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五折 除夕年夜【中】 文 / 舊時衣香
剛剛發生了那樣的事，每個人都很尷尬（塵曲醉第五十五折除夕年夜【中】內容）。尤其是柳素衣，他被安排在總理最近的位置更是使得他不自在，就連筷子都不知道放哪裡合適。
「柳老闆的表演真是出神入化，看得我等到現在還是意猶未盡吶……」見柳素衣如此拘禁，總理首先說道。
「這……」柳素衣一愣，遲疑了一下方道：「讓總理大人見笑了……」
「哪裡哪裡……」總理笑著，溫和的問道：「柳老闆是幾歲開始學藝的？又為什麼入這一行啊？」
「素衣五歲開始學藝，為何要入這一行嘛……」柳素衣有些發愣，他被崔師父收養之後，學戲，唱戲他都當做是理所應當。至於他為什麼要入這一行，他從來也沒考慮過……當初並沒有人給他這個選擇的機會。
柳素衣不知如何回答，他愣了愣垂下頭道：「素衣被師父收養之後……就跟著學了（塵曲醉55章節）。」
「哦……」總理長歎了一聲沒在說什麼。
一邊兒的齊思宇卻接話道：「其實柳老闆有沒有想過，您這幫聰穎要是去唸書……」
這話更是讓柳素衣無法回答了。能從崔師父那裡習得唱戲這個懶以生存的飯碗已屬萬幸。況且當時喜福班窮得揭不開鍋，還那裡有錢去讓他讀書？柳素衣如今認字也都是崔師父自己教的。那時候教柳素衣學戲，只不過是想教會他一技之長，日後不至於餓死。
眼前的這個達官貴人不知窮人疾苦，柳素衣確實不願意與他辯白：「師傅雖叫素衣隨他學戲，卻也在空閒時有教素衣念了幾年的書。」
「思宇！你說什麼呢！素衣當時才五歲你讓他怎麼選？」坐在最邊上的卓曦文接話道：「再說誰說學戲的就一定沒念過書!你這是難為素衣呢？還是難為素衣他師父？
「呵呵呵……」總理抿了一口高腳杯中的葡萄酒，笑道：「柳老闆的師父是慧眼識珠，一早就看出了柳老闆前途無量，柳老闆這樣的不入梨園才是可惜了。」
「總理大人抬愛了……」柳素衣低下頭吃自己盤子中的東西，以掩飾即將湧出的淚花。他太想念崔師父了。若是崔師父還在人世，看見他已經能在京城的和平大劇院為政府高官演出，該有多高興……他一直都讓崔師父操碎了心，從未讓他享過一天的福……
子欲養而親不在……
柳素衣斂了斂容，正想夾菜的時候，餘光不經意的掃過了鄧源昇。慢慢蹙眉，一股恨意慢慢湧出……
鄧源昇自剛才起就一直沒說話，總理和齊思宇都提及了柳素衣的師父，他自知有愧，不知該如何接話，面對柳素衣更不知當如何自處。於是他選擇了沉默，自始至終不發一語。
「對了（塵曲醉55章節）。」總理好像想起了什麼，側過頭去齊思宇說：「去把那個拿來。」
「是。」齊思宇起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回到了餐廳手中多了一個精心雕琢的紫檀木盒子。
柳素衣很好奇，但沒有透露太多的情緒。倒是卓曦文一臉好奇的瞪著盒子不放，自言自語道：「什麼東西呢？」
齊思宇沒有理睬他自顧自的將盒子打開，拿出裡面的東西擺在了柳素衣眼前，才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柳素衣好奇的看著。那東西是小巧一個留聲機的造型，底座紅木雕琢而成，喇叭是銅質的。唱片是一塊晶瑩剔透的黑色石頭。留聲機的後面還多了一個如鐘錶一樣的發條。原來是個八音盒。
卓曦文的眸子中又一絲落寞轉瞬即逝，「這是八音盒嘛……」卓曦文歎道。
「八音盒？」柳素衣從沒聽說過，更沒見過八音盒。這八音盒名字雖是好聽，不過有什麼用呢？
「素衣你上弦試試看。」卓曦文道。
「上弦？」柳素衣依舊不解。
「就是向給鐘錶上弦一樣，你上一回試試！！」卓曦文倒是看起來別誰都盼望聽到那八音盒裡演奏出的樂曲。
柳素衣按照卓曦文的意思拿起八音盒，小心翼翼的擰動發條。手一停，優美的旋律如同從柳素衣的指縫間流了出來……柳素衣倒是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就平復了情緒，這音樂太美了，就像是置身於泉水之旁。不僅是如此樂曲響起的時候，唱片也跟著不停的轉動，就連唱針都隨之慢慢的移動，就像是真的在播放唱片一樣。
總理看著柳素衣笑了笑：「喜歡嗎？」
柳素衣點點頭（塵曲醉55章節）。
一旁的齊思宇接話道：「這是徐總理著能工巧匠連夜打造，專門為柳老闆準備的。」
「這……太貴重了。」柳素衣推辭道：「無功不受祿，素衣怎能收總理大人如此貴重的禮物……」
「柳老闆就不要推辭了嘛……要想有功還不容易？」齊思宇笑著道，說話的時候眼掃過了鄧源昇，又落在卓曦文的身上。
鄧源昇的臉一直是黑的，而卓曦文的臉也漸漸黑了下來。
那八音盒的樂曲真好聽，是卓曦文最喜歡的鋼琴曲。如今他眼睜睜的看著那八音盒成了別人的東西，也真是他自作自受。這次的家宴他雖然受到了請柬，但來送請柬的人並沒有囑托他務必前往。想必是總理並不希望他來。其實他也真不想來，但受了鄧源昇之托又不得不把他帶來。罷了罷了……
卓曦文又恢復了笑呵呵的樣子：「素衣，既然是總理大人的心意，你就拿著唄！」
「是啊！柳老闆，總理大人可是一片好意。你總不能不給總理大人的面子……」
柳素衣盛情難卻只好收下，起身對總理作揖道：「那素衣就謝謝總理大人了。」
總理笑著點了點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聊天也聊得舌頭根子都疼了。柳素衣向來不是很擅長飲酒，兩杯紅酒飲下起初覺得沒什麼，現在卻感覺酒勁兒上來一陣陣的發昏。總理見柳素衣昏昏沉沉的樣子，側過臉對齊思宇說：「送柳老闆到房間去休息。」
「不行！！」還沒等齊思宇答應，一直沒有說話的鄧源昇忽然站了起來。
【第五十五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