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八折 求子鎖麟 文 / 舊時衣香

    聽說萬俟雨柔懷孕的消息，怔了鄧源昇，驚了鄧源起，唯獨鄧佩林高興壞了（塵曲醉第三十八折求子鎖麟內容）。一邊的士兵是們都紛紛道賀：「恭喜大少爺，大少奶奶喜得貴子，恭喜大帥添丁之喜！」

    「哈哈哈哈……這樣的好事你還藏著掖著的！！」鄧佩林哈哈大笑。回頭對站在一邊的孫副官道：「去給大少奶奶換上一盤果脯，茶水撤了換酸梅湯！」

    「是。」孫副官應承了一下，便回身吩咐底下人去做。不一會兒的功夫，萬俟雨柔桌前就擺上了青絲玫瑰等果品蜜餞，只是這個季節酸梅湯不常有，夥計也識相的端上來一壺紅棗茶。

    夥計端著茶盤，畢恭畢敬的道：「對不起大少奶奶，現在沒有酸梅湯了。小的想算的吃多了扎心倒不如喝點熱騰騰的紅棗茶解解。」

    「你倒是有心。」萬俟雨柔的眸間露出不悅，並不肯接那杯紅棗茶。鄧源昇連忙接過紅棗茶，示意夥計退下，再又將茶杯推到萬俟雨柔面前（塵曲醉第三十八折求子鎖麟內容）。

    「雨柔，酸梅湯都是夏天才有的。別難為夥計了。我看這紅棗茶的味道不錯，你就趁熱喝了吧！」

    「是啊是啊！大嫂。」鄧源起接話道：「小弟聽說紅棗是補血的，大嫂現在身子嬌貴正好需要補補。」

    萬俟雨柔看了看鄧源起沒有說話，打開茶盞的蓋子，那夾帶著紅棗甜香的熱氣就撲面而來，只見她又是一陣噁心乾嘔。鄧源昇見狀趕緊就把盞蓋蓋上，將茶水推到了一邊兒。

    「雨柔，沒事吧！害喜害的這般嚴重？」鄧源昇抬起手給萬俟雨柔順氣，接著又側眸對一邊的士兵道：「還是換茶水來吧。」

    「是。」

    不一會兒的功夫，夥計就又端來一壺茶。萬俟雨柔接過茶水，放在了一邊兒，並沒有要喝的意思。

    《貴妃醉酒》這齣戲不長，不足以稱為『一場』。一般都是和別的戲一同演出的，因為行頭佈景華麗平常都是作為壓軸戲來演的。而這次柳素衣重返舞台，為博個頭彩將它所為了開場戲。後面的戲演什麼柳素衣並沒有定下來，便賣了一個乖讓鄧佩林去點。

    於是，《貴妃醉酒》快要結束的時候，班主就拿著戲本來到了二樓的包廂。

    鄧佩林將戲本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這裡面的戲還真多，想來都是柳素衣擅長的。他好久沒有聽柳素衣唱戲了，哪一出都想聽聽，選擇多了倒讓他有些不知所措：「是比邢綵衣的那老三出強多了。」

    一旁的孫副官道：「大少奶奶有喜，可謂是天大的喜事啊！大帥何不點一出喜慶的呢？」

    鄧佩林朗聲一笑：「還是你最瞭解我的心思，哪一出喜慶呢？」

    班主湊過來行禮道：「恭喜大帥添丁之喜（塵曲醉38章節）。恭喜大少爺，大少奶奶。若是說喜慶的戲，當屬《鎖麟囊》。」

    「《鎖麟囊》？豈不是邢綵衣老三出裡的麼？聽膩了！」鄧佩林面露不悅。

    「大帥有所不知，《鎖麟囊》前面成婚，後面團圓當真是最最喜慶的戲了。」班主謙和有禮的言道：「鎖麟囊原就是劇中人嫁女的陪嫁，寓意就是麒麟送子。所以《鎖麟囊》有求子的好綵頭啊。」

    「是啊……《鎖麟囊》確實是最喜慶的。」孫副官搭腔道：「麒麟送子。多好的綵頭啊……而且大帥，柳老闆的《鎖麟囊》可不是邢老闆的能比的……」

    「好！！那就《鎖麟囊》！！」鄧佩林一拍板就定了來，他側眸看著萬俟雨柔，「但願雨柔能給我生個孫子出來。」

    萬俟雨柔淡淡一笑，什麼都沒說。鄧源昇陷入沉思，究竟是哪天的事？難道……

    班主回來的時候，柳素衣已經下了場。

    柳素衣剛剛摘掉頭上的鳳冠，見班主回來了連忙上前問道：「班主回來了……鄧大帥點了什麼戲啊？」

    「點了《鎖麟囊》。」

    「他不是聽膩了綵衣的《鎖麟囊》嗎？怎麼？」

    「他聽膩了綵衣的，沒聽膩你的。」班主坐在化作台旁邊的椅子上，將戲本往桌子上一放，侃侃道：「鄧大帥的兒媳婦有喜了，要討個好綵頭。」

    柳素衣怔了一下，又很快的恢復了正常。「鄧府的大少奶奶有喜了？」

    班主點了點頭。

    「知道了（塵曲醉38章節）。」柳素衣答了一聲，不慌不忙脫下了楊貴妃的一身厚重的行頭。他雖然沒有表現，但心裡很不好受。雖然他知道，萬俟雨柔懷孕是再正常的不過的事情，畢竟她和鄧源昇才是正經夫妻。但鄧源昇的那句『我愛你。』始終縈繞在他耳畔，他懇切的容顏又經常浮現在眼前。柳素衣糊塗了，鄧源昇的『我愛你。』是假的，還是萬俟雨柔肚子裡的孩子是假的？

    他在想什麼？事實永遠不可能是假的，而虛無縹緲的誓言就不一定了……罷了，他現在不過是個為了報仇而活的人，想這麼多幹什麼？想的多了便是累贅，倒不如什麼都不想，凡事放手去做便是。但，只有的跟鄧源昇有關的他就忍不住去多想，他也開始懷疑，到最後是否真的能狠得下心來。

    若是沒有心，就好了……

    柳素衣慢慢的換上了薛湘靈的行頭，他不知道他的沉思都寫在了臉上，更不知道班主全部看在了眼裡。

    「素衣……」

    「班主，什麼事。」

    「沒什麼……」

    柳素衣又上了台。這一折他是在閨中待嫁，驕縱蠻橫的薛湘靈；第二折他是春秋亭中不忍看窮苦人哭泣，不惜將嫁妝中，裝有金銀財寶的鎖麟囊送人的薛湘靈；第三折他是遭遇大水與兒子骨肉分離的薛湘靈……他將薛湘靈幾年間的變化出神入化的演繹了出來，舞步，唱腔，身段，神態與剛剛楊貴妃判若兩人。人們不禁驚歎，柳素衣當真是個難得的戲子。

    台底下還有一個人，聚精會神的看著柳素衣的表演，幾乎融入到了戲中。此時的劇情正好演到，薛湘靈在盧府看見花樓上供著的鎖麟囊，認出正是她當年所贈之物。一時之間激動萬分，一場水袖表演精彩絕倫。人們接連叫好，他並沒有隨聲附和。卻從懷裡掏出了兩塊現大洋，就往台上扔。其中一枚正正好好砸在柳素衣的額頭上。

    【第三十八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