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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066章 氣到生產 文 / 齊佳蕪

    幾日之後的早上,常慧慧在分發食物的時候,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麼,她在木屋裡轉了一圈也沒想起來原始社會女酋長。等她給小羊小鹿喂草的時候才猛然想起,似乎一早上沒有看見那個傷殘獵手了。

    她一慌,匆匆撒了草,讓另外一個孕婦仔細打掃養殖場。她走進木屋一看,果然,殘疾獵手已經不在他經常待著的角落裡磨石器了。她立刻喊了霍農幾聲,霍農這時候正在煮藥照顧傷員,聽她叫喊,連忙進了木屋:「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常慧慧接近預產期,肚子挺得老高,隨時可能生產,做什麼事都不方便,霍農常常提心吊膽,生怕她出了意外,就連打獵也是早去早回,只為了她生產的時候能夠親自照顧她。他也時常勸她別亂跑,只專心編織漁網就行,無奈常慧慧恐怕自己的身體素質跟不上,每天堅持要到處走走,做做「家務」,喂餵羊什麼的。

    「哎呀,前幾十天不是有個獵手受傷了嗎?他不見了。昨晚上還看見他,霍農,你快點帶人將他找回來吧。」常慧慧抓著霍農的手焦急地說道。

    霍農吃驚地瞪大眼睛,一會兒之後鎮定下來,目光複雜地看著常慧慧:「慧慧,你別擔心。他傷了腿不能打獵,族人們好心沒有趕他走,他,這是自己走了。」

    常慧慧的腦子就冷了下來,覺得身上涼颼颼的,聲音冷得像冰:「我當然知道他是自己出走的,也知道他為什麼出走。可是,霍農,他也是我們的族人啊,為了部落才會成了殘疾,你怎麼就忍心他死在森林裡呢?」尤不解氣。指尖顫巍巍地指著霍農,她憤憤地說:「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說著就推開了霍農的手。

    霍農急了,連忙道歉:「慧慧,你別氣,我去找他回來。」說完就往外跑。

    他剛出了木屋門口,就見陶帶著幾個人回來了,原來今天的石鏟沒有帶夠,陶正要找殘疾獵手要。聽了霍農的解釋,就說:「你先別去吧,我去跟慧慧說說。」

    比較起陶來。霍農更加聽從常慧慧的話,更加在意常慧慧的態度。快速地說:「慧慧正在生氣,我還是去找人吧。」當即拉了幾個獵手一同去了森林。

    陶還沒來得及阻止就看不見他們的人影了,轉頭見常慧慧仍然氣鼓鼓的,就扶了她坐在石頭上,神情不知是喜是悲:「慧慧。還是不要去找了吧,他都走了。原本我也不是容不下他。這是他自己要走的,沒人逼他啊。」陶一邊說一邊歎息,但是她的態度是明確的,就是不希望殘疾獵手回來。

    常慧慧心裡涼了半截,雖然早料到陶的態度,但是真的聽了陶冰冷的話她還是很傷感原始社會女酋長。

    陶接著說道:「那獵手要是個女人還能生孩子,偏偏他是個男人。即使現在他不走。到了冬天部落沒有足夠的食物和毛皮,部落到時候還是要拋棄他的。」這卻是實話了,每個部落都是這麼對待傷殘人士的,傷殘人士連採集也不能參加,因為他們跑得不快遇到野獸無法及時逃開。所以他們在部落的待遇連老人都不如。

    常慧慧能理解他們在大火中丟下老弱病殘,卻不能理解他們在食物充足的時候如此對待傷殘人士。她執意說道:「陶,部落現在能養得起他,為什麼要拋棄他?何況,那個獵手每日裡也沒有閒著,很勤奮地打磨石器,採集隊和狩獵隊有他打石器,才能及時更換工具。陶,他並沒有吃閒飯啊。」

    她們正爭論著,只聽外面傳來了哭聲,兩人急忙出了木屋,因為常慧慧行動不便,陶也沒有介意她反駁她的意見,仍然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常慧慧。

    原來這獵手在天濛濛亮的時候悄悄出了部落木屋,他腿受傷走得不快,又被常慧慧及時發現,霍農和幾個獵手分開找他,沒多久就有人找到了。

    常慧慧見那傷殘獵手哭得說不出話來,極力反抗同伴,拚命向後退,似乎不願意回到部落來。拽著他的是霍農平日關係好的獵手,獵手微皺著眉頭,似不耐煩,又似憐憫。

    「唉,既然你回來了就別哭了,好好過下去吧。」常慧慧歎息道。

    傷殘獵手哭道:「慧慧族長,我就是個廢人,每日裡不能打獵不能採集,什麼都做不了,只會給部落添麻煩,你還是讓我一個人去森林裡吧。」男兒有淚不輕彈,獵手們除了在大火和那次被逼跳河時落過淚,倒真是很少會落淚。可見,這個獵手是真的傷心至極,絕望至極了。

    常慧慧正準備勸他,陶卻擰著眉毛說:「既然走了就不該回來,你放開他,讓他走吧。」

    陶拉過那個獵手,傷殘獵手本就悲痛,這下站立不穩,摔倒在地,他也不怕疼,聽了陶的話連頭都抬不起來,抖嗦著身體站了起來半彎著腰往外走。

    常慧慧從沒見過陶竟有這麼野蠻狠心的一面,她倒忘了,原始人本就有野蠻的本性,先有陶不願離開部落過河,後有她與鼕鼕打架,只是前者常慧慧有求於人,後者是陶在幫助她,讓她忽略了而已。如今看來,陶還是個地地道道的原始人。反而是她,她看了一眼同時目光困惑不解帶點責備的陶和幾個獵手,反而是她的言行很奇怪吧。

    但是,看著今天這個人,常慧慧有種兔死狐悲之感,這個獵手是和陶生活了一二十年的嫡親族人,難保哪天她和霍農有個不測風雲旦夕禍福的,陶更加會把他們這倆外人趕走。那個時候,她還有什麼意思?

    所以,這個傷殘獵手決不能被趕走!不單單是因為同情心。

    「陶,我不同意趕走獵手,他盡心盡力為部落出力,身體損害到這步田地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我們大家!何況,他還能勞動,怎麼就不能留下來。」常慧慧大聲說道,看到那獵手的動作一頓,但是那獵手只一頓又接著往前走,速度卻慢了下來。

    陶實在不明白常慧慧怎麼會有這種驚世駭俗的想法,也反駁了起來:「我們部落有的是男人,哪裡就缺了他。而且,他是自己要走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但凡陶能夠給傷殘獵手留點尊嚴,或者能讓他照顧養殖場,他也不會這麼絕望,這就是隱形的逼迫啊。

    常慧慧還要說什麼,就覺得肚子有些不對勁,她「啊」地叫了一聲,只覺得眼前如罩了雲霧,漸漸地聽不到聲音,模糊看到陶張大嘴巴手忙腳亂地扶住她。她覺得自己被放空在一個獨立的空間裡,與外界的聲音感覺隔離,只能聽到心臟砰砰跳動如擂鼓,看到眼前並不清明的影像,她看到獵手們急匆匆地抬著她,最後看到的是傷殘獵手轉過身來關切焦急的目光,他臉上是被淚水沖刷得黑一道白一道的印子十分可笑。

    過了一會兒,常慧慧的意識逐漸回籠,各種感官感覺又回來了,這時她才知道剛才肚子疼不是幻覺而是她真的要生產了!那一痛估計是自己嚇到自己,當時又情緒激動導致暫時性的休克。她臉色慘白,渾身無力,連轉腦袋甚至轉眼珠子都是費力氣的事,這個時候休克就真是一屍兩命了,禁不住心有餘悸,連心臟都微微酸痛,似為差點供不上血液而擰了把冷汗。

    她已經感覺到了宮縮,雖然沒生過孩子,但是作為母親的本能告訴她,孩子就要出世了。

    她心情激動,握緊了陶的手。陶焦急地喚了許多聲,見她有了反應才放下心來,常慧慧緊張過後才凝神聽清她說的話:「慧慧,慧慧,別怕啊,很快就生下來了。」

    常慧慧不是女野人,她自然知道自己生產不會像陶他們一樣,沒感覺就生下來了,她再次握了握陶的手,見陶的唇瓣沒動了才虛弱地說道:「陶,快去叫霍農回來,要快!」

    陶答應了一聲,讓獵手去喊霍農回來,又轉頭看常慧慧,就歎口氣。她真沒見過像常慧慧這樣個子高大還這麼柔弱的人,生個孩子忒嚇人了,她也狂捏了一把冷汗,想到剛才危急的樣子魂兒都要嚇飛了。

    常慧慧思及剛才差點休克,趕緊說:「把前幾天飛人部落送來的甜樹枝給我吃點兒來。」陶連忙拿來甜樹枝,常慧慧一邊賣力地嚼,一邊懷念葡萄糖液,唉,連點兒糖都沒有,歹命啊。

    陶也不去採集了,常慧慧生孩子嚇人,她可要守著,趁著常慧慧吃甜樹枝,她回憶上次她生孩子時,常慧慧又是燒水又是磨刀,不待常慧慧吩咐便自覺地去做了。

    常慧慧啃完一段樹枝,見到陶的舉動,那感動的情緒堵住了眼眶,不管怎麼說,陶自始至終對她都是不錯的,她那麼揣度陶實在不應該。努力轉轉眼珠子趕走眼淚,轉眼見山洞裡還有幾個男人女人跟傻了似的緊緊盯著她的肚子,其中還有那個傷殘獵手,她當即羞惱起來,難道讓她當著這麼多人生孩子?噢,饒了她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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