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零六章 神秘尾頁 文 / 貓媽
手裡拿著交通部剛剛傳來的最新消息，林振英的手微微地顫抖，神情顯得不知所措。東鑒說對了，那雙細手真的為它接觸過的人帶來了災難，希望之星的新主人在半個鐘頭前被山體鬆動的碎石擊中致死。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場無可避免的天災意外，可實際上卻是有人蓄意安排的謀害。酒井龍川、安培明、邪門姬、細手、毒品——到底他們之間有著什麼樣的聯繫？
思路漸漸清晰，凌亂的片段慢慢串成了一條線，林振英突然想起了胡卞給他的那袋卷宗。那是不久之前胡卞被邪門姬襲擊後主動交出來的，看來是在尋求幫助，可是最近太多的紛紛擾擾讓他的心亂了，也完全忘記了這份卷宗。幸好他還保留著，和酒井龍川的那張調查資料放在了一起。而在拉開抽屜的一瞬間，他忽然感到自責，如果能早點重視這些資料，也許現在的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這是幾頁有些發黃的紙，說明保存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可是上面的字跡依然清晰可辨。八年前，胡卞化名阿德混入了一個龐大的販毒組織進行臥底工作。因為表現出色，做事穩重又夠機警，所以得到了組織裡高層人物歐漠夕的欣賞和信任。也因此躲過了重重危機，終於站穩了腳跟。並得到了會見最高領導人的機會，為其效力，也得到了更多竊取情報的機會。
雖然一心想要親手捕獲這個販毒集團的最高領導人，可胡卞苦無證據，無法將其依法治罪。因為那夥人的行事十分詭異，令他根本就無法找到存放毒品的地點，那些人像是會變魔術一樣，經常讓這些大量的毒品憑空消失不見，無蹤無跡。雖然胡卞從不曾輕言放棄，但是他的任務還是被迫停止於那年的聖誕節。而在此期間，這座城市也曾發生過多起類似於邪門姬一樣造成的少女奪面血案。可是聖誕節過後，那伙毒梟離開了這座城市，組織隨之瓦解，血案也不再發生。更因為遲遲抓不到兇手，這件案子便漸漸地不了了之。
臥底行動結束以後，胡卞回歸了警隊，再次穿起了制服，恢復了原本的身份。可這次任務過後迎接他的不是嘉獎與陞遷，而是一個嚴重的處分。至於為什麼，林振英也不得而知，因為卷宗的最後一頁被人撕掉了，像是有意隱瞞這個原因。而這個原因，就一定是此案的關鍵汊。
究竟胡卞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能夠勝任臥底工作的人除了能力和應變以外，還需具有過人的心理素質，使他們可以從容面對各種困難，經受重重打擊。想必這個原因一定是痛徹心扉，否則他不會因此而一蹶不振，變得渾渾噩噩。
不過林振英此時已經沒有心情去想那個讓胡卞改變的原因了，從這些資料的內容中，他漸漸看出了端倪。將那些卷宗扔在了桌上，他走出了辦公室直奔重案組。要解開毒品的謎團，就一定要入虎穴。
看著酒井龍川一臉無所謂地離開了警局，我轉過頭納悶地盯著胡卞。整件事都與我無關，為什麼要將我留下？他到底想從我這知道些什麼？可怎麼看他都比我知道的多才對朕。
「不用看了，想留你的不是我，是你身後的人。」被我盯得全身不自在，胡卞無奈地指了指我身後的方向，像是看懂了我的眼神，更像是聽到我心中所想。就在剛剛與酒井龍川寒暄的時候，他看到了門外的林振英在對他使眼色，大概是有什麼話想與我單獨說。所以利用職務之便說了個謊，支開了酒井龍川，將我一個人成功地留了下來。
「誰？」順著他的手指回頭望去，正見林振英推門走進重案組辦公室，心裡叫苦不迭。為了躲開他，為了減少與他見面的機會，也降低吵架的概率，我刻意早走晚歸，不再搭他的車。可沒想到剛才頭腦一熱便自己送上門來，看樣子又免不了一場爭吵。
「胡，麻煩你申請搜查令，徹底調查酒井龍川的酒店，我想一定會有收穫。」無視我的存在，林振英一邊走進來一邊說道，兩眼直直地望著胡卞，就連餘光都不曾光顧到我身上。
「什麼？搜查令？不行，絕對不行。現在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如果你們搜不到什麼最多就是收隊，可有沒有想過你們這樣的舉動會破壞酒井龍川的名譽？」忽聽他說要對酒井龍川進行調查，我立刻提出抗議。就算是要對他和酒店進行搜查，也絕對不能是現在，否則就回天乏力了。
「是呀林，雖然我不贊同的理由，但這也太興師動眾了吧？如果酒井龍川真的和毒品有關的話，那不是打草驚蛇了？」胡卞不解地問，很難得的第一次和我站在了同一條陣線上。似乎從來沒有見過林振英會如此沉不住氣，案件還未理出頭緒便這麼心急。
「你們兩個到底對我隱瞞了什麼？」見我和胡卞同一鼻孔出氣，林振英突然發問，讓我們兩人不禁納悶地對視一眼，隨後繼續說道。「胡，為什麼你給我的那些卷宗會缺失了最重要的一頁？八年前那件案子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處？還有你阿貓，為什麼突然會和酒井龍川走得那麼近？為什麼處處維護他？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呃——我——」胡卞嗔目結舌地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將那缺失的一頁當作了秘密，能做的只有守護。
「真亦假時假亦真，你又何必這麼認真呢？不妨礙你們做事了，我先走了。」看到林振英被困擾到痛苦的表情，我的心隱隱作痛，可是我沒有辦法回答的他的問題，因為就連我也沒有答案。如果不能回答，那麼能做的只有逃避。
「等等——我有話對你說，跟我來。」見我準備逃之夭夭，林振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硬將我拖出了重案組，向特別行動小組的辦公室走去。胡卞所隱瞞的那些事或許終有一天可以解開，可現在如果不讓我清楚酒井龍川是個怎樣的人，恐怕會越陷越深。
看著林振英帶著我離開，胡卞鬆了口氣，總算是逃過了他的追問。但回想起剛才遇見酒井龍川時的情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太像了，真的太像了，他和他父親簡直就是如出一轍。而且八年過去了，他竟然一點變化都沒有。倒是我，身體發福了，樣子也滄桑了。可是八年的時間又怎麼會沒有改變呢？更糟糕的是他已經知道了我警察的身份，看來要小心應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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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振英辦公室的房門緊閉著，落下的百葉簾將整個房間遮掩的密不透光。文、武、全、才和洛曉玲緊張地聚在門外，仔細探聽著從裡面傳出的一切動靜。可房間裡此刻安靜得有些可怕，似乎在積蓄能量，為一場疾風驟雨做準備。
我坐在林振英的辦公桌前看著那些發黃的舊資料，終於瞭解了胡卞曾經是個什麼樣的警察，但是英勇機智的他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而對於那缺失的一頁，我也同林振英一樣感到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了行動的失敗？那個叫歐漠夕的女人又是怎麼死的，似乎都隱藏在被人撕掉的這頁裡。不過我想林振英讓我看著資料的目的並不是為了這些，但我對除此以外的東西並不感興趣。
「別告訴我你讓我看這些東西的目的，就是為了告訴我胡卞是個好警察？很抱歉，我對這些沒有興趣。」不屑地將資料扔回到他桌上，我淡淡地說道。雖然明白他的用意，可仍舊裝傻充愣。
「難道你真的不懂嗎？八年前胡卞辦的那件案子和現在的情況一模一樣，你不覺得酒井龍川有問題嗎？表面上從事正當生意，但暗地裡卻做著販賣毒品的骯髒勾當。」一直在觀察我看資料時候的反應，可我卻表現的十分淡定，林振英忽然感覺到抓狂，歇斯底里地對我大吼。他以為我看過資料以後會產生和他一樣的想法，但沒想到竟然會錯了意，好像我並沒有從那些文字裡看出什麼，這也與我平時的聰穎截然相反。
「林振英，如果沒有證據的話就不要亂說話，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專業？僅憑推斷就可以給人定罪了嗎？就算這些和酒井龍川有關，他又何必等八年這麼久？」我毫不客氣地反擊他，林振英做事一向穩重謹慎，很少會像現在這樣信口開河，可見他有多麼緊張我和酒井龍川的關係。不過就算酒井龍川和毒品有必然的聯繫，現在也不是揭穿的時候，否則沒有確鑿的證據就無法將其治罪，也會關係到的生死存亡。
「那這個呢？仔細看看這張照片。」林振英氣憤不已地將那張東鑒給他的照片甩在我面前，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更沒想到我會如此堅持己見。
「這是什麼？」看過照片後，我發現了這上面的不尋常，於是指著那對白點問他。林振英不會無緣無故給我看這些東西，這也讓我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是細手，昨天晚上偷襲你的東西，據說會給人帶來災難。而這個人，已經在半個鐘頭前意外身亡了。」見我終於開竅，林振英倒是冷靜下來，平淡地回答，但是表情卻掩飾不住他內心的擔心和恐懼。經過證實，證明了東鑒所言是真的，那麼同樣的災禍也將會降臨到我身上。
「什麼？死了？」我震驚得驟然站了起來，不敢相信地看著林振英。照片上的男人在得到希望之星不久後便意外身亡，這個消息對於此時更是雪上加霜，也給希望之星帶起的珠寶熱賣效應蒙上了陰影。
「對，死了。所以我懷疑酒井龍川和那個陰陽師安培明根本就是認識，拍賣希望之星並非真心幫助孤兒院，為的只是討好你。而且安培明派出四個低級式神搶不回鑽石，因此才要置他於死地。」林振英耐心地對我解釋，希望我能慢慢接受他的觀點，從而改變我的態度。
「討好我？你不覺得這個說法太可笑了嗎？酒井龍川為什麼要討好我？如果出於工作的目的大可不必這樣，如果是為了追求那方法有很多，何必用價值幾千萬的鑽石來做賭注呢？」我狡辯道，漸漸感到害怕。林振英不是那麼好騙的，而且他已經開始明白了，明白酒井龍川對我絕對不是單純的追求，也明白我態度的轉變並不代表接受這個追求者。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我敢肯定，他討好你並不是因為喜歡你。否則怎麼會有異類監視你？而且我們昨晚吵過架後，你又怎麼會這麼巧在街上遇到他？難道你真的以為這世界上有那麼多偶遇嗎？」林振英一刻不離地盯著我的雙眼，咄咄逼人地刺探我的反應。他相信我一定是出於某些原因在做什麼事，做一件令他提心吊膽的事。
「夠了，別再說了，這些都只是你的推測而已。什麼監視，什麼偶遇，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我慌亂地躲避他凌厲地目光，搪塞道。而這也正中了他的下懷，表示他的猜測都是正確的。也許某些事我確實不應該瞞他，因為我在他面前本來就是透明的，可為了不讓他擔心，為了保留我和東鑒之間的秘密，就算瞞不住也要瞞。
「照片裡這個男人死亡的事很快就會被媒體曝光，那麼希望之星這個名字就會被災難之星所取代，嘉珊的公司也會面臨危機。」林振英突然調轉槍頭，又將話題換回到鑽石上。因為我處處維護酒井龍川的原因可能只有一個，那就是我有所顧慮，而他已經將這些看得清清楚楚了。
「林振英——」我氣急敗壞地大喊，驚恐地看著他。他所說的並無可能，這也是我不敢想像的，如果希望之星真的被人說成是災難之星，那麼代理了酒井龍川的那些珠寶也會因此而滯銷。為了讓他停下如此恐怖的想法，我一字一句地警告道。「你知不知道這樣的話會害死珊姐？所以請你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讓這種說法成立的，也絕對不會讓公司受到牽連。」
話音一落，我轉身拉開了門，忽然發現文、武、全、才和洛曉玲正圍在門口偷聽，立刻緊張地看了看他們。可隨即我又低下頭，快步走了出去。到底他們聽到了多少已經不重要了，再過不久一切謎底都會揭開，倒也省去了我解釋的麻煩。此刻最重要的就是保住，不讓那些傳言影響了珊姐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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