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九折【下】 文 / 舊時衣香

    【下】

    鄧佩林這幾日心情並不痛快，邢綵衣沒什麼意思，柳素衣如今又像一塊木頭一樣（塵曲醉19章節）。剛剛屬下人來報，說死在徐府舊居的人是柳素衣的師父——崔澤山。

    究竟為什麼柳素衣的師父回來到那棟房子？究竟是誰走漏了風聲？鄧佩林並不知道自己的兩個兒子那天也去了，而且崔師父就是鄧源昇打死了。底下人報告的是，有一夥人來救柳素衣不成，與警衛發生衝突，有兩個警衛以身殉職，也擊斃了對方一個人。底下人說的是慷慨激昂，鄧佩林知道那是討賞賜的言辭，多半不實（塵曲醉19章節）。不過為將者，明察秋毫的不算聰明，知道是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才算聰明。

    如今崔師父已死，他的同夥是誰已經無從問。其實他也曾懷疑過是喜福班的那幫人，但又一想：喜福班的人……有能帶著手槍去救人的麼？不過柳素衣既然沒被救走，那些人就還會出現，不妨來個引蛇出洞。索性沒有給柳素衣挪地方，只是加強了警備。

    「噹噹噹。」幾聲門響打亂了鄧佩林的思緒。

    「大帥，卑職有事情稟告。」

    「進來！」

    「是。」

    說著孫副官就進了門，走到鄧佩林跟前畢恭畢敬的說：「大帥。」

    「嗯……這回殉職的弟兄的後事都辦好了？」鄧佩林沒有等孫副官把話說完，就搶著問道。

    「是是……都辦好了。他們的家人也都安頓好了。只是……」孫副官突然話鋒一轉，繼而從懷中拿出個小布包，攤開之後移到鄧佩林眼前，「大帥您看這個……」

    鄧佩林抬眼一看，這布包著的是兩枚子彈。

    「這是……？」

    「這就是奪走兩位弟兄性命的子彈。」

    「……」鄧佩林眸色一沉，冷冷道：「你看出什麼了？」

    「這是德國產的k51型手槍的子彈，是……」

    「但說無妨。」鄧佩林看出了他欲言又止。

    「是大少爺最愛的槍型。」

    鄧佩林緊蹙著眉頭，「難道真的是源昇……？」

    「大帥，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說著，孫副官又掏出了另一個布包，打開來遞了過去，「您看，這個是從那個崔澤山身上取出來的（塵曲醉19章節）。」

    鄧佩林拿在手裡仔細的一對比，疑惑道：「一樣的……那天究竟出什麼事了……」

    「大帥，要不要找大少爺來問問？」

    「不！」鄧佩林搖搖頭，「你問他也不會說的。派人好好跟著大少和喜福班。」

    「是！」

    萬俟雨柔嫁過來都已經快半個月了。除了晚上睡覺，就幾乎沒見過鄧源昇。這幾天鄧源昇一直都鄧源起在一起不知道鼓搗些什麼東西，她很擔心，她從不覺得鄧源起會是個可靠的人。那天這兩個人竟然一夜未歸，鄧源起甚至早晨也沒回來，鄧源昇回來也是倒頭便睡。問什麼都不說。她這個做妻子的，竟然對丈夫的行蹤一點都不瞭解。這不是辦法……

    於是萬俟雨柔想起了鄧翔，那個鄧源昇最信任的人，受了重傷依舊住在醫院中。如今鄧源昇雖然和鄧源起走的近一些，但鄧源昇最信任的人還是鄧翔，一旦鄧翔出院，鄧源起就會被理所應當取代。只要把鄧翔也變成她萬俟雨柔的心腹，那麼鄧源昇還能逃出她的手掌心麼？

    用過午餐之後，萬俟雨柔便離開了鄧府。在街上買了幾盒點心，叫了一輛黃包車就往暖城醫院走。卻不想，她的舉動已經被別人收在眼裡。

    萬俟雨柔到達暖城醫院的時候，鄧翔正躺在病床上輸液。看他的樣子，精神應該已經好多了。鄧翔一見來的萬俟雨柔受寵若驚，連忙坐起身來，卻不想扯動手上的針，「嘶」了一聲。「大少奶奶！！您怎麼來了？」

    「別動。」萬俟雨柔將鄧翔攔了下來，微笑著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將點心放在桌上，「源昇這幾天忙，要我來看看你（塵曲醉第十九折【下】內容）。」

    「大少爺，他還好麼？」

    「好……就是身邊沒個得力的人……哎……」

    鄧翔跟著鄧源昇已經很多年了，不僅僅是鄧源昇，對萬俟雨柔也是有一定的瞭解的。鄧源昇對萬俟雨柔的情分有多深厚，他很清楚。再說鄧源昇喜歡親力親為，不能做到親力親為的也都是排自己去做的。萬俟雨柔說鄧源昇忙，他信；說鄧源昇著萬俟雨柔來看自己，他是萬萬不信的。那麼萬俟雨柔此行來的目的，他也能猜出幾分。

    「大少奶奶，您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萬俟雨柔淡淡一笑，既然你問的如此直接，我也就不賣關子了。

    「源昇最近成天和源起混在一起，也不知道幹什麼。我很擔心啊……」萬俟雨柔歎了一口氣，「鄧翔，你在鄧府根基比我深，這鄧源起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清楚……」

    「……」

    「若是有你在他身邊時時勸告他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人當親近什麼人當疏遠，我還能放心些……」

    「……」

    「早日出院吧！為了你家少爺，也為了我。」

    鄧翔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轉天早上就辦理了出院手續。萬俟雨柔清楚的知道，收買，簡單也難。關鍵是找出對方最在意的是什麼。對於鄧翔來說，單純的利誘是無效的。關鍵是要讓鄧翔知道，她和他一樣的，都衷心與鄧源昇。讓鄧翔覺得他們都是一條戰線上的就足以。但她不知道，其實是那句『也為了我。』成功的收買了鄧翔的心靈。

    【第十九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