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九折 疑惑難消【下】 文 / 舊時衣香
柳素衣剛剛進門，小五就從屋裡躥了出來撲在柳素衣的身上：「素衣哥，你可回來的（塵曲醉59章節）！！」小五的個子已經快趕上柳素衣了，再加上體格健壯，這一撲柳素衣那樣的單薄的身子哪裡禁得住。往後踉蹌了幾步，差點兒沒跌倒。
「小五。我這不是回來了麼？」柳素衣安撫道，抬手摸著他的頭頂。忽然間腦中閃過了鄧源昇的影子，曾幾何時，鄧源昇也曾這樣撫摸過他的頭頂。
「素衣哥？你怎麼了？」小五見柳素衣失神，關切的問。
「沒什麼……」
「素衣！你回來了。」這時候從屋中又走出一個人來，此人也不是外人，正是卓曦文。
柳素衣看著卓曦文，心下生疑。卓曦文來做什麼？莫非又是來讓他給他講戲的？
「素衣，我有話跟你說。走，咱們先進去再說。」說著拉起柳素衣的手，將他拽進了客廳。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小五很懂事的給他們端上了剛剛沏好的茉莉花茶。但是也沒忘也給自己斟了一杯。只見小五端起茶杯，坐在了柳素衣的身邊。
柳素衣也不以為意，他從未將小五當過下人，這段日子相依為命，早就將他當成是自己的弟弟了。他關愛的又撫了撫小五的頭，才回過頭去看向卓曦文，問道：「曦文，有什麼事麼？這麼神神秘秘的？」說著拿起茶杯淺飲。
卓曦文歎了一口氣，鄭重其事的說：「鄧先生讓我轉告你，他回暖城了（塵曲醉第五十九折疑惑難消【下】內容）。」
柳素衣的動作一僵，茶杯「啪啦」的一聲就摔在地上，粉粉碎了。鄧源昇走了……走了也好，早就說不再見，又何苦來？柳素衣的心中雖是這麼想，但那一絲落寞依舊停在臉上。鄧源昇終究是放棄了，這般懦弱的男人……
「他本就不該來……」柳素衣沉著聲音道。
「素衣……你當真捨得？」柳素衣的表情，卓曦文全部收在眼裡。柳素衣的苦楚，他還是能夠體會的。
「捨得，捨不得……不就是這麼回事嘛……」柳素衣淡淡一笑，笑過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情感的流露。傷心莫過於心死，大概就是說這時候的情景。
「素衣，其實你心中還是很喜歡他的，對吧？」
柳素衣沒有答話，氣氛就這樣冷了下來。
小五就這樣杵著不自在，便起身跟二人說道：「我去把碎茶杯收了！」說完便忙活去了。柳素衣和卓曦文都沒有理睬他，直到他將地上的碎瓷都收拾乾淨，氣氛依舊是僵著的。
小五看他二人這樣，覺得自己是沒地方待了。便想著給自己指使了個差事，只見他穿上棉襖笑呵呵的道：「今天過年，卓先生不如就在著兒吃午飯吧！也省得我跟素衣哥寂寞。我去買些酒菜！」說著一溜煙的沒影了。卓曦文想欄都沒來得及說話。
卓曦文沉了一下，見小五的位置空了，便起身坐了過去，握住了柳素衣的手，看著他的眼鏡，啟口，很是誠懇的道：「素衣……你的苦我都懂！我其實跟你一樣……」
柳素衣側過頭看著卓曦文，略顯疑惑。
卓曦文放開柳素衣的手，歎了一口氣道：「其實我還不如你呢！我愛的人……他就拿我當個替身呢（塵曲醉59章節）。」
柳素衣一愣。他並不關心卓曦文愛的人是誰，而且奇怪卓曦文竟然會跟他說這個。想來他們認識也就是幾天的光景，這麼掏心窩子的話，就這麼跟他說了？卓曦文就這麼信任他麼？
「素衣……其實鄧先生真的很喜歡你的，他……」
沒等卓曦文將話說完，柳素衣接話道：「好了，曦文。我和他之間並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
卓曦文搖搖頭道：「不！素衣。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
「你知道什麼？！」柳素衣反問他，語氣帶了一絲不悅。
「素衣……你何必逼自己呢？」卓曦文接著道：「你明明知道，那一槍只是走火。」
柳素衣一驚，鄧源昇竟然連這個都告訴卓曦文了麼？他們之間竟有那麼熟識？耳畔忽然迴響起卓曦文剛剛說過的話，『我愛的人……他就拿我當個替身呢。』難道卓曦文愛的人是鄧源昇？不可能吧……他們應該也認識的不久啊……柳素衣又突然想起來還在韶城時，小五說過卓曦文和他有一些相像。
看樣子不會有錯。
「素衣你怎麼了？」
卓曦文關切的話語，拉回了柳素衣的思緒，也將他從凌亂的情感中解救出來。柳素衣的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淡然道：「沒什麼。」他仰起頭看了看卓曦文又道：「曦文，你又多愛他？」
「啊？」卓曦文一愣，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柳素衣接著道：「你愛的人啊！你又多愛他！」
卓曦文一笑：「很愛！非常愛！愛到我可以不計回報的為他做任何事情（塵曲醉第五十九折疑惑難消【下】內容）！」
柳素衣默然，靜靜的看著卓曦文，沉了一下。再又伸出手來，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頂。
卓曦文很不好意思，打掉柳素衣的手，白了他一眼：「什麼嘛！你明明比我小嘛！你這樣摸我的頭，就好像你是我的長輩一樣。可不帶這麼佔便宜的！」
如此，這僵局算是打破了。
卓曦文拉著柳素衣聊了很多，無非都是些茶餘飯後的經典段子。柳素衣有一句沒一句的答著，卓曦文卻聊得開心。卓曦文的心中不是沒有苦，但他好像一直都很積極樂觀，還能把快樂傳染給身邊的人。這一點柳素衣是既羨慕，又嫉妒。
也許鄧源昇更適合和卓曦文在一起……
柳素衣自苦一笑，他想什麼呢！鄧源昇更適合和萬俟雨柔在一起才對！戲子如何？演員又如何？到頭來還不都是玩意兒！
時間過得飛快，卓曦文一看表，竟然已經11點45了。「餓了餓了！！小五不是出去買酒菜了麼，怎麼還不回來？」
柳素衣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小五一向懂事，從不會貪玩兒的！
「鈴鈴鈴……」電話鈴在響，柳素衣的心更是七上八下的跳個不停。齊思宇若是找他就直接來了，從未用過電話。自他住進這間別院，這電話還是第一次響。
會是誰？難道小五真的出事了？
柳素衣顫顫巍巍的接起電話還沒有出聲，電話的另一頭就傳來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是柳老闆麼？」
「是。」
「你家小五兄弟，現在在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