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一折 決心【上】 文 / 舊時衣香

    【上】

    是夜，柳素衣穿上了上好的絲質長衫，踏出了南城雨傘大街2號，這是他這一個月以來首次離開這裡（塵曲醉第二十一折決心【上】內容）。他走到大門口，抬頭看了看這棟老舊的洋樓。

    我不會再回到這裡了，除非……

    柳素衣收回目光，對一旁的士兵已經為他開好了車門。他對著那士兵笑了笑，俯身上了車。

    鄧府的偏門。記得幾個月之前鄧佩林的五十五大壽，班主帶著他們來唱堂會。就曾經走過這扇門，就在這扇門前他被士兵們輕薄，還是鄧源昇救了他。鄧源昇披給他的西裝上衣現在還在他的衣箱裡好好的收著。

    也許……一切都是冤孽吧……

    柳素衣帶士兵的帶領下，一步一步的向院落的深處走去，他知道這個方向是通往鏡閣的，他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剛剛踏入鏡閣，身後的大門就被緊緊的鎖上了。鐵鏈的聲音，響在夜色之中尤顯空冥，好像把人的心也都要鎖住一般。

    「你來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鄧佩林，他此刻正坐在太師椅上，饒有趣味的看著柳素衣。柳素衣也看著眼前的人，漸漸的勾起唇角，動作輕柔欠身行了一個女子標準的萬福禮：「素衣見過大帥，大帥萬福。」

    鄧佩林瞇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揚揚手示意他起來：「怎麼想通了？」

    「不是想通，是認命……」柳素衣站起身來，垂眸道（塵曲醉第二十一折決心【上】內容）。

    「哈哈哈哈……」鄧佩林拍著大腿說，「認命好！認命好！怎麼偏偏這個時候認命了？是不是有什麼所求啊？」

    柳素衣緩緩的走到鄧佩林的跟前，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膝蓋，趴在他的腿上。

    「大帥難道是嫌素衣……認命的早了？」抬頭笑望。就這一笑，帶了幾分妖嬈，竟讓鄧佩林看的有些癡了。他抬起柳素衣的下顎細細觀看，他從未這麼仔細的看過柳素衣，原來柳素衣眉眼如畫，尤其是那一雙眼睛跟平日不同。帶著三分含笑三分情，勾人魂魄勾人心。

    「真是個妖精！」

    「素衣就是素衣，不是妖精。」

    「你若不是妖精，怎麼會想出那樣的辦法逼迫本帥見你？」

    「那是素衣太過思念大帥，時日難熬，自唱幾段消遣時間罷了。再說大帥又怎會被素衣脅迫，也不過就是可憐素衣的相思之苦罷了。」

    「哈哈哈……」鄧佩林突然揪起柳素衣的頭髮，將他甩在一邊，「你是思念本帥！還是思念你的師父？！」

    「啊！」柳素衣沒想到鄧佩林回來這一招，尖叫了一聲之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一直以為鄧佩林只是個暴虐的粗人，從來只會以暴制暴，今日看來果然是他看清了鄧佩林。鄧佩林是不是已經想到了他的目的了？不，應該……還不會吧……

    柳素衣緊張了起來，他極力的掩蓋，但還是掩不住臉上變顏變色。

    鄧佩林瞇起眼睛看著他，他的每一次真情的流露都沒有逃過鄧佩林的眼睛。

    「被說中了麼？」鄧佩林咧嘴哈哈的笑，一個小小的戲子也想騙他？只要稍微一嚇唬馬上就會露出破綻（塵曲醉21章節）！

    「大帥……素衣想好好安葬師父，請大帥成全。」柳素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兩淚垂，顯得楚楚可憐。柳素衣沒有辦法，既然剛才的妖媚樣子顯得突兀，索性隨坡就下，避重就輕。也許能讓鄧佩林放下戒心。

    「只是為了好好安葬？」鄧佩林站起身來，慢慢走到柳素衣跟前，蹲下，托起他下顎，「你師父是被我的部下打死的，你不想殺了替他報仇？」

    鄧佩林當然知道崔師父的死不是自己部下的所為，他不錯眼神的看著他那張滿是淚跡的臉，想從那張臉上找到破綻，以及一直糾纏在他心中謎團的答案。

    「用搶指著本帥這樣的事，你又不是沒做過！嗯？」

    柳素衣先是錯愕的看著他，再又搖搖頭，「師父不是大帥的手下殺死的。」

    「是誰？」鄧佩林大力的扯動柳素衣的衣領，幾乎將他扯倒在地。

    難道鄧佩林不知道那日來的是鄧源昇？他們不是一夥的？還是說……

    柳素衣再次搖搖頭，「素衣沒看清……求大帥……」他握住了鄧佩林揪在自己衣領上的說，含住淚央求道：「求大帥幫素衣找到兇手給師父報仇！！求大帥！！素衣做什麼都願意。」

    鄧佩林放開了他的衣領，勾唇一笑「哦？」鄧佩林將他衣領上的盤扣解開，伸手探進去蘇摩他的鎖骨，「本帥可以幫你……但你應該知道，本帥想要你做什麼。」

    「素衣知道。」柳素衣點點頭。

    鄧佩林大笑。他終於放下了戒心，比起留著心眼，他更喜歡坦坦蕩蕩的做。二話不說便把柳素衣打橫抱了起來，向裡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