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七折 良宵怎負【上】 文 / 舊時衣香
沉了一會兒，李經理忽然撂下了手中的筷子：「柳老闆，李某也有個不情之請（塵曲醉67章節）。」
「李經理，您請講……」柳素衣也很禮貌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正月十五也是個好日子，何不再來一場呢？讓京城的老百姓們也有幸一觀？」李經理道。
「您是說，這一場是向老百姓開放的？」柳素衣吃驚道。除夕的那一場，來得都是政府高官和外國領事，其他的便是各處的小官員。恐生事端，就是官員入場都十分嚴格，根本不向普通大眾開發。弄得柳素衣一直以為和平大劇院就是不向大眾開放的，故而才會這般吃驚。
「那是自然，京城的老百姓都想一睹柳老闆的風采呢？」
「元宵節是個好日子，徐某也打算再去一睹柳老闆的風采。」徐總理點起了一根雪茄，悠悠的道。
看樣子這又是總理的安排。一個戲子紅不紅主要是看老百姓喜不喜歡他，如果只是在政府高官之間名氣大的話可以成為一個有名的交際花，而不能成為一個名伶。總理為他考慮的周全，是想在全國範圍內捧紅他了。
柳素衣笑了笑，道：「李經理如此盛情，素衣若是拒絕，那就太不識抬舉了……」
「哈哈哈……柳老闆果然敞亮，李某敬柳老闆一杯（塵曲醉第六十七折良宵怎負【上】內容）。」李經理大笑道，說著端起就酒杯。
柳素衣見狀也端起了酒杯，兩個酒杯相撞，一聲清脆。
「干。」
「干。」
隨後的幾日各大報紙就像商量好了一樣，大肆的宣傳柳素衣。梨園行的後起之秀，未來之星等等，什麼詞兒好說什麼，什麼詞兒大說什麼，弄得柳素衣自己看著報紙都不好意思。不過確實有效果，正月十五的票剛開始賣，不出半日的功夫就銷售一空。黑市上賣的***，票價高出了幾十倍，就連站票都趕上了貴賓席的票價，卻依舊是銷售一空。
柳素衣也沒讓大夥兒失望，一聲叫板就將全場都震了。那身形，扮相，嗓音，特別是神韻都是別的伶人比不了的。纖腰一扭一轉，水袖若青龍出海，時而蒼勁，時而柔美。他的蒼勁恰如蒼松立於泰山，他的柔美又似月下清泉緩緩流淌。他比男戲子要剛，又比女戲子柔，陰陽一體，渾然天成……
他身形一晃，週身在燈光下閃爍著盈盈的光點，如夢如幻。他週身又是一套新行頭，那金銀線都是攢的真金白銀，一套下來就是一根金條，比上一套要華貴的多。徐總理的實力，可是要比鄧佩林強得多。
柳素衣在後台卸妝，對著鏡子偷笑，已經掩飾不住喜悅。他剛剛的演出很成功。甚至在結束之後，有的觀眾還捨不得離開座位。他知道，明天之後不僅僅是整個京城，而是全國的人都會知道他柳素衣的名字。也許總理給的這份殊榮會在以後成為他逃不開的牽絆，但現在，他甘之若飴。
「柳老闆。」齊思宇不知不覺的來到他的身後。
柳素衣看著鏡中的倒影並不覺得奇怪，他慢慢的摘下了頭上的珠花，悠悠道：「齊公子來了……不知總理大人能不能等素衣將戲妝卸去……」
「沒有什麼不能的（塵曲醉第六十七折良宵怎負【上】內容）。」齊思宇畢恭畢敬的道：「柳老闆請。齊某在這裡等著便是了……」
柳素衣卸好妝，換上了青色的長衫，除了料子是錦緞，繡著幾朵祥雲之外，再無其他裝飾。確實也映襯這他的名字——素衣。只是這一身素色的衣衫，也沾上了洗不去的塵埃，可憐，可歎。
柳素衣坐上齊思宇的車子，心中並不忐忑。對於去總理府要幹什麼，他心中早有了覺悟，徐總理和鄧佩林又有什麼區別？其實也是稍稍有區別的，鄧佩林仗著手中有槍桿子，並不怕世人知道他與柳素衣的這層關係。而徐總理不同，徐總理似乎有意隱藏……不過也是欲蓋彌彰。
「柳老闆辛苦，總理大人給您準備了慶功宴。」齊思宇突然道。
「慶功宴？」柳素衣倒是覺得有些新奇，難道是他想錯了？怔了一下，復而問道：「都有誰去？」
「呵呵……」齊思宇笑道：「這是總理特意為您準備的慶功宴，只請了您一個人，再無他人參加。」
柳素衣沒有答話，唇畔浮起一抹諷刺的笑意，也不是是諷刺總理，還是諷刺他自己。
車子停在了總理府的車庫。柳素衣跟著齊思宇的後面上了三樓。既然『慶功宴』再無其他人參加，那地點也就不必設在餐廳，總理的臥室就蠻好。
門打開了，齊思宇留在了門外。只有柳素衣信步走了進去，屋中沒有點燈，而是點了幾隻蠟燭。徐總理正在落地窗前的單人沙發上坐著，身前的圓桌上擺放了一瓶紅酒和兩份牛排。想來那就算齊思宇話中言道的慶功宴了。
「柳老闆來了！坐吧！」徐總理抬手指了指對面的單人沙發示意柳素衣坐在那裡（塵曲醉67章節）。
「總理好。」柳素衣對徐總理作了一個揖，方才坐下。
徐總理笑了笑：「還沒恭喜柳老闆，演出很成功吶……」說著，他拿起紅酒分別給自己和柳素衣都斟上。
柳素衣猶豫的一下，終是沒有阻止：「多謝總理大人，其實……素衣能有今天還不是全依仗總理的威名……」說著他拿起了酒杯：「素衣敬總理一杯。」
徐總理笑著舉起杯。
「呯！」
玻璃酒杯中的紅色液體泛起了波瀾。徐總理淺淺的抿了一口，而身前的柳素衣卻一飲而盡了。
徐總理笑了笑，端起酒瓶又給柳素衣斟了一杯，悠悠道：「紅酒是要品的，如此痛飲復而辜負了它的韻味。」撂下酒瓶，頗有深意的看著柳素衣。
聆徐總理這麼說，柳素衣也照著總理的樣子淺飲了一口。「這酒淺飲起來確實比猛灌要美味的多。」
徐總理笑著點點頭。
柳素衣已經覺得有些醉意了，癡癡的笑道：「總理大人是不是也認為素衣如同這紅酒一般，需要細細的品？」
「柳老闆果然是聰明人。」徐總理笑道，又接著抿了一口酒。
「那總理大人為何今日想痛飲了？」
柳素衣突然的一句，讓徐總理一怔。復而又笑道：「徐某今日並非是想痛飲，而是……」說著他抬手捏住了柳素衣的下顎，卻在那一刻愣住了，自言自語道：「像……真是太像了……」
【第六十七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