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69章 死裡逃生(一1更) 文 / 煽情教授
萬一龍大河被殺了,不僅給何仙舟不好交代,而且關係到他在公社裡的威信,甚至直接關係到他將來在銀龍嶺如何立足,何書記左思右想決定趁夜深人靜的時候,讓民兵將龍大河趕到渡口【師道官途第269章死裡逃生(一1更)章節】。
大槐樹下早殺了一棵大槐。龍大正接受「樹刑」。「樹刑」是小尨河發明的一種酷刑,即將樹鋸開成兩半,再在兩塊合縫處鑿了一個碗口大的大洞,逼「罪犯」將一隻腳放進洞內,然後兩塊合攏,兩端加鎖,在半蹲半立的折磨裡接受懲罰。方便的時候,將一頭的鎖打開。等結束了,再鎖上。龍五公以為當地主像是當模範,將來兒子們不愁說不上媳婦,就樂意替尨家當了地主。兄弟四個沒有了女人,便到處沾花惹草,不過也就是嘴上享受享受,嬸子嫂子們大小便露著大白屁股的時候,經常偷看。有時碰上孩子喝奶,去摸上一把。
「當先生的也來了!」龍大譏笑地問。
「我和你不一樣。你又耍流氓了?」
「大河老師怎這麼說?我們連女人的大腿沒有碰過。鬮」
「你敢說你沒有?靜槐怎麼死的?」
「大河,對不起。我是摸過黃靜槐的饃,她的腿,但她可不是我害死的。我是被逼的。」
「狡辯!你和你兄弟就是流氓!哦」
「你享受那麼多女人,黃靜槐,尨海燕和何仙舟,如今是不是和尨仙薈又那個……被抓了?你才流氓呢。」
龍大河想起了自家糊里糊塗地當了「犯」,如今又成了「殺人犯」,看著雙腳套在枷鎖的龍大,走到身邊用憐憫同情的目光望著他。
「把龍大河捆在大槐樹上,當教師的身子弱,他跑不了。」何書記命令民兵將龍大河捆了,向看守要過了枷鎖的鑰匙,放進褲兜裡,「你們回去吧。累一天了。通知明天早上全體社員到大槐樹下,開批鬥會。這裡你們放心,我也是從炮筒子裡跑出來的人。走吧。」
民兵走後,何書記背著手,圍著大槐樹轉。轉了幾圈,來到龍大河面前,「你罪不輕啊!把貧下中農的孩子推進河裡,這是人命啊!」
「何書記,你也這麼說?我為什麼要害他?」龍大河辯解。
「現在階級鬥爭熾熱化,當年龍老公殯葬的時候,他們懷疑你和龍大河救走了他。現在縣城到處傳言龍槐德,你的爺爺還活著。他調集了叛亂分子策劃一場叛亂。你死定了,除非跑了!我親自看著,你能飛嗎?」何書記又轉向龍大,「你真他媽的出息,牛累一中午了,放在地頭歇息、吃草。你就把母牛辦了?」
「我控制不了。如果我爸不是地主,我早娶媳婦了。」龍大說。
「你小子報復牛呢。讓你跑了,生產隊的小母牛還不被你糟蹋了。」何書記在龍大的大腿間狠狠地踹了一腳,龍大喊了一聲,豆大的汗水浸滿了額頭。「我見你一天踹你一腳。明天你們青龍嶺書記來要你,到他們的手裡就不是這一腳了。為了一個小牛,遊街、批鬥、坐牢不屈啊!滾!」
深夜,沒有星星、沒有月亮。龍大河在漆黑的大槐樹下,他思緒萬千。年代初,黃靜槐愛上了他,然而卻有情無緣,後來在龍永圖和尨海聲的幫助下,他放棄進城當文教科長的機會,在槐樹園大槐樹下,當了民辦教師,娶上了尨海聲的小妹。後來,何仙舟進入了他的世界裡,他覺得她是那樣的俊俏,那樣的溫柔,那樣的善良……她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少女。但是命運對她又是那樣的不公,尨海燕猜疑心重,投河自殺。黃靜槐吊死在渡口的大槐樹上,尨海燕又出現在小尨河畔……尨順行這個偽君子!大流氓!他竟然姦污了十三歲的尨仙薈,將罪行轉嫁給龍大河。尨順行那一雙的目光始終在盯著何仙舟。「我要保護仙舟,我不能讓仙舟像夢槐一樣。我已經對不起一個女人,我不能對不起仙舟了。我是個男人,不能再等。必須走!」他這樣想,他在尋找機會。
「你死定了,你想跑,看你哪裡跑?」何書記喊【師道官途第269章死裡逃生(一1更)章節】。
龍大河突然明白了何書記的良苦用心,他聽到何書記酣睡的鼾聲,知道他就倚在身邊的大槐樹睡著了,那打開枷鎖的鑰匙就在他的褲兜裡。想到這裡,龍大河雙腳相互合作脫下鞋子,摸索著將一隻腳慢慢伸向何書記的褲兜,可怎麼也伸不進去。突然何書記屁股向後靠了靠,又鼾聲震天。龍大河的腳剛好伸進去,用腳趾將鑰匙夾了出來。摸索著輕輕敲了敲枷鎖。
龍大明白了龍大河的意思,忍受著身體抽拉的劇烈疼痛,終於取到了鑰匙,打開了枷鎖,又替龍大河解開繩索,在夜色的掩護下逃走了。
當夜,耿亮過來查崗發現了,何書記不好交代,只好通知了公社,並向領導遞交了一份檢討書。
黃金槐說:「小尨河一帶一定有內應。地、富、反、壞、右等五類分子極其子弟們聯合起來向幹部和貧下中農要反-攻倒算,報仇雪恨。中國有一個邵陽縣,一個什麼隊殺了很多人,先殺黨,後殺團,貧下中農看情況,刀對刀,槍對槍,血洗萬里如牛羊。龍大河的後台就在外地,為了加入組織,淹死了順風。貧下中農要團結一致,向他們專政。他們很有可能在小尨河一帶有他們的隊伍。」
黃副主任的話給白熱化的階級鬥爭的烈火上澆了一桶油。
「龍槐德的叛亂分子來了!」
「右派兒子造反了!」
「地主兒子殺人了!」
「地主兒子跑了!」
「地主兒子跑小尨河裡了!」
…………
喊聲如潮,一浪高過一浪湧進銀龍嶺大街小巷。
群眾迅速拿起扁擔、鋤頭、鳥槍趕到小尨河,將蘆葦蕩團團圍住。不敢近前,等待著耿亮的到來。這時,火把像一條火龍從遠方游向了蘆葦蕩。
不到半夜,耿亮的隊伍就把於槐江和剛抓來龍五公和他的龍三、龍四,用鐵絲穿著。送到大槐樹下,接受「樹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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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見到龍大河的影子。耿亮仍不死心,仔細尋找,突然見樹叢的小路上有絲絲血跡。「跟我來,其餘的看好地主,別再讓他們跑了!」耿亮像條嗅覺靈敏的獵狗隨著血跡尋找……
狗吠馬鳴,小尨河西岸燈亮了,有一群人影晃動。在人影的前面,有一個熟悉的影子在拚命地跑,沿小尨河北上,眼看追人逼近,人影跳入臥龍潭。等耿亮和幾個民兵趕到,只有水波蕩漾。
他們以為有鬼,不敢下河。耿亮一聲槍響,三個民兵跳下深潭,耿亮在後面逼著,像四個縮頭的烏龜小心地上了岸。
民兵們站在岸上向東觀望:衛生所的門前有個人影在晃動。不一會兒,影子消失了。
衛生所裡夜不閉燈,人聲鼎沸。
耿亮闖進來,對手下的人說:「把他們看好了,半夜了,就是個窩點,要不怎麼燈亮到深夜,還有人講話,把她們抓起來狠批猛鬥。」
耿亮去了裡間,轉過來問黃香槐,「龍三嬸,龍大河藏哪裡了?」
「不知道!」黃香槐非常果斷,非常鎮定。
「給我周圍搜!」耿亮命令,「誰跑將罪加一等。」
「他們來看病的!別把貧下中農嚇著!」
耿亮對視著黃香槐,「你敢說這些人中沒有大地主?這裡就是個窩點。念你和三叔是貧農,希望你將功補過,現在交出龍大河一切不予追究。」
在病人中確實有一位地主,是銀龍嶺的,正是龍大河的父親。他深知耿亮手段殘暴,不死也剝層皮。連一些革命派都被批鬥了,兒子到處被追殺。他一個地主落到他們的手裡算是完了,手裡握著剪刀藏在裡間一張床下,早嚇得瑟瑟發抖。
民兵進來,掃視了一周出去報告。耿亮不信,親自過來搜查,見病床上躺著一個人:頭往裡,額頭上蓋著漂亮的毛巾,床單裡的身子不停地發顫。
「你要幹什麼?那是孕婦!」黃香槐跑進來,情急中拽住了耿亮要掀床單的手。
「去你的!」耿亮甩開了黃香槐,忽地掀開了床單:那飽脹的白饃兒、高高的肚子、翹著的雪白大腿一覽無餘。女人像是害怕被誰認出,用毛巾摀住了臉。儘管痛得滿頭大汗、全身發顫,還是一動不動,一句話不說。耿亮飽餐了秀色,覺得不過癮,伸長脖子探出頭想看看是誰?「給你說沒見於老師!」黃香槐一聲喊,耿亮把被單給病人蓋上。
「誰家的女人這麼白嫩?讓我看看!等生了孩子,好送散子、雞蛋啊!」耿亮想去拿病人臉上的毛巾,黃香槐瘋了一般,拿針就往他的猴臉上扎。
「發現龍大河,要馬上報告!」耿亮尷尬地出了裡間要走。
身後的民兵突然聽到床下的動靜,將頭伸進去看。這個地主見走頭無路,破罐子破摔,橫下心來鋌而走險。趁民兵不備,抓起一把剪刀向民兵臉上猛刺,民兵急忙將頭縮回,捧著血淋淋的臉。那地主將剪刀落在地上,趁人不注意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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