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八折 無謂爭吵 文 / 舊時衣香
離開了步雲軒，鄧源昇便開著車將柳素衣送回了喜福班【塵曲醉168章節】。剛剛開到胡同口就看見大院裡的夥計們進進出出個不停，還時不時扔出幾件撕碎的料子。
「這……」見狀，柳素衣眉頭緊鎖，心裡漸漸不安起來。莫非是出了什麼事了麼？想想自己早上才險些被邢綵衣捅了一刀，回來之後喜福班就又出了事。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真的緊緊時候巧合麼？若真是邢綵衣所為倒也好辦了，但如若不是……
鄧源昇將車子穩穩的停在了院子門口，側過頭來看著柳素衣，似乎是看出了柳素衣的不安，便抬起手來握住了柳素衣的手，須臾之後微笑道：「走【塵曲醉第一百六十八折無謂爭吵章節】。我陪你進去看看。」
「好。」柳素衣點了點頭。雖然他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並不懼怕面對這樣事情。但有一個可以信賴的人願意和自己一同分擔，又有什麼不好？
兩個人下了車，鄧源昇將柳素衣攬在了懷裡，似乎是要給他力量一般。一同踏進院子，入眼的是一地的狼藉……只見小四站在整個院子的中央指揮著來來往往的夥計。
小四大聲道：「把還能用的東西自己回來都修一修接著用，實在不能用的就都放庫房等著買廢品。實在是太破爛的就丟出去！總之在柳師兄回來之前，把院子收拾好了！聽見了沒有。」
「知道了。四哥你不是都說了好幾遍了麼？」一個小夥計不耐煩的道。
「哎哎……你給我回來！對說的就是你！！你的那個茶几就磕壞了一個角你就扔了。拿回去接著用！！」小四指著一個夥計大喝道。還好他眼尖，要不然這麼好的東西就這麼扔了，豈不是可惜？
「四哥……四哥……」聆言，那個夥計不得不回身走到了小四的跟前，不好意思的摸摸頭，一副做了壞事被發現的樣子。另一手還不忘將那個個小小舊茶几，偷偷的藏在身後
「你要是不喜歡這個茶几，就給別的兄弟。那有這樣說扔就扔的？你當咱家是印錢的麼？」小四怒道
小夥計自知理虧，小聲的辯解道：「這個茶几的腿兒不一邊長，喝湯總灑……」
「那就修一修！！」小四喝道。
「哦……知道了……」小夥計垂頭喪氣的回身，打算將茶几拿回自己的房間。誰知正好和柳素衣走了一個對臉，連忙低頭哈腰的道：「柳師兄，您回來了。您……」想起剛剛小石頭曾經一驚一乍的說柳素衣出事了，他便想問問柳素衣出了什麼事，但側眸看見了柳素衣身後的鄧源昇便住了嘴，傻愣愣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了。
「是啊！回來了！出什麼事了麼？」柳素衣問道。
「柳師兄！！」還沒等那夥計說什麼，小四便搶先一步的迎了上來：「啊，大少爺您也來了。」
鄧源昇一拱手：「章班主別來無恙！」
小四回禮道：「別來無恙。」
就這樣小四和鄧源昇客氣了幾番，繼而在柳素衣耳畔低聲道：「我正要和你說這個事兒呢。來！先到我房間來吧！」說著便向自己的房間走。
柳素衣應了一聲，便跟了過去。鄧源昇也邁開步子跟了上去。小四回頭看了看鄧源昇，估計是考慮要和柳素衣說的事讓鄧源昇知道也無妨，便也沒有攔著，將兩個人一同讓進了屋。
三人剛剛落座，小四便將剛剛的遭遇幾乎是全盤托出，什麼李老漢又欠了賭債，邢綵衣藉機搗亂等等等等。可有一樣，自己出的那二十塊大洋不是給李老漢還錢的，而是雇了那幫打手去砸瑞福班的事情小四隱瞞了下來。
柳素衣歎了一口氣道：「果然是邢綵衣麼？」
聆柳素衣的口氣，想必是早已猜出了幕後的主使就是邢綵衣。小四吃驚道：「怎麼？柳師兄早就猜出是邢綵衣那廝的所為麼？」
「實際上……素衣今早在柳堤岸差一點就死在了邢綵衣的刀下。」柳素衣沉聲道：「若不是源昇即使趕到……」
「什麼？」小四驚得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邢綵衣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麼？」小四雖然對邢綵衣恨之入骨，卻還真沒將他放在眼裡過。只道他是個膽小怕事又小肚雞腸的草包罷了，草包竟然能做出持刀行兇的事情麼？真真是小瞧了他！
鄧源昇點了點頭，歎道：「是啊……今早這事若不是源昇親眼得見，也是萬萬不敢相信的。這邢老闆對同門師兄弟可真是夠絕的了。」
小四氣得雙眼發紅，憤憤的道：「哼！以後再無同門之情，有的只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你的事，戲班的事，還有老班主的事，咱們找他一併的算算賬！！」
比起小四表現的憤怒，柳素衣倒是很淡然。只見他幽幽一歎道：「李叔呢？傷勢要不要緊。」
一聽柳素衣提起李老漢，小四的臉立刻轉冷，似乎是厭惡至極。「在他的房間養著呢！柳師兄放心，我已經找了郎中給他醫治，不會不管他的。」
「班主，你這是說的哪的話。素衣怎會不放心。」柳素衣道：「這個李叔也是怪可憐的……」
「柳師兄。」小四打斷柳素衣道：「你心眼好我知道，心裡也一直佩服著。只是這位李叔哪裡值得可憐。賭博輸得他傾家蕩產，流落街頭，骨肉相離。他卻還死不悔改。你還打算讓他把咱們戲班子也輸光麼？」
「罷了！」柳素衣有一絲不悅：「這件事鬧得這麼大，他肯定會悔改的。你總不能連一次機會都不給他。」
小四冷笑了一聲道：「柳師兄。人是你帶回來的。我自然不會將他趕走，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這戲班子日後要是葬送在這個外人手裡……」
柳素衣也打斷了小四的話：「班主，你這是威脅素衣麼？若是老班主還在的話，會說出你剛剛的混賬話麼？素衣就不信了，偌大的喜福班還容不下一個失去女兒的可憐老人！」
兩個人吵的大聲，根本沒顧忌身邊還有一個鄧源昇。也完全沒注意，門外還有一個人正在默默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