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折【下】 文 / 舊時衣香

    【下】

    次日一早柳素衣還沒有睡醒，鄧源昇關愛的給他蓋好了被子，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塵曲醉12章節）。他要去書房，鄧翔早已在書房門口等候多時了。

    見鄧源昇過來。鄧翔識相的跟在後面進了書房。筆直站在桌案之前，待鄧源昇坐穩之後方才啟口：「大少爺。安城那邊給柳老闆準備的房子已經安排好，雖然偏了一些但離戲園子不遠。」

    「嗯……告訴他們如期接人。」

    「是。」

    「最近有件事情我很發愁……」鄧源昇若有所思，看著眼前這個忠心耿耿的人。

    「柳老闆的事……大少爺已經不必再費神了啊……」

    「素衣的事遠沒有完……」鄧源昇頓了頓，「如何才能相安無事的解除婚約？」

    鄧翔瞪大了雙眼，錯愕的看著鄧源昇，「大少爺！？您要為了一個戲子辜負萬俟小姐？這萬萬不行！！」

    鄧翔說的堅決，讓鄧源昇頗為疑惑。一直在自己身旁忠貞不二，惟命是從的鄧翔竟然會說反駁他的話，而且反映如此激動。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鄧翔連忙恢復了以往平靜的樣子，壓低了聲線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您這樣做必然會惹大帥生氣，還會鬧得兩家不和……還望大少爺三思。」

    「所以我是問你如何能不傷和氣的解除婚約。」

    「恐怕不能。大少爺，萬俟小姐的嫁妝都已經送到府上來了，無論以何種方式退婚都有損萬俟小姐的名節，萬俟家又怎會善罷甘休（塵曲醉12章節）。」

    鄧源昇陷入沉思，鄧翔說的對。他與萬俟雨柔早就訂了婚，他當時並未反對，而後也沒有反駁過，如今婚期在即卻要解除婚約，怎能不毀了萬俟雨柔的名節？還想不傷和氣簡直癡人說夢。

    見鄧源昇不說話，鄧翔知道剛剛的話鄧源昇已經聽進去了，便決定趁熱打鐵：「大少爺對柳老闆的心意，屬下是清楚的，柳老闆再好也是男子，不能為鄧家傳宗接代。大少爺就算能回了萬俟小姐也未傷兩家的和氣，日後就真的不再娶？您可是鄧府的嫡出大少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

    「依屬下之見，柳老闆先去安城避避風頭也好，等大帥再又瞧上了好的把柳老闆忘了，您再把柳老闆接回來，好吃好喝的養在別處，也不負了柳老闆對您的心意。」

    鄧源昇足足又半個小時沒有說一句話，鄧翔就在一邊靜靜的等著。他知道鄧源昇已經被他說動了……

    「鄧翔，你覺得喜福班除了柳素衣誰還能紅？」

    「大少爺可還記得大帥回府那日，代替柳老闆唱主角的小青衣？」

    「小六？」

    「扮相和唱功都還不錯，聽說王班主也很抬舉他。經常給他機會。」

    「我知道那孩子，似乎挺機靈的。」

    鄧翔點點頭，「最重要的是他心有不甘，千方百計的想紅。」

    「那你說父親會看上他麼？」

    「要是大帥還顧念著柳老闆，也許……」

    鄧佩林是他父親，是什麼樣的脾氣他還是瞭解幾分的（塵曲醉第十二折【下】內容）。就算是看上了某個戲子伶倌兒也從沒有天天招來侍寢的，看樣子對柳素衣喜歡不同於旁人。但願這個小六憑著這一點點的不甘心能……

    「你去告訴王班主，讓小六正式改名登台，我要捧紅他！」

    「是。」

    鄧翔應了一聲就退了出去，開著車去辦鄧源昇交代的事了。鄧源昇不知道，鄧翔是絕不會讓他負了萬俟雨柔的。

    萬俟翼年紀大了，年紀大的人起床就早。專門伺候他的劉媽知道他的習慣，也會比別的下人早起，為他一個人準備早餐。

    熱騰騰的早餐端上了桌，一般旁邊都會有一份今天的報紙，而今天的報紙下面還放著一個信封。萬俟翼本來想著不知那個親戚寄來的信，信上的內容一般都是說自己如何如何揭不開鍋，求接濟。這樣的信萬俟府接的多了，提不起萬俟翼的興趣，但這個信封很厚，不知道裡面放了些什麼，倒引起了萬俟翼的好奇心。他拿起信封，發現信封密封嚴嚴實實，上面竟然沒有寫一個字……

    「父親，您看什麼呢？」

    萬俟雨柔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嚇了萬俟翼一跳。

    「你今天起的倒早！」萬俟翼擺弄了幾下手中的東西，「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如此的厚度，雨柔你說這裡面會是什麼？」

    那必然是有誰想讓他們看什麼，多數是和最近要發生的大事有關，而除了這個月十八鄧源昇與萬俟雨柔的大婚再無其他。

    二人來到書房，萬俟翼才打開信封。裡面是一疊照片，照片的內容觸目驚心。

    【第十二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