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四折 洪氏綃衣 文 / 舊時衣香
也就是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聽見了幾聲敲門的聲音，隨即便是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四師兄，您叫我麼？」
「嗯【塵曲醉174章節】。進來吧。」
小五推門邁進了門，一見坐在堂上的柳素衣和鄧源昇著實嚇了一跳，心中敲起了小鼓。難道是他剛剛去瑞福班的事情被發現了？
「鄧大少爺，四師兄，素衣哥。你們……找我有事？」
小四溫和的笑了笑：「小五。聽說你最近十分的刻苦，柳師兄也說了，是你正式取藝名上台的時候了……」
小五驚得目瞪口呆，眨眨眼難以置信的看了看小四，繼而又看向了柳素衣。他一直都以為因為邢綵衣的關係，自己已經是要被喜福班除名的人了，怎麼今日……難道真的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麼？
小四看他的樣子，便也猜出他在想些什麼，於是站了起來走到小五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怎麼？不高興麼？難道你以為我們大家已經不要你了？」
「不不不！」小五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
一旁的柳素衣垂首撲哧一笑：「想上台當然沒有這麼簡單。」復而抬眸看著小五道：「你總要有能上台的本事，我和你四師兄才敢讓你去挑這個梁子。」
「是啊是啊。」小四連忙接話道：「今日正巧鄧大少爺也在這裡，你就展示一下你最拿手的劇目吧【塵曲醉174章節】！」
「這……好吧。」小五對著對面的三個人鞠了個躬，抱拳道：「其實我才疏學淺，資質愚笨。沒學到過什麼，只能模仿素衣哥的樣子，清唱幾段兒。」復而一扭身對著鄧源昇一鞠躬道：「讓大少爺見笑了。」
鄧源昇笑道：「看了源昇今日真是又眼福了。小五兄弟請把。」
於是小五就在三個人面前賣弄了起來。只見他蘭指一抬，蓮步緩緩輕移，一瞬間就有了那少女的婀娜。一招一式當中雖然有著模仿柳素衣的痕跡，卻也不失靈氣。
一張口，聲音紅潤嘹亮，清零中透著剛強。惹得院子中各行其是的夥計都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活兒，細細品味起來。
柳素衣也是一臉驚訝的望著。真沒想到小五這麼深藏不露，比起一年前他精進了不少，也內斂了不少。若非是這幾日與之同住一間房，卻也不能有這樣的發現。當真是自己太過粗心大意了……
「好了。」
聆小四這一語，小五也便停了下來。一雙眼睛眨來眨去，略顯擔憂的看著小四。
小四笑了笑：「小五。你當真可以上台了，至於起什麼藝名麼……」說著，小四將目光轉向了柳素衣。
見狀，柳素衣又看了看鄧源昇：「源昇，你學文高。不如你給取一個？」
「這……」鄧源昇遲疑著道：「你們喜福班的事，源昇一個外人……合適麼？」
「合適合適！」小四連忙道：「小五若是得了您取的名字才是我們的榮幸。」鄧府的大少爺給小五取名，還有比這個更好的噱頭麼？小四本擔心柳素衣不在的時候，以小五剛剛出道的名氣，爭不過對面的邢綵衣。這一下子，他到可以舒心了。
「這……那源昇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鄧源昇對著小五笑道：「小五兄弟，你本家應該姓什麼。」
「呃。我，我本家姓洪。」
「嗯……」鄧源昇考慮了須臾道：「不如就叫洪綃衣吧！」
小五的事情就算了定了下來，柳素衣和鄧源昇也便離開了小四的房間。剛剛走到院子裡，鄧源昇就牽起了柳素衣的手道：「素衣。我有話跟你說。」
柳素衣也知道鄧源昇必然會找他，其實他也有事情要和鄧源昇說。便答道：「那就到我的房間裡來吧。」
「素衣哥！」
兩人剛剛走出不遠，就聽見身後傳來了小五的聲音，駐足。
「素衣哥！」小五一步上前拉住了柳素衣的胳膊：「你是又要去京城了麼？我想跟你去！」
柳素衣溫婉的笑了笑道：「說真麼傻話呢？這可是你出頭的機會……」
「我不要什麼出頭的機會！！」小五斬釘截鐵的道：「我只想陪著你！素衣哥！」說著整個人都撲進了柳素衣的懷裡，大哭著道：「我雖然是和小六還有來往，但我從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啊！素衣哥，你別拋下我！帶我去吧！」
小五這般激動，弄得柳素衣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只得抬手將小五攬在了懷裡：「這……小五……」
鄧源昇呵呵笑著拍了拍小五的肩：「小五兄弟，你素衣哥不是這個意思……」見小五完全無動於衷，便對柳素衣道：「素衣，如今天亮，容易坐下病來。還是先將小五兄弟帶回房，再好好的勸吧！」
柳素衣點了點頭：「也只好如此了。」
說著兩個人帶著哭哭啼啼的小五回了柳素衣的房間。鄧源昇知道這兩兄弟自然還有很多話要說，想必這次一說便能把所有的隔閡都化解了。雖然自己也有要緊的事情要和柳素衣商量，也只好讓賢。
如此，鄧源昇也便告辭了。
柳素衣將小五帶倒了屋中，一同坐在了床沿，抬手以衣袖拭去了小五的淚水，柔聲道：「你這孩子怎還如此的愛哭？」
「素衣哥！我……真的不曾害過你。我真的……」小五垂著頭道。
柳素衣笑了笑道：「小五。我都知道，你只是放心不下綵衣是不是？他畢竟和你從小一起長大，你們在一起搶過同一床被子，爭過同一碗飯食。你不可能丟下他的。」
「素衣哥……」小五剛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了。
柳素衣長歎了一聲，抬手輕輕的撫著小五的額頭，將碎發理在一處，低聲道：「素衣都知道。但是你知道綵衣為何一直都對你不理不睬麼？」
柳素衣見小五瞪大了雙眼，直愣愣的看著自己，便又接著道：「因為他一向心高氣傲，看不上你這跑龍套的小夥計……」說著柳素衣站了起來，漫步走到窗邊。小五的眼神也追逐著他。
「若是你借此機會紅了，與他平起平坐……」
「那他會不會恨我？！」
聆小五急切之言，柳素衣慢慢回過身來……
「會的。他會像恨我一樣恨你，但他的眼裡也會有你……」
聆言，小五默默的底下了頭，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