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005章 逃出生天 文 / 齊佳蕪
常慧慧把她來到這個部落的情況仔細想了一遍,便也明白了個大概原始社會女酋長。這個部落十分排外,可能以前也有收留外族人的先例,但是外族人有傳染病使得部落裡的人得病死亡,這個教訓一代代傳下來,便成了今天部落排外的現象。
而他們早前能接受她,一是因為救她回來的是醫生霍農,另一個大概是因為女首領貪圖她的衣服。
引發部落要殺她的導火索就是那個孩子在她來的第二天死亡以及她剛好得了風寒。
坐以待斃不是常慧慧的風格,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她還不想英年早逝,不然當初也不會千辛萬苦地要找人類了。
常慧慧仔細分析目前的形勢,又見守著山洞的只是兩個人,那兩個人怕常慧慧會把瘟疫傳給他們便站得遠遠的原始社會女酋長。常慧慧心裡想著最好是晚上行動。
這時,霍農拉了拉她的衣角,把自己攢的烤草籽給她吃,常慧慧此時還是個病人。
常慧慧強忍著體溫飆高的難受吃了些,她要為晚上的逃跑作準備。如今看來,女首領並不打算立刻殺死他們,因為天已經快黑了,這裡若是火光大盛會引來野獸。這就給了常慧慧逃跑的時間。
常慧慧沒法兒跟霍農交流讓他等待時機逃跑,就任他吃掉所有的草籽然後繼續哭泣,她也虛弱得沒有力氣去安慰他,自顧自地把所有的衣服穿好。這衣服被女首領穿過,她想起女首領摸她腿的猥瑣噁心樣子就一陣不舒服,彷彿衣服裡有跳蚤一樣。那塊兒獸皮常慧慧想了想還是沒有扔,裝在了自己久違的包包裡。
她又檢查了一遍包包裡的東西,還好,女首領怕傳染一樣不少地還了回來,只是翻得有些亂了。她之前看到女首領不會擺弄包裝袋水杯手機什麼的,見它們漂亮,便把整個包都放在了山洞裡的祭台上當作聖物和十幾個彩色陶器一起供起來。當時她就鬆了一口氣。
夜晚終於來臨,霍農哭著哭著睡著了,常慧慧也裝作熟睡的樣子,兩個人依偎著坐在冰涼的柴堆上。
這個山洞是專門火化死人的,裡面還有沒燒乾淨的人骨頭,尤其是人頭和人手的骨頭,在冷寂森森的夜裡十分駭人,遠處野獸的嚎叫就像是那些死去的人骨發出的慘叫。常慧慧嚇得雞皮疙瘩亂蹦。
藉著雪地反射的星光,常慧慧偷掀眼皮看到兩個女野人躡手躡腳地走進來,停頓了下見兩人沒反應,過來踢了兩人幾腳,罵了幾句,這才出去。
常慧慧默默地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就撐著身體慢慢挪到洞口,發現那兩個女野人竟然回到了大山洞,在洞口的石頭上坐著,把手和腳都放在裡側。大概石頭裡面升的有火堆。
又過了一會兒,兩個女野人頭一點一點地靠在洞壁上,昏昏欲睡。
常慧慧見時機已到,悄悄回到洞裡,輕輕搖晃霍農,霍農迷迷糊糊醒過來正要說話,常慧慧趕緊摀住他的嘴,輕聲說道:「霍農,常慧慧。」
霍農聽到常慧慧的聲音停止掙扎,常慧慧拉著霍農悄悄走出山洞,霍農見洞外沒有人就明白了常慧慧的意思,配合地放低腳步聲。
常慧慧擔心他們會順著腳印找到自己和霍農,一邊向著日落的方向——暫且定為西方——走,一邊把腳印用樹枝掃一掃,加上風大吹得未結冰的雪花四處飛揚,這樣就減小了腳印暴露的危險。
在一邊注意常慧慧的霍農十分驚異,常慧慧揚揚下巴,受了他眼中的讚賞。有了霍農的幫助,兩個人的前進速度加快了很多。
這裡的夜本來就短,過了四五個小時天就開始放亮了,常慧慧卻不擔心,天再短野人也是要睡覺的,因為這裡一天有三十個小時左右,野人的睡眠時間通常是一天十個小時。
說到時間問題,這個星球有兩個太陽,最先升起的是小太陽,隔了約三個小時左右,大太陽升起來,常慧慧把兩個太陽相距最近的時候稱為中午,這個時候也是一天中溫度最高的時候。這樣一來,當大太陽後三個小時落的時候,每天就有大約二十二個小時是白天,八個小時是黑夜。這些都是常慧慧每日記錄電子錶上的時間得來的。這是冬天,夏天有沒有黑夜還兩說。
常慧慧沒法把電子錶調成三十小時一天,就在每天上午十二點的時候把表往前調六個小時。如此一來,誤差也不算太大了。
常慧慧和霍農繞到小山的南面(背著太陽的一面),從南面下山,這一邊的北風比山北的風更為寒冷凜冽,兩個人逃命途中也顧不得冷不冷累不累了。常慧慧還發著高燒,開始還有力氣,下了山之後就開始犯迷糊,渾渾噩噩只能倚靠著霍農。
她這時才真正發覺出霍農的好來,霍農不僅善良地救了她,拿出珍貴的食物給她吃,還頂著被殺死的危險把她帶回部落,女首領搶她衣服的時候也只有他一個人求情,最後臨死之前還把僅有的食物分給她吃,免得她成了個「餓死鬼」。
常慧慧想到樁樁件件,都是霍農的好,如今自己病的這樣厲害霍農也不拋棄她,說到底從頭到尾都是她在連累他。想著,她不禁流下淚來,好在霍農急著趕路和毀掉腳印沒有時間看她,也就沒發現她哭了。
不過,儘管這樣她也不會說什麼讓霍農丟下她一個人先走的話,人都是自私的,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她這個從來沒有面對過死亡威脅的人呢?只是心裡下定決心以後有機會好好報答。
她想來想去,不禁咒罵女首領,若不是她奪了她的衣服,她也不會凍病,最後被迫逃亡,還連累了霍農。她罵著罵著就睡著了,也可能是昏過去了。
常慧慧醒來的時候發現四週一片寂靜,可能是因為走了許多路出了汗反而覺得身上輕了些,腦袋也沒有之前那麼昏沉了。她正睡在一堆茅草上,茅草堆在大樹的背風處,周圍佈滿了枯樹葉子。卻沒有霍農的影子。
常慧慧心裡一慌,難道霍農以為她死了或者嫌她生病是個累贅,丟下她走了?她想著想著不禁悲從中來,哭了起來。
正在她悲傷的時候,肩膀被拍,常慧慧一驚,以為來了野獸,這森林可有不少野獸。
抬頭一看原來是霍農,都說病人情緒脆弱常慧慧也是,她完全忘了自己在母系社會,男子才是弱者,對著霍農又哭又打。
手裡拿著草藥的霍農反而愣住,不明白常慧慧為什麼會打他,不過他想著常慧慧是病人,而自己是醫生,而且他是個男子要順從女人,便任常慧慧不輕不重地打他,反正也不疼。他哪知道常慧慧這個樣子叫撒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