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零三折 共赴京城 文 / 舊時衣香

    「卓先生，你果然在這裡【塵曲醉203章節】。」

    卓曦文抬手擋住射進來的強光，眸光透過手指的縫隙落在鄧源昇的身上，勾唇一笑，絲毫看不出任何的懼意。「鄧先生果然人中龍鳳，闖個民宅，踹個房門什麼的果然是難不住您啊……」說著一拱手：「卓某佩服【塵曲醉第二百零三折共赴京城章節】。」

    面對卓曦文尖酸刻薄的話，鄧源昇只是付之一笑，反而對一旁的小四拱手賠罪道：「事出緊急，鄧某一時魯莽，還望章班主不要過意！」

    「哪裡哪裡。」小四也連忙拱手道：「是章某要賠罪才是。章某也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大少爺不要過意才是。」

    一番客套之後，小四向後退了兩步，也就退到了門口，抬手拽住了門把手，禮貌的道：「看樣子二位是又要緊的事情要談，那麼章某也就不打擾了。」說著便退出了房間，輕輕的將房門關上。

    見屋中的油燈亮起，小四回過身來卻看見夥計們還都在院兒裡站著，便厲色道：「好了好了！！散了散了！！沒事了，都回屋去吧！！」夥計們倒是都給面子，小四的話音未落一個個就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只有小石頭湊到了小四的旁邊……小四沖小石頭一努嘴，他便心領神會，回身，無聲無息的打開了卓曦文旁邊的一間房間。二人相視一眼，便漫步輕聲的走了進去。

    其實這間房正是小石頭的，小四有意讓小石頭住在卓曦文的旁邊，就是為了這個時候可以派上用場。卓曦文匆匆來暖城，又要匆匆離去，這其中的緣由，小四是必須要探聽清楚的！！

    卓曦文點起油燈之後就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也沒給鄧源昇讓坐，毫不客氣的問道：「不知道大少爺連夜趕來有何賜教？」

    鄧源昇並沒有怪罪卓曦文無禮的意思，畢竟是自己讓人失望再現，只見他自顧自的坐在了卓曦文對面的椅子上，笑了笑娓娓道來：「賜教自是不敢當，不過那是卓先生所言之時。鄧某考慮再三……」說著歎了一口氣：「我……確實虧欠素衣太多，尤其欠他一個安逸的生活……我決定補償他。」

    卓曦文一愣，鄧源昇真的想通了？驚異的問道：「你真的決定了？」

    鄧源昇點了點頭：「決定了。」

    卓曦文問道：「那你的父親呢？你鄧府這麼大的家業你真就不要了麼？」

    鄧源昇答道：「這麼大的家業？呵呵……那是枷鎖，脫離它是好事。何況家裡還有源起這個弟弟，父親也不怕無人供養。」這麼大的家業，其實鄧源昇從來也沒在意過。只是身為嫡長子他有必須要承擔的責任……

    這麼多年來他將承擔這份責任當成了一種習慣，完全忽略了鄧源起的成長，以及鄧源起的野心。如今將這一切留給鄧源起也沒什麼不好。他做了這個決定之後頓覺輕鬆了許多。

    聆言卓曦文怔了怔，這麼大的家業真的說不要就不要了？看來柳素衣也不算是所托非人，單憑是這一次的決心就足足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了……但卓曦文依舊是不死心，他知道束縛著鄧源昇枷鎖不僅僅是家業這一條，於是繼續追問道：「那你的妻子，你的孩子呢？」

    妻子，孩子。不知何時，這兩個溫暖的詞對於鄧源昇已如晴天霹靂一般了……有些真相就是這麼殘忍，但痛過之後又覺豁然開朗。發現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可以承擔，可以照顧那兩個人的一生，又有什麼不好？

    只是他一直都為別人著想，為那些個對自己不忠，並非是真心在乎自己的人犧牲了一起。卻唯獨對那個自己唯一愛著的人殘忍……他欠的，他這次一定要還清！！

    鄧源昇笑了笑：「卓先生不必為他們擔心，鄧某已經安排好了，自會有人照顧他們的。」

    「鄧先生！你這一步一旦踏出，便不能反悔了……」

    鄧源昇斬釘截鐵的道：「鄧某絕不反悔！！」

    卓曦文沉思了一陣，一拍桌子道：「好！！」緊接著『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對著鄧源昇一作揖道：「曦文代素衣謝謝鄧先生！素衣能與大少爺相戀，真真是莫大福氣！！他終於苦盡甘來了！！」

    「光當！！」

    一聲門響，卓、鄧二人嚇了一跳，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門口。只見小四就這樣站在門口，直愣愣的看著他們二人，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憂。卓曦文警覺的看著小四，向前快了一步，笑道：「章班主，怎麼突然闖進來？有什麼要緊的事麼？」

    小四慢慢的跨進了屋，回身將門插好，再又歎道：「隔牆有耳，二位剛剛的話，章某都聽清楚了。柳師兄他……」

    小四的言語並不強硬，卓曦文也看不出他究竟想說什麼。不過柳素衣可是喜福班的搖錢樹，以喜福班現在的窘境必然是想柳素衣回來都快想瘋了……小四，肯定是來唱衰兵政策的。卓曦文眼珠子一轉，苦口婆心的道：「章班主，素衣怎麼也是你的兄弟。難道你就真的能為了一己私利，願意看他身陷火海而不救？」

    小四搖了搖頭，便也坐在了桌子旁邊的凳子上，道：「卓先生你誤會了。柳師兄是章某的師兄，他自唱紅以來受了多少的苦都有目共睹，章某並非無心之人，若是這次柳師兄能有一個好歸宿，喜福班的上上下下都會高興的。」

    「章班主……」卓曦文微微的蹙起眉頭，疑惑的看著小四，再又轉過頭去與同樣疑惑的鄧源昇對視。眼前這個人和他們所瞭解的小四不同……

    小四笑了笑道：「不瞞兩位，自從綵衣變成這樣之後，章某常常在想，若是他還留在喜福班便不會這樣一錯再錯。若是老班主在世，也定然不會讓他離開喜福班。這一切都是章某的錯……」說著長歎了一聲道：「剛剛偷聽二位的對話，柳師兄可是我們的台柱子。章某的本意自然是不願意讓他離開，但也在想，若是老班主在世，他會不會同意……」

    鄧源昇接話道：「那章班主的意思是同意了？」

    小四點了點頭：「是啊……不過章某還有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