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七折 又是堂會【上】 文 / 舊時衣香
柳素衣回到喜福班一直沒閒著，晚上唱戲，白天就想辦法籌錢（塵曲醉第八十七折又是堂會【上】內容）。可惜前方戰事更為吃緊的原因，知商港竟是一條商船也過不來了。人們沒有了吃飯的來源，還哪有心情看戲。達官貴人們因害怕鄧佩林讓他們捐款，一個個都哭窮呢！還那裡能出來聽戲！何況喜福班最大的主顧鄧佩林忙於打仗……柳素衣的收入是遠不如從前了。
柳素衣和小四著急生意，更擔心班主。但願他們是杞人憂天！
正於發愁之時，大街小巷傳來消息。說是鄧佩林用兵如神，一舉奪回了其中的一個小鎮，這一仗勝得十分漂亮。外面傳的神乎其神，幾乎將鄧佩林說成了是古今第一將領。凡事有鄧佩林打仗的消息柳素衣就千方百計的打聽，但他並不在意這些，他只知道鄧佩林勝了之後，戰事就能停止，戰事停止之後他們就可以掙到錢了。
果然沒過了幾日，柳素衣就聽到了鄧佩林將刁錫城趕回了西北的消息（塵曲醉第八十七折又是堂會【上】內容）。又過了幾天，喜福班就接到了去鄧府唱堂會的邀請。鄧佩林打勝了自然要擺個宴席慶祝慶祝。
喜福班依舊是從後門進的鄧府，柳素衣跟著一隊人的後面，看著久違的園林。感覺好似比以前衰敗了些，有的樹木長出了不規則的枝叉，看樣子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修剪了，柳素衣心中稱奇，倒也沒太在意。
搭台，唱戲，台下的流水席依舊是各種山珍海味，堪比滿漢全席。鄧佩林是最激昂排場的，菜色這方面上絕不會讓別人說出話來。
演出過後，柳素衣跟在孫副官的後面，慢慢的向主院的臥房走去，一路上又路過了幾處假景。柳素衣感覺越往院落的深處走，景色就月破敗，是他的錯覺，還是月色的緣故。
「孫副官。」柳素衣覺得打聽一下，「大帥府是多久修剪一次園林啊？」
「喲！讓柳老闆看笑話了。」孫副官陪笑道：「現在是夏季植被長得快，本來應該是十日一次的，但……」
「什麼？」柳素衣好奇的問。
孫副官停下腳步，在柳素衣身前低聲道：「既然柳老闆問了我也不放告訴您，這不是因為打仗麼？軍庫空虛，咱們二少爺的意思是節省一切不必要的開銷。就將修剪園林的事情改成一月一次了。」
是鄧源起？柳素衣的心中有了幾分計較，故作不懂的問道：「奇怪了，軍餉難道不是應該國民政府撥款的麼？」
「徐總理才不會管這些事兒呢？」孫副官已經『請』的姿勢，便又移開了腳步：「那個佔據一方的軍閥不是靠打砸搶來籌備軍餉的？」
見狀，柳素衣也便跟了上去，道：「原來是這樣啊……不過素衣可沒聽說過咱們大帥打砸搶什麼的！」
「呵呵……咱們大帥自然不會（塵曲醉87章節）！」孫副官笑道：「咱們大帥都是靠做生意來湊軍餉的。」
「還是咱們大帥厲害，不僅僅能決勝千里之外，還能將產業經營的如此興隆。只是憑暖城的這幾間鋪子就能養活幾十萬大軍。」柳素衣驚歎道。
「哈哈哈……」孫副官朗笑道：「這柳老闆就有所不知了。怎麼大帥的產業可不僅僅是在暖城。凡事大帥的勢力範圍內，都遍佈著大帥的產業。」
「原來如此。」柳素衣笑道。鄧佩林的產業遍佈在他的勢力範圍之內，豈不是整個江南一帶麼？鄧佩林這樣的人必然急功近利，且能夠支持幾十萬大軍的生意想必是暴利。那會是什麼呢？
柳素衣忽然想起了班主說過的話，『鄧佩林手中有槍一連搶了三大家族的很多產業，才棲身四大家族之首。』『倒不是三大家族都想報復。只有黑道世家的月家。』這次綁架他的就是月家的人。月家是總所周知的黑道世家。柳素衣在想，難道月家這次的報復，僅僅是為了當年之恥麼？難道不是因為現在與鄧佩林有什麼生意上的糾葛？
「柳老闆，到了！」柳素衣這一路上一直在沉思，孫副官倒也沒打擾他。直到到達主院孫副官才出言提醒：「柳老闆還是自己進去吧！」
「嗯……」柳素衣應了一聲，看著孫副官那張謙卑的臉，他不由得心中有些疑竇。這孫副官平時口風算是緊的，今日為何與他說了這麼多？難道是有意為之？
見柳素衣邁開步子正打算進院，孫副官出言道：「柳老闆小心，大帥今日多喝了幾杯。」
「多謝孫副官提醒。」柳素衣道：「更多謝孫副官今日跟素衣說了這麼多。」
孫副官也是一笑道：「孫某什麼都沒說過……」接著又是一個請的動作：「柳老闆請。」
柳素衣沒在答話，逕直進了院子（塵曲醉第八十七折又是堂會【上】內容）。剛剛走到臥室的門前就聽見裡面鼾聲如雷。鄧佩林睡著了？
柳素衣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走到床榻的旁邊對著鄧佩林輕喚道：「大帥？大帥……」見鄧佩林沒有動靜，他又抬手輕輕的推了推鄧佩林的胳膊。
「嗯……」鄧佩林半睜開迷離的雙眼，揮手厭惡的將他的手臂彈開，又翻了一個身面朝裡睡去，緊接著又是鼾聲如雷。
以往都是順著鄧佩林的意行事，這一下子柳素衣便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他移步到一旁的太師椅上，漫無目的的環視四周。忽然發現櫃子上的抽屜，有一個拉開了一點點。細細看去，那櫃子上還有幾片黑黑的東西。
柳素衣好奇，這個抽屜是剛剛鄧佩林打開的麼？明明已經醉得不成樣子，還要打開的看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受到好奇心的驅使，柳素衣走到了那個櫃子旁邊，輕輕的拉開了抽屜，一疊相片以及一團燒了半截的紙片。柳素衣的注意力完全被那紙片吸引過去，鄧佩林醉成那樣，都來不及找火盆，還不忘燒掉的紙片上會寫著什麼？
柳素衣輕輕的將那紙片拿出，一層碳沫就散了下來。那紙片已經被燒去了大半，還有幾個字沒有燒著，反別是：鄧大哥，余，土生意五五分成，錫。這是什麼意思？土生意又是什麼？
「嗯……」突然鄧佩林哼了一聲，緊接著就是翻身的聲音。柳素衣連忙將手中的紙片放回抽屜裡，臨推回抽屜的時候，又掃了相片一樣。一個女人穿著一件碎花的旗袍，那女人的樣子好像在哪裡見過。在哪裡呢？
但是柳素衣已經不能再去仔細的看了，他走到了鄧佩林的身前，柔聲道：「大帥……」
鄧佩林突然坐了起來，回手就是一巴掌。
【第八十七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