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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三章 手鏈線索 文 / 曬暖暖茶

    「我連夜回了藍山別墅,」名執銳感傷地解釋道,「我的外公臨終前給我留下一把小提琴,他對我說,如果我愛上的女孩能用那把琴演奏出讓我心動的音樂那麼我就娶她,所以我回去拿琴,本來再過兩天,在我的生日晚會上,我請求雪為了演奏一首樂曲,我要向她求婚花開突如其來!」

    名執銳悲傷地哽住了,他閉上眼睛,微垂著頭,忍著淚水。

    向北霽沒有質疑,他在姐姐的遺物中見過小提琴琴譜,後來揚漪姐姐請求把雪所有的琴譜都送給她作為留念,他們就答應她了。名執銳所說的一切是那麼地合情合理,好像他真的很愛他的姐姐一樣,可是向北霽恨了他這麼久,他又很難接受這是事實!

    向北霽的眼中有不甘的惱恨,他沉著聲音問道:「再有一件事情,你知道我姐姐有一條紫水晶手鏈嗎?明學長送給她的紫水晶手鏈!」

    「知道。」名執銳聲音沙啞地回答,項瑜明是讓他感到愧疚的另一個人!

    向北霽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他覺得名執銳簡直不可理喻,鄙棄地罵道:「你不覺得你很無恥嗎?難道你不知道明學長喜歡我姐姐嗎?為什麼要搶好朋友心愛的女孩子?」

    名執銳停頓了很久,才緩緩地說道:「那時我們都發現對方愛上雪了,是項瑜明先選擇了退出,他給我留下一封信,說他心裡另有所愛,要我好好照顧雪,我信他了!我請求雪和我在一起,她同意了,我以為雪接受我。卻沒想到她和名旭橋之間有約定!」

    「名執銳!」向北霽發現自己徹底混亂了,他怨恨地嘲諷道,「我終於知道你懷馨的生意為什麼這麼紅火了,我真佩服你雄辯的能力,還有不管說什麼話出去,總能圓得回來!」

    「我沒有騙你!」名執銳誠懇地澄清。

    「但是你騙了我姐姐是吧?」向北霽控訴道,「你妒恨我姐姐愛惜明學長送給她的紫水晶手鏈,於是你買了一條一樣的手鏈回來,把另外那條扔掉了,是不是這樣?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姐姐知道你騙了她,你就是個騙子!」

    「不是這樣的!」

    「那你說是怎樣?」向北霽怨恨地望著名執銳,一副我看你還能怎麼撒謊的鄙棄神情。

    名執銳抑制著低落的情緒,依然誠懇地解釋道:「我的確是妒恨雪很愛惜項瑜明送給她的紫水晶手鏈,她似乎把它當成了讓她平靜的依賴,於是在去參加搖滾樂隊大賽南賽區決賽的路上,我把那條手鏈扔下了虹荷大橋,也是這個原因。讓雪跟我大吵一架,負氣出走,我從昆明把雪追回來之後,賠了一條一樣的手鏈給她,希望她原諒我。」

    向北霽雖然一時難以接受某些事情,可他沒有出聲再罵。既然名執銳賠給姐姐的手鏈還在化妝盒裡,那麼姐姐中途下車並不是回去拿手鏈,是名執銳誤會了,那姐姐要拿的是什麼東西呢?

    然而另一個閃念讓向北霽心頭一震。當初是他確認姐姐的遺體的,那具遺體被河水沖刷了那麼多天。面目已經模糊了,他是憑借遺體旁邊有那條明學長送給姐姐的紫水晶手鏈確認那是他的姐姐。可是姐姐出事的時候並沒有戴那條手鏈。這是不是說明那具遺體並不是姐姐,只是遺體和被名執銳丟掉的手鏈巧合地衝到同一個岸邊,而他的姐姐,是被河水沖入了大海,還是她還活著?!

    姐姐也許還活著,這個想法讓向北霽激動,繼而又灰心了,如果姐姐還活著,她為什麼不回家?是失去記憶記不起家人了嗎?比起永遠失去姐姐,向北霽更願意接受姐姐失去記憶了,他不應該放棄尋找,也許有一天讓他再見到姐姐呢?可是,一定要在名執銳遇到姐姐之前找到姐姐,絕不能再讓姐姐落入名執銳手裡!

    向北霽暗暗下定決心,不由側過頭望了一眼神情凝重的名執銳,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哀傷氣息,真切得讓他都想原諒他了,向北霽冷冷一笑,轉身離開,然而名執銳,依然留在原地花開突如其來。

    向北霽回到家時,他的爸爸早已回來了,和他的媽媽在陽台相依著,輕輕說著什麼像是在安慰他的媽媽。向北霽走過去,夏天的風迎面拂來,也送來了銅鈴清脆的聲音,他不由抬起頭看著從晾衣架上垂下來的那兩隻綁在一起的小銅鈴,他的媽媽淡淡地笑著問他:「北霽,銅鈴聲好聽嗎?」

    「嗯。」向北霽應著,是哽咽的聲音,他望著媽媽蒼白的臉上淡淡的微笑,也就沒有告訴她那兩隻小銅鈴來自何人之手。

    臨睡前,向北霽走進姐姐的房間,他又拿起梳妝台上的小盒子將它打開,望著那串晶瑩剔透的紫水晶手鏈,覺得心裡很堵。突然身後傳來輕輕喚「北霽」的聲音,向北霽驚醒過來,回頭望見虛弱的媽媽扶著門邊站著,秦筱晗輕聲問道:「北霽怎麼了?還沒睡嗎?」

    「沒……沒什麼。」向北霽應著,右手迅速地拿起那串手鏈抓在手心裡,然後將小盒子放回原處,他走到媽媽身邊問道:「媽媽要睡了嗎?還是讓我陪您聊一會天?」

    秦筱晗知道兒子擔心她,於是體貼地說道:「媽媽沒事,已經很晚了,北霽早點休息吧。」秦筱晗送兒子回房間,看著他上床躺好,為他蓋好被子,掖好被角,她還是把向北霽當成小孩子一樣照顧,或許是因為失去了女兒,更讓她掛心兒子。

    道過了晚安,秦筱晗又凝神望了一會兒子稚氣將脫未脫的臉龐,這種真實感讓她悲傷的心裡不至於太絕望,又再互道了一次晚安,秦筱晗離開了向北霽的房間,為他把燈關上。

    向北霽卻睡不著,滿腦子裡擁堵著傍晚時名執銳對他說的話。其實冷靜下來之後想想,名執銳並不會對他說謊,就算你咒罵他甚至攻擊他,他只會對你說對不起,但是你不准他看望向南雪,他依然故我,他就是一個很自我的人,所以他何必撒謊騙他向北霽呢,因為他根本不管別人恨或不恨他,他依然會做他要做的事!

    抓在右手手心裡的紫水晶手鏈已經從沁涼變得溫暖。從前和姐姐在一起的往事不停地湧現在向北霽的腦海裡,姐姐喜怒哀樂的表情一一浮現在眼前,這些幻象讓向北霽追悔,他和姐姐在同一所大學一年,姐姐和名執銳同居了這麼久他竟然一點端倪都看不出來,他真的有這麼忙嗎?事業對他來說真的有這麼重要嗎?還有什麼事比關心家人更重要?他自己認為明學長很好,以為姐姐嫁給她會幸福,可是他竟然沒有問過姐姐一句她心裡愛的人是誰。是項瑜明還是名執銳?或者這兩個人都不是?可是,他竟然從未問過!

    有兩行冰涼的淚水流出向北霽的眼角,他無聲無息地任這灰暗填滿他的整個空間……

    向南雪的忌日那天,項瑜明和越穎、利嵐楓和shiny、成哲恆和林仔愔都來了,柯非東說他有別的事,抱歉不能來。而從始至終都未見到名執銳出現,就像當初舉行葬禮時一樣,他自覺迴避了。

    向南雪的媽媽秦筱晗一直流淚,大家都為她擔心。不停地安慰她,到下午雪的朋友們要去機場乘飛機回去時。大家都要向叔叔和秦阿姨別送了,向義謙很抱歉。他的妻子狀況不太好,他要在家陪她,於是叫向北霽和雪的朋友們一起去機場,順便也一起回去了。

    一行人過了安檢,在候機廳等待登機,今天大家的心情低落,也就很少言語。林仔愔為名執銳擔心,對坐在旁邊的越穎小聲地說道:「你說銳不要緊吧,都沒有朋友安慰他。」

    「應該沒關係吧,」越穎不由也牽掛名執銳,輕聲說道,「璐小姐應該能夠照顧好他。」

    「哦?」林仔愔一遲疑,以前朋友們聚餐時,她聽越穎提過名執銳的護理米璐,說是外形和氣質都很像向南雪,她很想知道米璐倒底長著什麼樣子,於是問道,「你有銳的護理的照片嗎?」

    越穎本來就是個很八卦的人,此時也不少半分本性,她拿出手機翻出米璐的照片給林仔愔看,林仔愔當即就驚呼出聲,她仔細看了一下照片拍攝的時間,覺得太靈異了,聲音忍不住大起來:「這……這是……銳和雪什麼時候照的照片啊?」

    「不是不是,」越穎連忙解釋,「這是璐小姐,是銳先生的護理,不是雪啦!」

    項瑜明扭頭沒好氣地望了一眼越穎,用眼神責怪她的多事,一旁的向北霽冷言嘲諷道:「名執銳身邊真不缺女人!」

    「是護理啦……」越穎小聲地辯解,她知道回去肯定要被明先生訓了,識趣地從林仔愔手上拿回手機,她鬱悶地嘟著嘴,心裡責怪林仔愔也太大驚小怪了,這是米璐給名執銳沏茶時照的照片,只有米璐的一個側身,沒頭沒臉的林仔愔就大呼小叫這是雪小姐,她都沒有看清楚嘛!啊——越穎好鬱悶,林仔愔害死她了!

    回到家後,向北霽癱軟地倒在客廳的沙發上,心情不好,讓他感到更疲累,可是腦子不聽使喚似地亂哄哄地東想西想,關於兩條紫水晶手鏈,關於姐姐生死的命運,關於他和名執銳的過節……突然一個閃念讓向北霽一激靈,名執銳身邊有一個像他姐姐的女人?!今天下午在機場林仔愔的反應是不是說明了,在名執銳身邊有一個像他姐姐的女人?!

    向北霽從口袋裡拿出了那條他從昆明帶回來的紫水晶手鏈,攤在手心裡看了很久,然後抓在手心裡,站了起來。

    門鈴響了,向南雪打開門卻沒看到有人,卻注意到門把手上掛著一條紫水晶手鏈,她的心不由一驚跳,拿在手裡認真地察看,又特意看了一下吊墜,喃喃自語:「沒有刻字的,這手鏈怎麼會在這裡?」

    向南雪又再四處張望,還是沒人,她拿著手鏈回去,把大門關上了。

    過了一會,門鈴又響了,向南雪打開門,這次她霎時定住了,不可掩飾地露出震驚的眼神,她看到了門外一臉凝重的向北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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