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鬼屋 文 / 貓媽
在全伯家的客廳裡,榮兆佳一隊人圍坐在沙發上,聽全伯講述著葉忠良的事。
「這個葉忠良啊,真不是個東西。就是個地痞、惡霸,左鄰右舍的沒有人不怕他,也沒有人不被他欺負過的。唉,就是租住在我那的那對母女。年紀輕輕的就守了寡,帶著一個六歲大的女兒。孩子她媽媽也是沒辦法,因為她老公生前欠了巨額的高利貸,被逼當了坐台小姐。我也是看著她們娘倆可憐,所以才讓她們留下的,要不然我是不會把房子租給做這種職業的人的。那個孩子長的是又可愛又漂亮。葉忠良這混蛋,居然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他竟然去猥褻一個剛剛六歲的孩子。哎,孩子她媽媽是敢怒不敢言,沒辦法,只能搬走了。而且這個混蛋租住我的房子,從來不給房錢,每次我管他要錢,都要被他一頓打罵。哎,歲數大了,經不起折騰了,索性我也不要了,就看著這個混蛋什麼時候死呢。」全伯氣憤的說著葉忠良幹過的好事。
「葉忠良這麼可惡,你們為什麼不報警?」榮兆佳聽後,已經對葉忠良的壞人品深信不疑了。
「誰敢呀?他動不動就舉著刀去威脅。我們只是普通的小市民,就希望日子過的平靜點,所以能躲的都躲了。」全伯無奈的回答。
「那你說的那對母女,現在住哪?」榮兆佳問。
「還在深水埠,不過是住在那種地方,一樓一鳳啊,可憐了孩子了。」全伯惋惜的說。
「你的那套單位一共租住了幾戶人?」榮兆佳繼續問。
「呃——四戶。」全伯想了想回答,「葉忠良一戶,還有那對母女,陳叔陳嬸,再有就是一對小夫妻,男的叫秦于飛。」
「嗯,那好,先這樣。謝謝你的配合。如果有什麼問題,可能還會來麻煩你。」榮兆佳客氣道。
「沒事沒事。不過阿sir,不知道我能不能說一句?」全伯顯得有些為難的問。
「有什麼話儘管說。」榮兆佳回答。
「是——是這樣,如果你們抓到了兇手,會怎麼樣?」全伯問。
「故意殺人是重罪,可能會判幾十年或者是無期。」榮兆佳回答。
「哎,隨然我不知道誰是兇手,但是我想替這個兇手求個情。」全伯歎氣道。
「求情?」榮兆佳不解。
「是呀,這個兇手可是為民除害呀。葉忠良實在是太壞了,我要是年輕,早就把他給宰了。」全伯激動的說。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別說現在沒抓到兇手,就是抓到了,還是要按律法執行。至於能不能輕判,只能看法官的了。」榮兆佳解釋。
「哦,是這樣啊。」全伯自語著。
「那我們先告辭了。如果還想起什麼,可以打電話給我。」榮兆佳將一張名片遞到了全伯手裡,帶著組員準備離開。
當榮兆佳轉身向門口方向的時候,忽然發現一個半掩著門的房間裡,安放著兩個牌位。
「這牌位是——」榮兆佳指著那個房間,好奇的問。
全伯轉身向榮兆佳指的方向看去。
「哦,那是我兒子和兒媳。三年前車禍全死了,現在就剩我一個人孤獨終老了。」全伯說著,不禁老淚縱橫起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是你的——我們還是先走了。」榮兆佳歉意的說。
「沒事沒事,那幾位阿sir慢走。」全伯抹了把眼淚,為榮兆佳打開了門。
電梯裡。
「榮sir,看來也不會是這個老伯做的。」組員對榮兆佳說。
「是的。年紀那麼大,家人也不在了,不會是他。」榮兆佳說道。
「不過這兩個女孩可真是夠奇怪的。她們跟葉忠良到底什麼關係?凡是咱們找過的地方,她們也都找到了。」組員納悶的說。
「這個兩個女孩——」榮兆佳想著,表情顯得有些難以置信。
「接下來我們去哪?榮sir。」組員問。
「先去葉忠良生前住的地方看看有什麼線索。」榮兆佳回答著,電梯已達到了一層。
一行人駕車前往了位於深水埠的那套單位。而到達這裡以後,眾人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在這套單位所處的大廈裡,沒有一個住戶。
「哇,大白天的,這裡怎麼這麼陰冷?」下車後,一個組員哆嗦了一下說道。
在一行人走到大廈門口的時候,看見一位阿婆,正在大廈門口燒著冥紙。
「榮sir,你見過有人白天燒紙的嗎?」組員奇怪的問。
「沒有,上去問問什麼情況?」榮兆佳也感覺到非常納悶。
「阿婆,你怎麼白天燒紙?人家都是晚上燒啊?」組員走過去問阿婆。
「哎,不太平呀不太平。沒看見這裡都沒人住了嗎?晚上誰還敢來燒啊?」阿婆嘮叨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嗎?」組員問。
「好幾天了,這裡不是死貓,就是死狗,就連老鼠蟑螂都死了。而且每天早上,都會有人發現自己家的門上有血跡。你說多恐怖?所以都搬走啦。」阿婆說著,站起身來,顫顫巍巍的離開了大廈。
「真有這麼邪門?」組員看著大廈,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什麼邪門不邪門的,先上去看看再說。」隨然感到有些緊張,但榮兆佳不得不裝出鎮定。
重案組一行人推開了葉忠良生前租住的房子,因為很久沒人住了,每個地方都堆積了厚厚的塵土。
「四處搜搜看。」榮兆佳下令道。
「yessir。」幾個組員分散開來,對房間進行查看。
「榮sir,來這裡。」搜查葉忠良房間的組員叫道。
「有什麼發現?」榮兆佳快步走了過去。
「這個葉忠良還真是個色鬼,收集了這麼多黃色雜誌。」組員翻著箱子裡的東西說。
「只有這些嗎?」榮兆佳問。
「是,就這些。」組員回答。
接著另外幾個組員也走了進來,紛紛表示沒有任何發現。
榮兆佳環顧著葉忠良的房間,本是白天應該陽光充足,現在卻有些昏暗。就在榮兆佳環視了一圈後,瞳孔定睛到了地上那張全家福和破裂的相框上。
「這好像是剛摔破不久的。」榮兆佳用手指摸了一下碎片上的塵土,看了看說道。
「自從葉忠良死了以後這裡就沒人住了,會是誰來過呢?」組員東張西望的說。
就在所有人不經意的時候,房間的牆裡像是有什麼東西一樣,將牆壁頂出了一個鼓包,在房間裡四處遊走。
「誰?」一個組員用餘光瞥見了牆上移動著的大包。
「看見什麼了?」榮兆佳迅速站起來,向剛剛大叫的組員問道。
「榮sir,那是什麼?」只見組員目瞪口呆的指著牆壁,哆嗦著問。
榮兆佳順著組員指的方向看去,也發現了這個不尋常。
「誰?誰來吵我睡覺?是誰?」突然,牆壁上的大包發出了憤怒的聲音。
就在一隊人沒來得及反映的時候,頓時覺得天搖地晃起來。整個房間像扭曲的空間一樣,變得非常的詭異。
「快跑!快跑!」榮兆佳大驚失色的喊道。
接著,一行人連滾帶爬,狼狽不堪的逃出了大廈。
「幸虧跑的快。榮sir,你看現在還要不要找林sir他們那組幫忙呢?」一個組員喘著大氣,心有餘悸的問。
榮兆佳雙手撐著膝蓋,看了看剛剛逃出的大廈,又轉頭瞥了一眼組員。
「去給林sir打電話,二十分鐘後我們到特別行動小組開會。」榮兆佳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在去往石澳村的路上,lesley顯得憂心忡忡。一直呆呆的看著車窗外,好像在想著什麼事情。完全失去了平時嘰嘰喳喳的吵鬧樣子
「lesley?今天怎麼這麼安靜?」我好奇的問。
「cat姐,明天就是三天期限的最後一天了,要是還找不到兇手,我可怎麼辦?」lesley還是望著窗外,擔心的回答。
「我覺得,這件事還是要告訴兆佳和林sir。珊姐說的對,幫鬼找兇手,本來就是我們能力之外的事。而且鬼是沒有人性的,就算真的讓你找到兇手,它也未必會放過你。」看著lesley的樣子,我忽然心頭一緊,也開始替她擔心起來。
「可是,兆佳哥哥一定會生我氣的。」說著,lesley的眼淚成串的落了下來。
「不然,讓我去跟兆佳說。要是生氣,也會生咱們兩人的氣,不會把氣都放在你一人身上的。」我安穩道。
「cat姐。」lesley轉過頭,哭著撲到了我的懷裡。
在石澳村多番打聽,才找到了葉忠良前妻的家,一個很僻靜的房子。
「請問有人嗎?」我敲著門問道。
「你找誰?」一個臉色有些慘白的中年女人打開了門。
「請問,你是莫玲嗎?」我問。
「我是,你是哪位?」對於我們的突然到訪,莫玲顯得有些吃驚。
「我們可以進去嗎?」我試探的問。
「哦,請進吧。」莫玲將門完全打開。
走進了莫玲家,我環視了一下四周,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看來,她們的生活非常拮据。
「我們想問問關於你前夫葉忠良的事。」我直截了當的說。
「我不認識他,如果你之前就說來意的話,我不可能開門讓你們進來。現在,你們請出去吧。」莫玲十分激動的下了逐客令。
「我是來請你幫忙的,我的朋友——」還沒解釋完,這時,一個小男孩從內屋跑了出來。
「媽媽,媽媽,你看我畫的好不好?」男孩舉著一張畫紙跑到莫玲面前,天真的問。
「明明畫的真好,媽媽很喜歡。」莫玲低下頭,慈愛的看著男孩,欣慰的說。
就在我欣賞這對溫馨的母子時,男孩好像也發覺家裡來了陌生人,於是轉過頭看著我。就在男孩將頭對向我的時候,我被驚呆了。
明明應該是個漂亮的男孩,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我。但是在那張純真的臉上,右眼的眼眶裡,居然沒有眼球,於是眼眶便形成了一個窟窿,看上去讓人毛骨悚然
「他——」我吃驚的問。
莫玲一下捂著嘴哭了起來,然後抱住了明明。
「這孩子的眼睛,就是他爸爸葉忠良弄瞎的。」莫玲說著,早已泣不成聲。
我和lesley面面相窺,看得出,她也十分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