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四折【下】 文 / 舊時衣香

    【下】

    鄧佩林就靠在書架旁的沙發上，闔著目，已經有半小時不發一語了（塵曲醉第十四折【下】內容）。鄧源昇低著頭，筆直的站在鄧佩林前等著他訓斥。一邊站著的鄧源起難受的要瘋了，這本來跟他沒什麼關係卻無辜受累，早知道就不跟著進來了。反正是鄧佩林不動誰也不敢動，再難受也得忍著。

    又過了一會兒鄧佩林才睜開眼，眼神在兩兄弟之間遊走了很久，方才起身，款步在鄧源昇身前踱了幾圈，突然揚手甩了他一個耳光。力道之大，鄧源昇只覺得天旋地轉，耳朵『嗡嗡』的響，「光當」一聲就栽在地上。緊接著一疊相片正好砸在他額頭，緊接著就像雪片一樣四散飛去，就有一張落在了鄧源起腳下。

    「為了一個賤人！！你竟然這麼丟我的臉！！」

    鄧源昇低頭看去，那些相片全部都是他和柳素衣在一起是的。牽手，擁抱，擁吻各種親暱的動作。有一大部分在大街上的，也有一部分是在西山別墅的。難道已經有人知道他的私人別墅了？究竟是誰呢？目的又是什麼？

    「父親，素衣不是賤人！」

    「你！」鄧佩林揉了揉印堂穴，忽而大喝一聲，「來人（塵曲醉第十四折【下】內容）！！帶上來！！」立刻就有幾個小兵拖走一個渾身是血進來。鄧源昇定睛一看，那人正是鄧翔。

    「鄧翔！」鄧源昇立刻撲了上去，將鄧翔抱住懷裡，「鄧翔，你沒事吧！！」抬起頭看著鄧佩林，滿臉都是愧疚和痛心。「父親！！鄧翔有什麼錯？！您為什麼要打鄧翔！！」

    鄧佩林歎了一口氣，「你和萬俟雨柔的婚禮，很多人都盯著呢。這個時候你應該知道省事，不給別人可乘之機！！」

    鄧源昇啞口無言，鄧佩林說的對，這件事是他想的不周全。此時鄧府和萬俟府都在風口浪尖上，有多少人注視著，又有多少人想要破壞這場聯姻。但是想起柳素衣……他看著柳素衣被自己的父親蹂躪，又怎麼忍心，怎麼受的了？

    「鄧翔是你的隨侍，見你做了錯事不加以阻攔，還充當幫兇！」鄧佩林大喝道，用皮鞭指著鄧翔，「你自己說！！該不該打？！」

    鄧翔有氣無力的說：「該……打……」

    「鄧翔……」鄧源昇看在眼裡疼在心上，堂堂七尺男兒的眼眶竟然溢出淚來。

    「說的好！！」鄧佩林揚起鞭子，使足了力氣一下下的抽在鄧翔的身上。鄧翔之前不知受了什麼刑，已經是皮開肉綻了，還哪裡再受得了這雪上加霜。鄧源昇見狀連忙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鄧翔，那鞭子就一下下全部落在了鄧源昇身上。

    「父親父親。」在一旁一直不敢說話的鄧源起連忙上去攔下了鄧佩林的鞭子，「您消消氣。」

    「怎麼？你也想挨打麼？」

    「不不不……父親，您要是打壞了大哥，他還怎麼和萬俟小姐成親啊？」說著鄧源起拿下了鄧佩林的鞭子，「現在最主要的是給萬俟家一個交代……」

    「如何給萬俟家交代？」

    「好辦……」鄧源起將鄧佩林讓回了沙發上，從一邊茶几上倒了一杯茶遞過去，「萬俟老頭單獨來找父親，讓父親去處理這事（塵曲醉第十四折【下】內容）。也就是說他不想將事情鬧大……我想只要大哥去負荊請罪，並保證和柳老闆再無來往，這事也就過去了。」

    「嗯……」鄧佩林讚許的點點頭，「你很有長進嘛。」

    「哪裡，都是父親和大哥教導的好。」

    鄧佩林又看向鄧源昇：「你明天就去萬俟府負荊請罪！然後老實在家裡給我閉門悔過，成親之前哪也不許去！！」話音一落鄧佩林就走出了房間。

    「來人！快將鄧翔送醫院去！！」聽鄧源起這麼一說，立刻就上來幾個小兵將鄧翔抬了出去。

    鄧源起也上前將鄧源昇扶了起來，「哥你放心，鄧翔不會有事的。」

    「……」

    「你禁足期間我也會幫你在外面照應著的。」

    鄧源昇自己被禁足，鄧翔又被打成了重傷，等於斷了他與外界的一切聯繫。他看著眼前這個娃娃臉的青年，可以依靠他麼？鄧源起和徐姨娘被接進府裡的時候雖然很膽怯，但很快就和他親近起來。那件事發生之後鄧源起有半年沒有說一句話，日後雖然漸漸恢復起來但總覺得和他不若以前親近了。但近幾年……難道鄧源起真的不在介懷？那他是不是能相信鄧源起一回？似乎他沒有選擇。

    「幫我找找素衣的下落。」

    鄧源起笑的有些曖昧不明，「好……你放心，我會找到他的。」

    鄧源起將鄧源昇被送回了房，給一旁的守衛使了一個眼色。便出門看望鄧翔了。

    帶著兩個小廝優哉游哉的走在大街上，正好路過瑞陽戲園（塵曲醉14章節）。戲園子的門口立著一個紅牌子，燙金的紅紙異常的鮮艷，惹得他不由得駐足觀看。一個大字映入眼簾，《三娘教子》，喜福班，邢綵衣。

    邢綵衣？邢綵衣是誰？只知道喜福班有個柳素衣，如今又冒出個邢綵衣。鄧源起正思索的時候，一邊的兩個路人交談的聲音鑽進了他的耳朵。

    「哎，老張！又聽戲來呢？」

    老張：「這不是老李麼？是啊……喜福班有幾天沒上台了，我可是為了柳老闆來的。」

    老李：「柳老闆回老家了你不知道麼？今天上的不是柳老闆。」

    老張：「啊？那是誰啊？」

    老李：「據說是柳老闆的師弟，叫邢綵衣，以前是給柳老闆搭戲，今天第一天登台」

    老張：「搭戲？誰啊？」

    老李：「《貴妃醉酒》裡演宮女，《西廂記》裡演紅娘的啊！」

    老張：「沒意思，誰的戲能比得上柳老闆啊。不看了不看了。」

    老李：「哎哎……既然來了就去聽聽唄！也許不錯呢！」

    邢綵衣？師弟？第一次登台？《西廂記》的紅娘？那不是個很主要的角色麼？莫非那日大帥府代替柳素衣登台的也是他？這王班主是打算推新人了，也就是說他知道柳素衣回不去了？

    「呵呵……有趣有趣。」鄧源起訕笑了幾聲，眸光一轉對跟在身後的小廝說，「來，少爺帶你們去開開眼。」

    【第十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