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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0章 入局 文 / 雲程

    「你胡說(胭脂惑60章節)!」見矛頭突然指向自己,晏成踏前一步怒喝道,還不忘向王倫辯解道:「大人莫要聽信她胡言亂語,她……」

    晏語柔柔開口道:「想來明家妹子是傷心過了度,所以腦筋有些糊塗,才會說出這些匪夷所思的話來,」她移步走到明橋芸身旁,作勢欲扶起她,「妹妹莫要如此傷心,這樣明大哥也會於心不忍的啊。」

    明橋芸卻狠狠甩開她的手,眼中含著恨意道:「莫要在此惺惺作態了,無非是想用大哥來威脅我,但今日我若不說出事情,遲早也會被你們滅口,明家的冤屈就永不見天日了,大人,晏成父女設計挑唆林興遠來奪我家的牡丹,然後又將我父親毒死,將責任推到林興遠身上,為的是替晏語除掉林雪楚這個勁敵!」

    堂上堂下眾人盡皆動容,明橋芸這番話說來條理清晰,且細細推想,都解釋得通(胭脂惑60章節)。堂上忽然一聲清響,明橋芸應聲捂著臉頰歪倒在一邊。

    動手打了人的晏語竟以手帕拭淚道:「芸妹妹,我們晏家見你孤苦無依,不僅收留了你,還替你出頭申冤,若不是我父親在其中斡旋,你哪裡有命闖到大人面前伸冤?」

    明橋芸冷哼一聲,並不答話。晏語卻厲聲道:「不錯,當初爹爹救你,是存了借你之手扳倒林雪楚的心思,但也不過是借力打力,何曾謀害了你的父親去,你今日血口污蔑我們,究竟是何居心?」

    蕭承鈞輕拉衛琬的衣袖,示意她附耳過來,在她耳邊道:「這位晏小姐心思機巧,口齒伶俐,萬萬不能讓她進宮,否則你的日子就更添艱險了。」

    衛琬亦輕聲反問:「那便要勞煩王爺大駕,替我打發了才是。」誠如蕭承鈞所說,晏語在眾人面前大大方方承認她確有利用明橋芸之實,反顯得她光明磊落,倒不好疑她謀害明洋了。

    蕭承鈞輕笑出聲:「此事可是難辦了,明洋死無對證,以晏家父女的聰明,想來也不會留下什麼證據,若是成了,你可要怎麼謝我?」

    衛琬雖低著頭,看不到他的神情,但聽得他曖昧語聲暖暖拂在耳邊,早已紅透了耳根。周圍人等見他們舉止親密,一個個心照不宣的打了個眼色,都裝作看不見。不過難免心中感慨,這靖王空生了一副好皮囊,竟好起男風來,怪不得年紀漸長,卻遲遲不肯娶親。

    衛琬坐直了身子,不去理會蕭承鈞,只靜心看著公堂上的變化。

    王倫正不知如何是好,眼下林家的事雖已了結,但這明橋芸和晏語各執一詞,難斷是非。但晏家是平城大戶,素來給他的好處也不少,這明橋芸是罪人之後,且勢單力薄,憑形勢來看,還是發落了她罷了。

    王倫眸光一凜,正待發落,眼角餘光卻瞥到蕭承鈞緩緩起身,到嘴邊的話立刻凝住不發,端看蕭承鈞有何指示(胭脂惑60章節)。

    蕭承鈞微微一笑,「王大人,此事可真是為難的緊了,這殺人之事不是三言兩語便能判定的,但捕風捉影也必是有跡可循。」

    見他停頓,王倫立刻附和道:「王爺說得是,卑職不才,還請王爺不吝賜教。」

    蕭承鈞眼見台階鋪到腳下,心底暗讚王倫善於察言觀色,嘴上卻是微怒道:「王大人身為城守,治下竟出了這等事端,究其原因還是品花大會引起的,你可知罪?」

    王倫心中暗暗叫苦,原本這選美人的花樣也不是他想出來的。試問他區區一個城守,哪裡來得這樣大膽子,敢把手往宮裡伸?若不是得了上位者的許可,便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然而這事又不能擺在明面上說,只得諾諾應是,卑躬屈膝。

    「聽聞這品花大會的前三甲將作為待選秀女送入宮中,可是?」蕭承鈞問道。

    「是……」王倫還摸不清他的用意,只能含糊應著。好在皇帝雖年幼,但太皇太后並未下旨停止選秀,掐指算來,下個月正是選秀之期。

    「既然事關陛下的選秀之事,可是萬萬大意不得,案子可以慢慢查,但是這晏小姐的選秀資格,可是要商榷的了。」

    王倫身在官場多年,自然知道這商榷的意思,頓時面色晴朗,中氣十足地應道:「是,下官明白,有勞王爺指教,」他看了看周圍,向蕭承鈞挪了一步,低聲道:「卑職府中已擺下筵席,如今天色已晚,王爺……」

    蕭承鈞含笑應道:「本王多謝王大人了,」他的目光從明橋芸身上一帶而過,「這位明小姐雖然是戴罪之後,但此事確實受了委屈,且明家的種花秘技想必還要著落在她身上,請大人將她一併帶回府中才是。」

    王倫立刻會意,連連點頭(胭脂惑60章節)。回轉身立刻雷厲風行起來,將晏家父女暫且發放回家,但著人在府外看守,又將明橋安釋放,將明橋芸一併帶回了城守府第。

    坐在前往城守府的馬車上,衛琬好奇問道:「那明橋芸……」她似是不知道該怎麼問,是以語出猶豫。

    蕭承鈞的薄唇挑起一個斜斜的笑容,湊近了她面頰曖昧道:「見我特別囑咐王倫關照她,可是喝醋了?」

    衛琬毫不客氣地一把將他推開,「靖王的醋自然多的是女子去喝,不必算我這個管家一份,若是讓別人以為你有斷袖之癖,怕是會誤了姻緣。」

    蕭承鈞見她極力撇清自己,笑得更是開懷,一把將她撈到自己懷裡,「斷袖豈不是更好,便再也無人來向我做媒了。」

    衛琬心虛地向車窗外看去,壓低了聲音道:「外面都是人,莫要……」

    他已緊緊扣住她,不管不顧地吻了下去。自從那日無意中窺見她沐浴後,他似乎就失掉了自制力,若不是還有為玲瓏報仇一事惦記著,他怕是要立時拋卻一切帶她遠走高飛,只求兩人廝守一生了。

    直到馬車放慢了速度,眼看就要停下了,他才放開了衛琬。見她臉頰紅透,他還不忘打趣道:「待會兒你這個樣子下車,靖王好男風的消息用不了明天便會傳遍天下了。」

    衛琬含羞瞪他一眼,蕭承鈞卻正色道:「為了不讓你疑神疑鬼,還是說件正經事與你聽才是。」

    衛琬嗔道:「你還會有什麼正經事,真是稀罕至極。」

    蕭承鈞抱著她的手一緊,沉聲道:「你若是再以女子之心度我君子之腹,莫怪我這就要對你不正經了。」見她花容失色,他才放開了她,悠悠道:「那個明橋芸很是古怪,你多留意些也好,只怕她的意思並不在於扳倒林家和晏家,而是想要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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