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五折 甘為棋子 文 / 舊時衣香

    他將素衣的手捧著掌心：「素衣……你願意去京城走走麼？」

    柳素衣將手抽了出來，不情願的盯著鄧佩林，半響，才垂下頭：「大帥要素衣去，素衣哪有不去的道理？」

    他這一個舉動惹得鄧佩林哈哈大笑（塵曲醉45章節）。本來鄧佩林也就不願意他去，這下倒看出柳素衣不願意去，卻又是因為他不能反抗，因為他鄧佩林才是主宰柳素衣的人（塵曲醉45章節）。更何況此番關係自己的名利，又豈是一個小小的戲子能夠相提並論的。、

    「柳老闆真是個明理的人。」齊思宇笑著道。

    柳素衣依舊垂著頭沒有答話，還是那副不情願的樣子。但他心裡卻十分欣喜，他非常清楚，要扳倒鄧佩林這樣的一個人物，豈是他一個小小的戲子做得到的？鄧源昇懦弱，雖然對他有愧，卻不能為了他違抗其父。所以，柳素衣需要一個更有實力的人，去幫他扳倒鄧佩林。如今有這個機會可以接近總理，何樂而不為呢？

    柳素衣坐在車裡，正在開車的是齊思宇的司機，而齊思宇就坐在柳素衣的身邊。晚宴結束的時候是鄧佩林拜託齊思宇送柳素衣回去的。為了討好齊思宇鄧佩林竟然真的將他捨了！

    柳素衣默默看著窗外，對著玻璃上自己的影子淡然一笑，被捨棄又怎麼了？他又不是頭一次被捨棄了。從小到大，被自己的母親也好，鄧源昇也罷，如今又多了個鄧佩林，已經被捨棄的多回，如今那個唯一肯撿他回來養的師父，也已經不在人世了……

    想於此，眼圈濕潤，竟然掉出幾滴淚來。柳素衣低下頭，任由淚水掉在自己的棉袍上，眼睛微閉，再一睜開的時候看見一塊繡著翠竹的絲巾，他抬起頭來一看，齊思宇正在看著他。

    「柳老闆？」

    「讓齊大公子見笑。」柳素衣接過齊思宇遞過來的絲巾。

    「柳老闆，若是為了鄧大帥哭泣的話，倒是大可不必。」齊思宇依舊笑的很謙和。

    柳素衣沒有答話，只是用絲巾拭去眼角的淚水。

    齊思宇接著道：「想必柳老闆也知道。在鄧佩林眼裡，什麼事情都不如自己的地位重要。早晚會有這一天，您這又是何必呢」見柳素衣已經是默不吭聲，便又道：「柳老闆是聰明人，此去京城，機會難得，跟著總理大人，可比跟著一個粗魯的軍閥更有前途（塵曲醉第四十五折甘為棋子內容）。」

    柳素衣淡淡一笑，「官場上的人還不是一樣，跟著誰不跟誰，又豈是素衣一個小小的戲子能決定的……」

    「柳老闆話不能這麼說。」齊思宇笑道：「以您的能力不是沒有選擇的餘地的，就看您能不能把握好時機了。」

    「素衣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想必最後是成是敗都不會有好下場。素衣又何必如此認真？」柳素衣看著眼前的齊思宇，他不明白齊思宇為什麼要極力促成他去京城一事。齊思宇不可能是真心為了鄧佩林著想，他肯定有別的目的。

    「誒？」齊思宇笑了笑，「柳老闆，做棋子沒什麼不好。好的棋子可是決定一場棋局的關鍵呢。」往往一局棋的勝負只取決於一枚關鍵的棋子。（我覺得棋子是不是就是關鍵不關鍵就行了，不過你這麼寫也行我個人覺得呀）

    柳素衣不再說話，直到車子停在了喜福班的門口。齊思宇為柳素衣打開了車門，柳素衣便下了車，往大院的方向走了兩步，駐足，後頭看著齊思宇：「齊大公子，素衣究竟是誰的棋子？鄧佩林的？還是你的？」

    齊思宇笑了笑，沒有答話。

    大概三四天的功夫，柳素衣要去京城演出的事情已經轟動的全城。大報小報又是頭版頭條的爭相的刊登。將柳素衣吹捧成了暖城的驕傲，梨園界的中流砥柱之類。柳素衣一下子成看青年的楷模，大眾的偶像，更是紅的發紫，班主的心卻一直懸著放不下來。齊思宇的意思是喜福班不必全都去，京城那邊的戲園子都安排好了不會缺人配戲，帶一兩個作伴兒的也就得了。鄧佩林也是這麼想，不過他最主要還是想把邢綵衣留住，若是沒有邢綵衣，柳素衣不在的時日，他該怎麼過呢？

    這樣的話班主就必須留住暖城，喜福班離開班主是不行的，何況還有一個讓人如此不省心的邢綵衣。喜福班人手不多，只能派一個人跟著柳素衣一同去京城，柳素衣理所當然的選擇了小五（塵曲醉第四十五折甘為棋子內容）。班主仍是不放心，囑咐的話都說了有一籮筐，還一天到晚的翻來覆去的說，聽得柳素衣耳朵都起了糨子。但他知道班主苦口婆心的都是為了他好，便絲毫都沒有表現出不耐煩來。但後來小五受不了了，一看見班主就躲得遠遠的，弄得班主和柳素衣都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日子就是這麼一天天的過著，終於到了臨出發的前一天。柳素衣一大早起來，拿著練功的東西就出了門。他打算去柳堤岸看看，不僅僅是為了練功，他是估計著那個人會不會在柳堤岸等他。

    柳素衣剛剛從縱橫交錯的胡同裡穿出來，就看見一輛黑色轎車衝著他開過來。剛想退後兩步，那車就已經停在了他的眼前。車裡的不是別人，正是鄧源昇。而鄧源昇這次來，確實沒帶著鄧翔。

    「上車！」

    完全命令的語氣根本不想是平時的鄧源昇，這樣柳素衣十分的錯愕。

    「大少爺？」

    「上車。」

    柳素衣剛剛上車，身子還沒坐穩，車子就發動起來，直接就往西去了。過西街，到西城道路開始坑窪不平。車速快，更顯顛簸。柳素衣感覺自己在晃元宵的笸籮裡一樣，晃得他前仰後合，「大少爺，您這是幹什麼？帶素衣去哪啊？」

    鄧源昇也沒理他，一個勁兒的加速……車子終於停住了，柳素衣推開車門就是一陣的猛吐，幾乎都要把苦膽吐了出來，他還是第一次暈車，從不知道暈車的滋味竟然如此難受。鄧源昇在一旁看著，也覺得心疼。溫柔的拍著柳素衣的後背。待柳素衣完全的恢復，鄧源昇才拉起他的手，往院內走去。柳素衣這才看清，原來他們到了西山別墅。

    柳素衣剛剛踏進房門，鄧源昇就將他抱在了懷裡，狠狠的吻了上去。

    【第四十五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