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四折 小小聰明【上】 文 / 舊時衣香
邢綵衣恢復的不錯，已經可以出院了【塵曲醉154章節】。
今天就是邢綵衣出院的日子.來醫院接邢綵衣的只有馮彥桐一個人。想想也不奇怪，邢綵衣的性格如此，這一身的上也是瑞福班的夥計打的，他們自然不會低聲下氣的來接邢綵衣出院。其實邢綵衣不在，沒有馮邢兩位名角兒強強聯手的由頭。瑞福班的生意確實是不怎麼樣，每一次演出只有那麼寥寥幾個觀眾。
夥計們也知道了事態嚴重性，但都顧著自己的面子，拉不下這個臉【塵曲醉154章節】。肯為長遠考慮，能顧全大局的也只有馮彥桐。
馮彥桐手捧的一束鮮花走進了邢綵衣的病房。將手中的鮮花遞到了邢綵衣的懷裡，微笑著道：「班主，彥桐來接您出院。」
邢綵衣接過鮮花，臉上洋溢的著笑容。其實他見其他人沒來接他這個班主，覺得很沒有面子，本想對著馮彥桐發一頓脾氣。但看見這一束鮮花，怒意全消了。這還是他第一次收到鮮花，不管那送花的人是不是真心，他都已經心醉。
辦理過出院手續，邢綵衣隨著馮彥桐來到了醫院的大門口。一輛豪華汽車就停在大門口。邢綵衣也沒在意，想來那麼高級的轎車也不會是他乘坐得了的，正想著哪裡有黃包車的時候。誰知馮彥桐拉著邢綵衣的手，走到了那輛高級車前，很紳士的為他拉開了汽車的門。
看著邢綵衣錯愕的眼神，馮彥桐笑著道：「班主，請上車吧。」
「彥桐……你……哪裡來得車？你會開車？」邢綵衣驚訝的問道。
馮彥桐搖搖頭：「班主，咱們上車再說。」
如此，邢綵衣被馮彥桐擁著上了車，馮彥桐自己也從車子的另一側上了車，一陣發動機的響聲，車子就緩緩的開走了。
這時小五從樹木的陰影處走了出來，沉著臉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子。
這輛車當然不會是馮彥桐買的，是他為了接邢綵衣出院特意租的，開車的司機也是雇的。不管怎麼樣，完全顧及了邢綵衣的面子，可見馮彥桐對他的用心，邢綵衣雖然高興，但是這遠遠不夠。若是這車子就是他的該多好……不過首先要考慮怎麼把柳素衣的戲迷搶過來才好……
邢綵衣回到了瑞福班，戲班的夥計們雖然還是有些避諱他，沒有再對他冷言冷語，有的也會在見面的時候和他打一聲招呼，喚他一聲『班主』。整個戲班的環境和諧了不少。
邢綵衣回到戲班的第二天便掛牌唱戲了，沒想到的是戲票剛剛發售就被一個人包了，成為了整個暖城梨園行最大的包場，那包場的不是別人正是狼幫的少主月景禮。本來出資買下瑞福班的就是月景禮，將邢綵衣推上班主之位的也是他。卻在完成一切之後對邢綵衣不聞不問，弄得大家幾乎都忘記了邢綵衣還有個靠山。才有了邢綵衣被打傷的一幕。
如今，月景禮在邢綵衣出院之後的第一次演出就包了全場，必然是在宣告他的所有權。這又讓邢綵衣趾高氣昂起來，而且他的脾氣變得越發的暴躁，做事也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他最想得到別人的尊敬，就像是王班主一樣。但是他得不到，既然得不到尊重，就讓別人怕他。
有一次小林子因為強了幾句嘴，就被打了二十棍子，被打得皮開肉綻，一連幾日都下不了床。夥計們敢怒不敢言，也就更加助長了邢綵衣囂張的氣焰。馮彥桐也是沒有辦法，眼睜著有邢綵衣在生意就是好很多。
但無論是生意多少，若是隔壁喜福班的柳素衣也登台的話，也至多能做到平分秋色。這讓邢綵衣十分的苦惱，他從小到大都在和柳素衣競爭，卻為何到現在都不是柳素衣的對手。他不甘心，十分的不甘心。於是這一天他偷偷的將小五找了出來。
這一天一大早，邢綵衣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換了一身普普通通的灰色長衫，出門叫了一輛黃包車，來到了東城的一個小茶館門前。邢綵衣付了車費，被小夥計引到了二樓，小五就已經在二樓靠窗的位置上等他了。
「小六！」小五興奮的和邢綵衣打招呼。他沒想到邢綵衣竟會主動的約他出來，接到消息的當天，他興奮得一晚上沒有睡著。第二天一大早起，就找出了自己最好的一件衣服，換上了自己一直都捨不得穿的新布鞋。好好的收拾了一下，一大早就出了門，在約好的地方等著邢綵衣。
聆言，邢綵衣露出了絲絲的不悅。都和小五說過百八六十遍了，不用叫他『小六』，怎麼他還是明知故犯，罷了罷了，誰讓他今日是有求於他的。
邢綵衣找夥計要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便坐在了小五的對面，微微笑道：「五哥。好久不見了。」
「是啊！真是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吧！身體都恢復了吧？」小五關切的問道。
「嗯。」邢綵衣點點頭道：「綵衣都好。你呢。那日回去之後，章班主有沒有故意為難你。」
「沒有。」小五搖搖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沒有為難，不過就是對我不聞不問。戲班裡有什麼事情也都瞞著我，就跟防狼一樣……」那日回去之後，小五甚至都沒再參與過一場演出，如今的他對於喜福班的夥計們來說是不存在的。
「柳……」邢綵衣一開口，『柳素衣』三個字就要脫口而出，可一想柳素衣畢竟是小五的『舊主』這兩個人現在如何了，他還不知道。也便不好直呼姓名，這般的不尊敬，便改口道：「柳老闆他……應該很照顧你吧。」
小五搖搖頭，沒有答話。
「怎？」邢綵衣故作吃驚道：「柳老闆他也對你這般不聞不問麼？虧你一直還這麼忠心耿耿的，他怎麼可以這樣？」
小五微微一笑：「我們不提他了好不好？」小五當然知道自己對柳素衣是忠心耿耿，但到了現在的地步也怪不得柳素衣，怪只能怪他自己沒有顧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