻譯過去的意思就是如此）是用毒藥嗎？」

    「不是！這句話的意思是，用兩個桃子挑起三個戰士來爭奪，因分不均而引起相互搏殺。其含義就是，讓幾撥人為爭奪有限的利益而相互進行戰爭，而來達到自己獲利的方法。前幾天，我在亞昆城得到哥特傳來的消息，奧北草原目前只有他哥特和瑪魯王爺兩股勢力，而哥特的力量現在已超過瑪魯王爺，哥特有意併吞掉瑪魯王爺。哥特竟然要求我支持他的行動，並表示他統一草原後，會進入平原來幫助我。你認為我敢相信他的話嗎？」林小年苦笑著問。

    海傑當然馬上說：「不行！不能讓他來草原！就算他沒有野心，也會引起平原人對我們的不滿。」

    「他會沒有野心？他現在也可能沒有野心，等他力量達到後就無法保證了。我告訴丁家，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進入平原。但他們一心想進來，也是頗為麻煩的事情。所以，我考慮放一部分草原人回去，哥特併吞不了他們，幾方面就平衡了，只要他們相互牽制住，也就無法南下掠奪了。最主要的是，我們現在根本沒精力和時間去顧他們，只能先想辦法穩住草原人，放到日後再說。當然這些話不適於讓其他人知道。」

    後來的歷史事實也證明了林小年想法的正確，但林小年後來始終沒有機會去征服和平定北部草原的敵對勢力，而把這個任務留給了後來的接班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