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剷除毒瘤 311三個承諾 文 / 風行之翼
因為開特老師身體不佳，林小年決定回亞和一趟，看望開特老師，同時安排天龍暫時接替開特老師主管亞和地區的行政工作。只是兩人沒有直接飛過去，而是騎馬過去。當然還有別的原因，林小年是決定從亞奧路過時，去視察一下寧會家族的情況；而天龍是想在路途上和林小年好好談談。
現在兩個人騎著馬邊走邊談，侍衛們都退離十幾步遠，不敢打擾。
天龍深思著說：「我認為富爾拉後來的處理方法並沒有什麼錯誤，當時不管向著矮人，還是向著富家，都必然地會造成一定的混亂，那樣就必然地會影響到彈藥的生產，從而影響到前方的作戰。我記得當時鳳凰城外的那一仗，正是富爾拉的後勤供應上來的快，才順利地取得了勝利。這樣說，富爾拉應該是立了大功的。」
林小年說：「沒錯，富爾拉當時的做法沒有錯，而是有功。」
「那我就不明白了，那你幹嗎還要把富爾拉關起來反省？」
「我把他關起來，是因為不想讓他出面。是出於保護他的緣故。但我讓他反省，卻是因為前面的事情。」林小年說到這兒，臉色開始嚴肅起來。「我認為，事情的原因是在矮人鬧事之前的問題。你知道的，自從起義軍開始建立政權以來，一直有這樣一個理論在流傳，那就是認為奴隸沒有文化，是不可能管理好一個國家的。很多人都認為，白虎軍要管理還這個國家，就必須依靠這些大的家族才行，因為以前的政權都是如此。富爾拉是個很有政治管理才能的人才，很會處理事情，他並不會僅僅因為是自己的家族就予以偏護。而是他接受了上述的理論，也就是認為我們必須依靠一些大家族才能管理好國家，所以才放任不管的。他現在當然知道了，這些大家族也不是完全靠得住的，我們只能依靠自己。」
天龍沉思著，半晌都不說話。
林小年說：「前些日子，因為戰爭的緣故，或為了發展經濟，或為了鞏固後方，我們對這些大的家族給與了太多的優惠，以至於他們錯認為我們起義軍離開他們就不行。所以越來越猖狂。我已和開特老師聯繫過了，要採取一些措施，遏止這些大家族的發展，對於一些違抗帝國政策的要採取嚴厲手段予以打擊。我這一趟就準備路過亞奧看看，據說寧會家族在亞奧已經發展的相當大了，開始挑戰帝國政權的權威了。」
天龍說：「那些大家族，包括四大家族在內，我認為現在他們還鬧不出太大的名堂，他們離挑戰帝國還差得很遠。他們也許會長成為心腹大患的，但目前他們還不行。我更感到重要的是你剛才說的那個問題，就是如何管理好國家？當年我之所以投奔白虎軍，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你曾提出來的，要建立起一個奴隸當家作主的國家。我肯支持你當女皇，也是認為你是我們這些人中最有知識的人。你能告訴我，我們將怎麼才能管理好這個帝國。」
林小年說：「如何管理國家？也就是常說的如何執政的問題，這是一個大的學問。說句實話，如何執政？我還真的沒完全想好。我們現在只說的是，依靠誰來執政的問題。我們一開始就說，建立一個奴隸當家作主的國家，也就是建立一個依靠窮人的政權。但怎樣依靠窮人來執政？就是一個大問題了。小赫的事，你也知道了吧！」林小年把小赫當時的話大概地說了一遍，然後說：「小赫代表了很大一部分人的看法，他們不看好我們奴隸軍執政的能力，認為我們沒有管理好國家的才能。但是小赫犯有一個極大的錯誤，就是貴族階級已是完全沒落的階級了，他們只代表了過去，不會再有未來了。所以小赫他們就只能失敗。我現在真正的擔心，並不是這些沒落的統治階級，而是新生的那些剝削階級。新的剝削階級是從平民階層中產生出來的，四大家族就是這些新生階級的代表，就像富氏家族一樣，他們不在是舊的貴族階級了，他們並不是奴隸主了。但他們是一種新生的剝削階級，他們一樣也剝削窮人。所以我們要依靠他們來管理國家，肯定是不行的。」
「而我們要想自己管理好國家，最主要的問題就是缺乏經驗。窮人一般都缺少知識，從小沒有受過教育，這是我們最大的問題。我們現在有兩個辦法：第一就是依靠舊的知識分子，五芒星社的人敢於對抗我們，我認為就是他們覺得，我們少了舊知識分子不行，因此不敢把他們怎麼樣。第二個辦法就是學習，學會我們不懂的東西。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不但需要時間，而且要向一切人學習，包括我們的敵人。我真正擔心的就是在學習的過程中我們自身的變化。」
「我們自己？我們的變化？什麼變化？」天龍疑惑地問。
林小年說：「我來告訴你吧！當這個世界不再有貴族老爺和奴隸之後，平民就會兩極分化，窮的更窮，富的更富。其實現在就已經開始了，就是已經出現的地主和雇農。然後，地主越來越富，而雇農卻越來越窮，如果沒有控制，就會變成和奴隸主與奴隸那樣的兩極對立。我們現在的帝國政權，其作用就是在平衡這兩極的矛盾，讓他們不要分化的太厲害。但我不敢保證以後的情況會是怎樣！」
「你好像從來沒說過這樣的事情？」天龍無法消化林小年的意思。
「是的，我從沒說過！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該這樣說。」林小年抬頭仰望著天空，半晌才說：「我曾當眾表示過三個承諾。第一，就是消滅奴隸，消滅奴隸制度。這一個承諾，我算是完成了。奴隸制度被推翻了。也許偶然還會出現個別的貴族、奴隸主和奴隸，但他們已經再也成不了氣候了，也再也不是原先的那種貴族和奴隸了。這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趨勢，任何人想阻攔都只能是失敗。第二個承諾就是向你們保證過，要建立起一個奴隸當家作主的國家，現在我們也算是做到了。可是這個奴隸當家作主的政權能維持多長的時間，就不是由我來決定的了，要由後來的人們來決定了。」
「由後來的人來決定？」天龍根本想不明白了。
「那個四大家族，我根本沒放在眼裡。他們是明著向我們挑戰，很容易被鎮壓下去的。最大的問題不是出於這些明顯的挑戰，而是在暗中在日常生活裡逐步產生的變化。」
「你指的是什麼暗中的轉變？」
「在執政的過程中，我們不可避免地要和那些大家族、大地主階級打交道，利用他們並和他們交朋友。因為我們的目的並不是消滅他們，而是和他們一同建立起一個和諧的世界。而且這些大家族、大地主具有相當大的能量，對於鞏固政權，發展經濟都有相當大的作用，然而在這個過程中，這些剝削階級的思想比如地要影響到我們的工作人員，腐化和改變他們的思想和立場。我不是單純地指那些貪污墮落的傢伙，那些人在任何社會中都會被當作蛀蟲來剷除的。我指的是那些立場的轉變。一開始，他們可能是處於某種情況或原因，他們沒有站在窮人的一邊，就像這次我們為了鳳凰城外的戰役而沒有支持矮人一樣。然後，他們會發現站在富人一邊的立場能讓他們得到好處，而且還要好辦事的多，因為欺壓一個窮人遠比對付一個富人要容易的多。於是他們的立場就開始轉變，最後他們就完全站在有錢人的一邊了，成為富人的代言人。我們這個國家就開始從奴隸當家作主的政權轉化為地主階級的政權了。這就叫做『和平演變』。」
「沒有辦法制止這種演變嗎？」
「有，當然有！我也開始採取了一些辦法。但是我真正不清楚的是，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不對。貴族和奴隸被消滅，這是歷史的必然。我很清楚，所以照做沒錯。但以後怎麼辦？我卻不知道。雖然人類社會必然地會走向共同富裕的道路，但這條裡究竟怎麼走，我並不知道。我不知道超越社會的發展是否正確，我真的不知道，所以我很苦惱。」
「你說的這些，我弄不明白。你能仔細地解釋一下，什麼叫做超越社會的發展？」天龍問。
林小年卻不想解釋，說：「最後說的這些，你就當沒聽說吧！我解釋不清。你還是把我前面說的那些仔細思考一下才對。對於將來的事，我也沒有把握，也不想再多討論了，還是先顧眼前的吧！我的第三個承諾就是反抗神族的剝削。現在大陸上已經統一在我們的帝國之中了，沒人再給神族進供品了。但神族的威脅依然存在，等到我們的經濟發展的再繁榮一些，政權完全鞏固了，我會親自領兵遠征神族大陸，我並沒有準備徹底消滅掉神族，但至少要消滅掉他們稱霸世界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