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九折 怒罵源昇 文 / 舊時衣香

    車子慢慢的駛進了一片林蔭道之中，這條林蔭道白天淨是來來往往的人群，到了晚上便成了住在這附近的人們散步的好去處【塵曲醉第一百九十九折怒罵源昇章節】。只是現在正好是晚飯的時間，這一路上沒遇見幾個行人。

    車子漸漸往深處開去，越走越遠，越遠也就越偏僻，越偏僻人煙也就越稀少【塵曲醉199章節】。直到前面被一條被冰封住的河流攔住沒有了路，鄧源昇才一腳剎車，將車子停在了河岸。

    卓曦文透過車窗往外看了看，蕭瑟之景映入眼簾。雖然他知道鄧源昇不會有什麼惡意，但心中還是有些不安。

    「素衣他究竟出什麼事了？！」還沒等車子挺穩，鄧源昇便已經側過頭來，一臉嚴肅的看著卓曦文。心中的焦急躍然臉上，再也無法掩飾。

    卓曦文回眸看著鄧源昇的那雙認真的眼睛，正色道：「素衣被徐總理軟禁在總理府了……是他托我來找你的，求你去救他。」

    聆言，鄧源昇心中一緊，不自覺的抓住了卓曦文的單薄的肩膀，驚道：「什麼？！徐總理為何要軟禁素衣？！他，他沒有道理！」

    「鄧先生，你先稍安勿躁！」肩膀一吃疼，卓曦文連忙抬手扣在了鄧源昇的手上，想要將那隻手搬開。「總理大人其實對素衣沒有什麼惡意。他是真心喜歡素衣的，只不過就是方法……太過。」

    「卓先生，現在你還在為徐總理開脫？」鄧源昇怒不可遏，不由得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哎呀呀！有話好好說！」卓曦文痛苦的蹙起了眉頭，「先放開曦文！！」

    卓曦文剛剛的話說的有些支支吾吾，也許他說的是實情，但在鄧源昇眼中這只是無謂的開脫。卓曦文本來就是徐總理的人，為自家主子開脫完全是在情理之中。只不過有一點他就不明白了，既然是中心於自家主子，又為何要千里迢迢的跑到暖城來為柳素衣傳話？

    不過為了柳素衣，鄧源昇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就算是陷阱他也要闖一闖！

    「我這就去買船票，咱們明日就出發！」鄧源昇放開了卓曦文肩膀，斬釘截鐵的道。

    「好……」卓曦文一邊兒撫了撫被捏疼的肩膀，一邊兒吐出一個『好』還有意的加了重音，微微瞇起眼睛正視這鄧源昇道：「鄧先生，既然你已經決定，那曦文一定義不容辭，自當鼎力相助。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是不是真的能夠救素衣？」

    鄧源昇一愣。真的能夠救素衣？這是什麼意思？卓曦文到底想說什麼？他將目光移到了卓曦文的臉上，依舊是帶著幾分的戒心。卓曦文也無懼的對上了他的眼神，一副勢在必得的摸樣。

    鄧源昇付之一笑，問道：「鄧某愚鈍，請問卓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卓曦文道：「曦文只是想問問，鄧源昇你道京城將素衣接出來之後，有什麼打算？」

    這一句確實是難倒了鄧源昇。他從來沒有想過將柳素衣救出來之後該怎麼辦？將他帶回暖城……帶回暖城又怎麼可能真的救他，說不定還是害了他。回到暖城柳素衣就不得不受自己的父親的威脅，只怕還不如在京城住的安心。那若是不將柳素衣帶回暖城，又應當如何？

    見鄧源昇一直沉默不語，卓曦文也沒有急著催促。他知道鄧源昇需要時間思考，他也願意給他這個時間。他和柳素衣雖然沒有太多的交情，但還算熟識，同為藝人他懂得柳素衣的苦。他自己又很多的身不由己，很多的「不能夠」，於是他就更希望柳素衣能抓住機會，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良久之後，卓曦文才開口道：「回到暖城麼？回到暖城他就還是喜福班的台柱子，就還是鄧大帥的小情婦，甚至會成為你們門第爭鬥的犧牲品，成為第二個姨太太。」

    聆言，鄧源昇蹙眉道：「姨太太？」

    卓曦文一笑：「鄧先生，別告訴曦文，你們鄧府的諸多事事，你都不知情！你的父親靠什麼起家，你家姨太太為何而死，以及你們的怨恨。」

    鄧源昇也是微微一笑，淡笑道：「卓先生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卓曦文一歎：「曦文知道的不多，可能跟鄧先生一樣都只是知道一個側面。鄧先生，就當是曦文求求你。拋下你那些所謂的責任，帶著素衣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卓曦文的話說得十分誠懇，他傾注的感情是真的，無需置疑。但鄧源昇心中還是有很多的疑惑。

    「卓先生……你為何……」鄧源昇的話只說到一半，他一直以為卓曦文的來訪是徐總理的又一個陰謀，難道是自己錯怪他了？

    「因為我和素衣是朋友，我真心希望他過得好。」卓曦文淡然笑道。

    鄧源昇愣了愣，沒有答話，他為自己的多疑感到自責，但更令他自責的是，他無法馬上給卓曦文答覆。帶著柳素衣遠走高飛……他又何嘗不想遠離這是非之地，何嘗不想和心愛的人永遠在一起？帶著柳素衣一同遠走的場景，在他的夢裡曾經一千次，一萬次的出現過，但真的讓他拋妻棄子……

    萬俟雨柔的柔情似水，已經開始牙牙學語的鑫宸的可愛摸樣都在腦海中浮現。

    鄧源昇長歎一聲：「做人不能太過自私，源昇……不能為了一己之私……」

    「啪！！」的一聲清明之音，截斷了濛濛夜色。鄧源昇摀住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臉頰，吃驚的看著卓曦文。

    「無能！！懦夫！！」卓曦文怒髮衝冠，若不是汽車裡的空間太小，他真恨不得直接給鄧源昇兩腳。指著鄧源昇的鼻子大喝道：「不能太過自私？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呵呵！！荒謬！！」冷笑了兩聲接著道：「我問你！你為了自己做孝子，做好夫君，做好父親，做你們鄧家未來的家主，而對素衣不管不顧，難道不是自私，難道不是一己之私？！呵呵……你們這幫達官貴人，口中說著仁義道德的話，卻一直在做負心薄倖的事！簡直連畜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