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038章 絕地甘霖 文 / 齊佳蕪

    無比絕望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大火，縱有再多的不甘心，常慧慧還是掙脫開霍農的手原始社會女酋長。霍農一時不察，讓她得手，他跑了二十多米才反應過來，快速跑回來拉起常慧慧的手喘著氣說道：「慧慧，快走!」

    常慧慧不肯，搖了搖頭說道：「霍農你快走吧，我會拖累你的，你別勸我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能跑一個是一個，陶部落就要到了，到時候你要記得跟著他們一起去大河邊，你記住了嗎？你就在那裡等我。」

    拖起常慧慧的手，霍農二話不說，時間就是生命，他聽不進去她的傻話，自從小山部落逃出來，他就只剩下了常慧慧一個人，他這麼努力地去學習所有的東西就是為了守護在她的身邊。如今，他怎麼會捨得常慧慧獨自留下來，自己偷生呢？這些話他說不出，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跑，跑，跑！要跑得比大火快！

    常慧慧奔跑了幾天的身體，條件反射地跟著他跑，眼淚卻流了下來：「你不放開我，我們都會死在這裡的。」身後飄來的煙霧味道就像死亡的氣息。

    到了晚上，大火真的很近了，一隻羊已經累得口吐白沫死在半路上，他們只有一隻羊原始社會女酋長。這天霍農二人什麼東西都沒有吃過，他們徹底地虛脫，再也跑不動一步，而陶部落就在不遠的地方，看著近在咫尺，卻是咫尺天涯。滾滾的濃煙在黑夜裡畢畢剝剝地席捲了樹木。

    兩人是真的絕望了，這個樣子看來，即使到了陶部落，他們也逃脫不了。

    常慧慧沉默地看霍農將最後一隻瘦得不成樣子的羊宰殺，兩人烤了羊肉，就連吃肉都成了極耗費體力的活兒。

    既然老天不放過，那就這個樣子吧。她記得以前看過《死神來了》，逃掉一次死亡的人就會被死神連續追殺，不死不休。縱觀她來到這個星球的日子，其中的驚險刺激夠她回味一生，幾次死裡逃生，最終還是要落得個被燒死的下場。

    她抬起疲累的眼皮看看霍農，只是遺憾連累了霍農。

    霍農似有所覺，回望常慧慧的目光。他看懂了常慧慧的目光在說：「你真傻！」其實，他真沒有什麼遺憾的，自姐姐要燒死自己起，他剩下的生命便都是撿來的，是常慧慧撿來的，他一點都不遺憾，但是——

    他慢慢挪到常慧慧身邊說道：「慧慧，能像上次那樣咬我嗎？」

    常慧慧眼光微閃，輕輕笑道：「有何不可？」

    霍農低頭將她摟在懷裡，唇覆在她的唇上。常慧慧沒動，反而問道：「霍農，我是不是老了？是不是沒有以前好看了？」她不僅長了可見的皺紋，身上凡是裸露過的皮膚都變黑了，而且除了常年穿衣服的地方幾乎滿是傷痕。真的一點都不美，還醜死了。她再怎麼堅強、求生，都改變不了她是個女人，是女人都愛美。現在這副樣子，她情願自己死了也不要回到現代去了。

    霍農低笑：「在我眼裡，你是最美的。」說著主動親吻她。

    常慧慧是真的沒有力氣，她任他親吻她的唇，勾纏她的舌頭，撫摸她的身體，略顯粗魯地脫去她的衣服，最後迫不及待地和她融為一體。

    閉著眼睛隨著海潮起伏，心底茫然一片，似乎又回到了小屋裡，和霍農在一起灌臘腸。

    突然小屋外狂風起，霍農拉著她的手，眉眼舒展：「慧慧，快看，下雨了。」

    常慧慧伸手去接雨，涼涼的，老話說，一場秋雨一場涼，這場秋雨過後就該是冬天了吧？她不禁說了一句「天涼個好秋」。看著霍農茫然的神色，她偷偷笑了起來，要走到外面去淋雨：「你看，這雨多乾淨啊。」

    霍農捉住她的雙手撫摸她的頭髮：「別鬧了，小心著涼了。」

    「可是我熱，霍農，我熱。」

    常慧慧叫著「熱」睜開了雙眼，原來她的身邊點了一堆火，怪不得熱呢。她茫然地打量四周，記憶慢慢回籠，她不是被燒死了嗎？怎麼這裡看起來像是山洞呢，山洞裡滿是大大小小的野人？

    「慧慧！」

    常慧慧尋向聲源，是霍農。「我們是不是死了，可是這是哪裡？看起來像地獄啊，難道我受的苦不夠多，要接著受苦？」

    聽了她的傻話，霍農不禁流出了眼淚：「慧慧，我們沒死，是下雨了，我們在陶部落裡。」

    這時洞口走進了一個粗壯的女人，小腹隆起，正是陶，她笑道：「慧慧，你哪裡就死了。昨晚下的那場雨可真是及時，霍農就把你抱了回來。可見，天神真是庇佑你的。」

    常慧慧放下心，原來自己真的沒死，想起昨晚自己絕望之下做的事，她臉上發燒，不敢看霍農，幸好她的臉早就曬黑了，看不出臉紅。她問陶：「還在下雨嗎？」

    陶看了一眼山洞口：「沒下了。森林裡的火勢小多了。我們是昨天中午才發現了森林大火，已經有一半的人先走了，可巧，晚上就下雨了。」

    常慧慧聽了這話就知道這場秋雨並不大，她喝了幾口肉湯，扶著霍農站起來，走到山洞口往外望，她看不見火勢，山洞前面的森林上空是滾滾的濃煙，像是黑沉沉的雲要下一場大雨，但是空氣中微微嗆人的氣味卻說明那不是雲而是煙。

    看來還是要逃，這場雨只是減緩了火勢的速度，卻沒有撲滅大火。

    她輕聲問陶：「你怎麼沒有逃走呢？」又想到身邊的這個人更傻。

    「你問我怎麼不逃？我是逃到了半路見下雨又回來了。」陶露出對神明才有的敬意，看著黑壓壓的煙霧，「我相信獨角牛神會保佑我們的，這場大雨就是牛神的恩賜。」

    常慧慧不知怎麼了，越是這個時候越是想侮辱那很可能不存在的神明，她嗤笑了一聲，說道：「若是真有神明，就不會有這場大火了。」

    陶目光敬畏，十分不贊同常慧慧的態度，皺著眉頭勸說：「慧慧，快不要說這種話。必是有人觸怒了森林之神，森林之神才降下這場大火來懲罰對他不敬的人。現在那人受到懲罰，被大火燒死，森林之神息怒了，自然就不會再燒起來了。」她的話中意有所指，含有警告意味。

    常慧慧不再說話，對霍農說道：「霍農，我們還是要離開這裡，我要找到大河，不能讓森林大火這麼罩在我頭頂上。我有預感森林大火還會再燒起來的。」

    平時事事聽她的霍農卻遲疑著說道：「慧慧，陶部落的女酋長已經預測過了，森林之神已經平息了憤怒，不會再燒起來了。」

    常慧慧怒從火起，推開他的手，扶著石壁勉強自己站住。她怎麼能再次忍受被死神追著跑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