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章 重燃的熱情 文 / 貓媽
那晚和榮兆佳提及了分手,卻被他的愛淹沒了。我們依然在一起,依然編織著那張愛情的網,可我卻如何也逃不出內心的自責和愧疚。
因為lesley我又請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假期。重回公司,在我那張小小的辦公桌上,被耽誤的工作已經四溢了。不過這樣也好,忙碌的工作填補了我大腦裡所有的縫隙,讓我無暇去回憶那些感傷的過去。
可人終有閒下來的時候,每當這時,大腦又會不聽話的胡思亂想。讓我的意志不斷消沉,讓精緻的臉龐掛滿了愁雲慘淡。笑,好像離我越來越遠,也讓我忘記了如何去笑。
週末,又是讓我閒暇的時候。沒有約會,沒有消遣,家裡的空氣讓我煩悶。雖然我將地板擦了一遍又一遍,把洗衣服洗了一次又一次,卻還是沒有佔滿我的大腦。為了不讓自己去回想,我走出了家門,到街上沒有目的的閒逛著。看著那些與自己擦肩而過,又開心笑談的人們,我真的好羨慕,好希望自己也能回到原來。有說,有笑,有開心,有快樂,可是從現在狀態來看,很難,真的太難了。
「哎喲——」在我路過一家書局的門口時,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子從書局裡跌出,摔倒在我的面前。
「小弟弟,你沒摔傷吧?」看見孩子跌倒,我趕忙蹲下來想要扶起他。這時,從書局裡傳出了老闆的大罵聲。
「沒錢就別看書,在我店裡一站就一天,想白看呀?你個傻子白癡能認識幾個字?」老闆走到門口,指著孩子破口大罵。
「喂,夠了吧。他只是孩子而已,幹什麼又傻子又白癡的罵他?只是看看你的書嘛,又沒要你的命。」聽到老闆這麼罵一個孩子,我實在氣不過,翻著白眼回了老闆幾句。
「臭丫頭,別多事。有錢就給,沒錢就滾。」老闆不耐煩的又指向了我罵道。
生氣,太生氣了。居然有人這樣做生意?還是開書局的,人性道德都被金錢掩蓋了。除了錢還能認識什麼?被罵的火大,我騰一下站起來,走到老闆面前。
「他看了你什麼書?」我沒好氣的問他。
「那——就這本,你要替那個白癡付錢嗎?」老闆拿出那本書,遞到了我面前。
我接過書直接看向背面,定價清清楚楚的印刷在上面。
「給——不用找了,剩下的你多買幾本道德經好好看看吧。」我看都沒看,便掏出了一張鈔票砸在老闆手裡,還不忘挖苦一番。
「早說給錢不就完了,耽誤我這麼長時間。」老闆小聲嘟囔著,走進了書局。
「小弟弟,你沒事吧?」甩了老闆一記白眼,我又回到了男孩身邊。
「謝——謝姐姐,我——沒事。」男孩說話好像很費力,幾個字中間就要停頓一下,好像在想著該如何表達。
聽到小男孩說話的聲音,和口吃的樣子,我不禁端詳起他來。外貌模樣和一般人一樣,沒有任何差異,但聽說話,又好像不太正常。
「小弟弟,你家在哪啊?姐姐送你回家好不好?還有這本書,姐姐送給你。」我也特意放慢了語速,希望他聽起來不用那麼吃力。並把剛從書局老闆手中買來書,送給了他。
「謝——謝姐姐,我——我就住在——前面。」小男孩回答,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跟著小男孩一路走下去,直到一條僻靜的小路上。孩子停在了一扇黑色的大門前,如果不是他帶路,我想我是不會找到的。
「孤——兒——院」看著門邊牌子上的字,心裡多了一種同情。原來他住這裡,也就是說他是個孤兒。
「院——長阿姨,我——回來——了。」大門被打開了,一個長相和善的中年女人出現在門口,看樣子很著急,也很擔心。
「哎呀!阿福你可回來了,自己跑到哪去了?知不知道我們很擔心的?」院長撫摸著小男孩的頭,關切的問他。
「我——去書——局,姐姐——送我。」阿福指了指站在他身後的我,回答院長。
「哦,謝謝你小姐。」院長抬起頭,客氣的向我道謝。
「沒關係,舉手之勞而已。」我也客氣的回應道。
「姐姐——還送書——給我。」阿福搖晃著手裡的書,滿臉的開心。
「那你有沒有謝謝姐姐啊?」院長疼惜的看著阿福問。
「有——謝了。」阿福點頭回答。
「真不知道說什麼好,麻煩你送他回來,還買書給他。真是太感謝了。」院長再次向道謝,更多了一分感激之情。
「真的沒關係,院長不必客氣,叫我cat好了。」聽阿福對她的稱呼,讓我知道了她是這家孤兒院的院長。
「cat?你好,我姓秦。」院長禮貌的回應我。
「秦院長,你們這裡是——」我指了指牌子上的字,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問。
「哦,我們這裡是一家私人辦理的孤兒院。這些孩子,他們都是被遺棄的孤兒。」院長看了看阿福,對我解釋。
「那——不知道我能不能進去看看?」我有些好奇,但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己很唐突。也許人家未必喜歡生人進入。
「當然可以,請進吧。」出乎意外,院長很熱情的將我迎了進去。
走進了這家孤兒院,我四處環顧著。這裡不算大,只有一幢兩層的小樓,而且很小。樓前是一片長滿青草的小庭院,看得出,草坪經常有人打理,小草長的都很整齊。
「我們這家孤兒院主要是靠一些社會上的好心人捐助,才能維持下去。不過因為地方太小了,所以收養的孤兒並不多。算上阿福,只有八個孩子。」一路走著,院長向我介紹起了孤兒院的概況。
「那孤兒院是院長你開的嗎?」我好奇的問。
「嗯,是的。每次看到那些流落街頭、無家可歸的孩子,心裡總是酸酸的,所以辦了這家孤兒院,盡可能的去幫助那些無父無母的孩子們。」院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答。
「秦院長真是好心人,照顧了這麼多孩子。」我開始欽佩起眼前這位院長,與剛才書局的老闆相比,簡直是天上地下。
「過獎了,我也是盡我能力而已。走吧,帶你去看看孩子們。」說著,院長領著我步入那幢小樓。
在一個像是課室的房間裡,幾個孩子正開心的嬉戲著。但他們都和阿福一樣,有著口吃的毛病,說話不算乾脆。
「這些孩子——」我疑惑的看著孩子們,欲言又止。
「他們都是發育遲緩兒,外貌和同齡的孩子都差不多。但是在心理和心智的發育上卻與同齡孩子相差很遠。他們其中有好幾個,都是因為這個被父母遺棄的。雖然是遲緩兒,但他們也很好學,也都天真可愛。」院長慈愛的看著這些孩子,對我緩緩的說。
聽了院長的介紹,我感到驚訝。驚訝為什麼有人會遺棄自己的親生骨肉?驚訝這些遲緩兒為何有如此旺盛的生命力?雖然遭到遺棄,但他們依然樂觀開朗。他們努力的學習著自己未知的世界,努力的練習說話和如何與人交往。他們心地善良,又那麼堅強。堅強到讓我在這些孩子面前無地自容。
因為總想著過去的事情而讓我自怨自艾,對生活失去了熱情,對愛情失去了期盼。甚至不能面對自己,面對自己曾經犯下的錯。每天總是在憂愁和眼淚中渡過,卻從沒想到過要堅強。這一刻我發現自己太卑微了,是眼前這些被親人遺棄的遲緩兒讓我有了這樣的想法。
看著孩子們天真爛漫的笑,我忽然明白了。一味的自責才是錯誤的源頭,因為自責,讓我忘記了愛。沒有了愛,就失去了生存的動力。不管這是什麼樣的愛,也無所謂大愛或者小愛,我要統統把它們找回來,讓自己重新的活過來。
莫玲、明明、小慈,對你們的錯我已經無法彌補了,但我不會一錯再錯。我會把對你們的愧疚、自責、虧欠,都轉化為愛,帶給眼前的這些遲緩兒們。就如同將你們的善良和愛心,毫無保留的送給這些孩子們一樣。如果你們泉下有知的話,是不是同樣希望我這樣做呢?好好的生活,把愛和幫助送給更多的人,我想這才是我對你們彌補的唯一方式。
「現在的人都很忙碌,雖然我們能得到經濟上的資助,但在人員上卻太貧瘠了。如果能有更多的人關愛這些孩子,時常陪他們玩玩,那對這些孩子的幫助將會更大。」院長的話將我的思緒牽了回來。
我回過神,一抹笑容掛在了臉上。環視了課室,發現在角落裡放著一架落滿了灰塵的鋼琴。好像很久沒有人彈過了,孩子們也很久沒有聽到過琴聲了。
我走到鋼琴旁邊,用手指在琴身上劃過。厚厚的灰塵就已佔滿了我的手指。
「原來還有好心人來給孩子們上音樂課,不過因為工作繁忙,也是很久沒來了。所以才落了這麼多灰。」看著我的舉動,院長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現在的人都在為生活忙碌,已經忘記返璞歸真了。」投以院長一個笑容,我用手指敲動了鋼琴上的鍵盤。
聽著鋼琴美妙的音階,我不禁慶幸,幸虧小時候被逼學過鋼琴,現在練習一下應該也可以彈的很好。
「院長,我能不能加入你們?雖然我也有自己的工作,但至少每個星期都會有一天的空閒。利用這個空閒,我希望可以幫助這些孩子們。」我忽然抬頭對院長說道,感覺那消沉已久的熱情又回來了。
「當然可以了。我們求之不得呢,孩子們一定會很開心的。」院長欣喜若狂的回復我,好像早就期盼著我的到來一樣。
走出孤兒院,我笑了。人的熱情和愛一旦回歸,就會發現身邊所有的事物都是那麼美好。天藍藍的,陽光變得好明媚,周圍所有的人都是那麼漂亮。奇怪為什麼以前沒有注意到?不過沒關係,往後的路還很長,我會好好的欣賞,慢慢的感受,用心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們。
林振英家裡,榮兆佳正坐在沙發上喝著一杯茶。而林振英卻忙裡忙外的整理著他那些工具。
「讓你來不是請你喝茶的,麻煩你也幫幫忙好不好?」看著悠閒的榮兆佳,林振英氣不打一處來。
「我是怕弄亂了你的東西,等你用的時候找不到。」榮兆佳壞笑一下,狡辯道。
拿榮兆佳沒轍,林振英只得搖頭歎氣,繼續整理那些工具。一不留神,一根黑色的短棍掉了出來,落到地上。
「又是這根驅魔棍。我記得為了它我可沒少受罪,死也不能把它打開。」榮兆佳撿起了地上的短棍,回想起從前。
「驅魔棍只有驅魔人才能打開,你與它無緣,自然打不開。」林振英瞥了一眼榮兆佳,教訓道。
「哎,連大師兄都打不開,何況我呢?不過這也證明只有你才是驅魔人。」榮兆佳把玩著驅魔棍抱怨道。
剛從書局抱回了一堆鋼琴樂譜的我,正巧聽到榮兆佳和林振英的對話。再探頭向開著門的林振英家望去,一片凌亂。
「哇~~~是搬家還是被盜了?這麼亂。」我抱著樂譜信步走了進去。
「cat?你可回來了,等你半天了。」見我回來,榮兆佳興奮起來。
「沒什麼,只是把東西整理一下而已。」林振英看了眼我,淡淡的回答。
「唉?這是什麼?」見榮兆佳手中把玩著那根驅魔棍,我好奇的搶了過來,把樂譜扔在了沙發上。
拿起驅魔棍,我新奇的兩頭看看,又用手指摳摳。好像警用的甩棍一樣。外表看起來短小,實則裡面還有兩節,只要一甩就可以伸長。不過我不知道的是,這根驅魔棍,只有驅魔人才能夠操縱和使用。
「cat,別費勁了。這是驅魔棍,只有驅魔人才能打開。你連一袋米都提不動,還想弄開它?」榮兆佳嘲笑道,又端起了杯子繼續喝茶。
瞥了眼嘲笑我的榮兆佳,實在沒好氣。看著很普通的棍子嘛?哪有他說的那麼神?再說米可比棍子重多了,怎麼能相提並論呢?
想著這些,我將信將疑的甩了下驅魔棍,心想試試這根棍子到底有什麼神奇的地方。可就在我用力的那一霎那,棍子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金屬聲音,接著,隱藏在裡面的兩節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