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九章 三夫人2 文 / 舒謹

    這日傍晚，段天豪攜了方心雨去出席尚書府的壽宴，柳絮難得的清淨，用完餐便打發了丫鬟，又過來了落霞苑裡。

    寧心蝶見了，很是欣喜「妹妹怎麼過來了。」

    柳絮也不含糊，直接說了原因「他們都出去赴宴了，我閒的慌，便偷偷過來了。」

    見了寧心蝶繡的荷花，很是驚喜，「姐姐的繡工真是了得，比外面買來的好看多了。」

    寧心蝶淡笑「妹妹說笑了，我也是無事便繡繡，打發時間的，妹妹如果喜歡，哪天我也給你繡身衣服。」

    柳絮一聽，急急擺手「還是算了，費事讓方心雨見了，也來難為姐姐。」

    寧心蝶聽了，心裡感動，拿過旁邊繡好的荷包「妹妹真是有心，我這裡繡好的荷包，這個是帶在身上的，該是沒事的，妹妹你喜歡就拿著吧」

    柳絮笑笑，拿了過來，看著便喜歡了，道了謝就收下了。

    看著寧心蝶擺在繡籃裡待繡的東西，各色絲線都有，裝了滿滿一籃子，不覺好奇問道「姐姐日日繡花，不覺得悶嗎？」

    寧心蝶順著柳絮的視線看了看籃子「還好，習慣了。這些都是為雨萱準備的，雖然不是什麼綾羅綢緞，可是我還是想給她多準備些」

    柳絮聽了便無語了，良久才道「姐姐日子比我辛苦多了，虧得姐姐這樣任勞任怨的。」語氣裡帶著不平。

    寧心蝶卻是雲淡風清笑笑，「這些都是沒有事的，我也知道我的性子太過軟弱，可是沒有辦法，現在改也改不了了。我倒是羨慕妹妹的性子剛強呢。」

    柳絮聽了，也不反駁，只是難得的歎了口氣「我也是被逼出來的，自打被我父親賣入了樓子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我才學會了凡事都要靠自己。」

    見寧心蝶心疼的握住了自己的手，便俏皮一笑「姐姐，我現在很好，你就不用為我可憐了。只要姐姐不嫌棄我過於世故老練就好了。」想了想又道「姐姐，我才十八歲，已經從樓裡出來了，我的運氣已經很好了。想有些人一輩子都在樓子裡，最後老死在裡面，我這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

    說著便提起了自己以前樓子裡的事情，從樓子裡的人一路說到自己見過和聽過的奇聞趣事，直把寧心蝶聽的瞠目結舌卻又笑聲不斷，原來這世上還有那麼多人和事情是自己從來不知道的，越是聽著，便越是覺得外面的生活還真是豐富多彩，自己還真是孤陋寡聞了。

    柳絮也是越說越興奮，雖說從了良便要斷了過去的事情，可是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斷掉的，畢竟都是自己一路走過來的記憶，也難得寧心蝶不嫌棄，願意聽。後來秋菊進了來，也是聽得直笑，「原來三夫人還有那麼些趣事的，真是不聽不知道呢。」

    柳絮不服氣的瞪了瞪秋菊，「我知道的東西可多呢，你可別小瞧我。」

    秋菊連道「是，是，是，可不敢小瞧三夫人，連二夫人都是三夫人的手下敗將，秋菊哪裡敢小瞧您啊」

    話既然說道了方心雨的頭上，柳絮便開口道出了自己的疑問「我瞧著姐姐過的也不快樂，那方心雨都欺姐姐到了這個地步，姐姐為什麼不為自己爭個出路啊。畢竟你是原配，雨萱是嫡出啊！」

    寧心蝶不覺垂下了頭，想了想，才道「妹妹可是說的讓我重獲夫君的心？」

    柳絮點點頭「就是，姐姐如果想，我便為姐姐謀劃謀劃。」

    寧心蝶搖了搖頭，道，「妹妹還是小瞧了方心雨，夫君的心一直都沒有在我身上，即便我去爭取也是爭取不來的。雖然我也知道虧待了雨萱，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我只是希望雨萱可以平平安安的長大。」

    聽到寧心蝶說起平平安安的長大，柳絮心裡一凜，這才想起曾經聽過府裡下人偷偷的說過方心雨給寧心蝶落胎的事情，怕是那些道聽途說的事情都是真的。不覺有些歉意，「姐姐，真是不好意思，我都沒有想到這些。「

    寧心蝶拍拍她，「沒事，我知道妹妹都是好心，只是這事以後不要再提了。我現在只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柳絮心裡明白，便也不說了，想著自己還是年輕了些，都沒有看清這些厲害的關係，只是因為眼前佔了上風，便有些得意忘形了，還好有寧心蝶提點自己，方才沒有犯下大錯，誤了寧心蝶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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