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15章 光族覆滅 文 / 齊佳蕪
在這場瘟疫之中，森林各部落似乎忘了還有炎族的存在原始社會女酋長。
常慧慧略略一想就明白了，在各族眼裡，炎族與熊氏族（瓜瓜部落）交好，每至春日必去瓜瓜部落的森林裡打獵，幾乎只要是知道炎族的部落就知道這件事。所以，他們定然以為炎族已經染上瘟疫，故而不敢進入炎族，甚至避之唯恐不及。誤打誤撞，剛好給了炎族喘息的時間和避開瘟疫的機會。
事實上，炎族確實染上了瘟疫，只是範圍縮小到一個人而已。
常慧慧留下五十人的小隊讓副隊長阿鞭帶領，讓他們住在炎族大山下保護族人，但是不准他們回部落，也不能與部落的人接觸：「最好別讓族人知道你們的存在，能做到嗎？」
阿鞭首次單獨帶隊，再次受到重視，揚起自信地笑容，大聲說道：「定不辱使命。」
常慧慧讚許地給了個笑容，再次囑咐他該做的準備。
在被天神遺棄的四氏族聯合起來趕到熊氏族之前，炎族人已經藏身於雙方約定戰場的大樹上，默默地看戲。
「森林遺棄部落」四氏族即紅斑點狼氏族，黑斑點狼氏族，南火氏族（與火氏族區分），南果氏族（與果氏族區分），加起來有三十多個部落，每個部落瘟疫之後平均有三十多人。這場瘟疫沒有想像中那麼厲害，只是患者的傷口有些猙獰罷了，挺過去就沒事了。
儘管這些人是健康的，但是他們已經永久打上「天神拋棄」四個字。
五氏族約定大戰的地方正是熊氏族部落交換集會的地方，森林裡的氏族有時候也來這裡做交換，因此四氏族並不太陌生。
瓜瓜部落小山上有四個部落，全部染上瘟疫。其他染了瘟疫的熊氏族部落陸續被趕到這裡來，共有十二個部落。熊氏族部落在十天內全部到達了瓜瓜小山外圍，日夜看守十二部落。一看見有人影出來，他們立刻就威脅要放火燒了森林。瓜瓜等部落試過幾次後，自然不敢再撩撥虎鬚。
過了四五天，熊氏族部落去了交換集會的地方，等待到不耐煩的時候，四氏族遺棄部落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單從人數上看，四氏族人數明顯少於熊氏族部落原始社會女酋長。熊氏族部落有不下於二百個部落，這還是保守數目。若仔細在旮旯角落裡翻一翻。真正的熊氏族至少還要多一百個部落出來。這也是常慧慧不願意與森林裡任何一個氏族交惡的原因，消滅與外界斷絕聯繫的森林狼氏族可以。卻不能消滅「正規部落」如南陶，否則，那就是找死。
從氣勢上來看，熊氏族不願意交戰，抱著求和的態度。而四氏族卻是怒火洶洶，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態。兩者的氣勢和人數互補。倒是差不多了。
有個女首領腦袋上插了根茅草，脾氣火爆，首先向熊氏族叫囂：「你們熊氏族連累我們傳染上瘟疫，導致我們被氏族驅逐，今天，就讓我們做個了斷吧！」
熊氏族忌憚四氏族身上的瘟疫，自然不願意與四氏族接觸。二百多個女首領像菜市場一樣吵鬧了一陣子，就有一個帶白花的女首領做代表解釋道：「我們熊氏族世代與人為善，絕不會故意把疾病傳給你們……」
「無論你們是不是故意的，我們被氏族驅逐是事實！」白花女首領打斷了茅草女首領的話。
「我們可以補償……」
白花女首領的話再次被蠻橫打斷：「補償？那你們能讓我們重新回到大山裡去嗎？」
「這怎麼可以？你們是被天神拋棄的部落啊！」白花女首領覺得對方蠻不講理了，本來他們降低身份與森林遺棄部落對話已經是看在己方族人對不住對方的面子上。而對方卻得理不饒人了。
白花女首領的話引起了四氏族的劇烈反彈：「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讓我們同歸於盡！」
絕望中的森林遺棄部落絕不是好惹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四氏族人舉起武器，朝熊氏族奔來。
熊氏族人原本就是來求和的，沒想到一言不合對方就開打了，他們沒準備又懼怕瘟疫，一下子四散逃開。
四氏族追了五里地遠，只不過抓到幾個熊氏族人，氣得哇哇大叫：「有本事你們別跑！」到底頂不住氣喘，停了下來，熊氏族人趁機休息。
常慧慧暗覺好笑，下樹跟蹤到瓜瓜小山外，看兩方人馬竟然中場休息，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這哪裡是打仗嘛。阿飛和另一個飛人把她拉上了大樹，繼續觀戰。
只見白花女首領被熊氏族女首領們責怪不會好好說話，另一個紅花女首領在大家商量一陣子之後走了出來，揚聲說道：「你們別追我們了，我實話告訴你們……」便把瘟疫是從光部落流傳出來的事仔仔細細說了，同時提到：「他們就困在我們身後的這座小山裡，還有幾個跟光部落交好的部落。現在他們已經是被天神拋棄的人了，我們熊氏族絕對不承認他們，要打要燒隨你們處置。」
他們根本猜不到瘟疫的來源，只說是光部落受到天神的懲罰。而之前阿飛和丁對瘟疫的原由也是根據常慧慧口述的經驗猜測的而已。
常慧慧見時機已到，對阿飛附耳說道：「你帶幾個飛人去瓜瓜部落……」
阿飛眼中一亮，遂點頭，當即帶了六個飛人一路攀樹登枝到達了瓜瓜部落，樹梢的鳥群早被五氏族的大動靜驚飛四散，他們的動作並未引起五氏族的注意。
瓜瓜部落正在採集，他們並不知道熊氏族人這幾天沒有看守他們，也不知道外面正劍拔弩張，更不知危險來臨，突然看見樹上落下幾個人影，嚇得尖叫逃開。
「瓜瓜族長，我是炎族的阿飛。你們別怕！」阿飛連忙出聲安撫。
除了炎族人外，對狩獵隊最熟悉的莫過於瓜瓜部落了。瓜瓜族人聽說是阿飛來了，腳步一頓，轉身一看，那人沒了半邊眉毛，不是阿飛是誰？又一窩蜂跑過來，驚喜道：「真的是炎族的阿飛。上次是你們給我們送來草藥嗎？」
瓜瓜族長取出隨身攜帶的炎字竹簡，捧到阿飛面前：「我上次看到你們部落的圖騰很像這副畫，是慧慧酋長讓你們來的嗎？」
阿飛不認字，但這個「炎」字日日看著倒是認識的。他尷尬地笑兩聲：「這是我們部落的名字『炎』。叫字，不叫畫。是慧慧酋長髮明的。上次也是慧慧酋長讓我們給你們送來的草藥。這些以後再說，我今天來是告訴你們，有幾個氏族染上了你們這種瘟疫，他們要攻打熊氏族。熊氏族正打算把你們交給他們燒死吶，慧慧酋長讓我來通知你們快逃！他們馬上就要來了。」
瓜瓜不可置信地看著阿飛：「我們就快死了。為什麼還要燒死我們，熊氏族日夜守在外面。我們怎麼逃得掉？」
「熊氏族早幾天就撤離這裡了，現在他們正帶領四氏族來燒死你們，趁他們還沒來，你們快逃走吧。」
瓜瓜半信半疑。
阿飛著急：「你看我進來你們部落，不就沒驚動熊氏族人嗎？再不逃就來不及了。」
瓜瓜族人對阿飛的話毫無懷疑：「瓜瓜族長，我們聽阿飛的，快逃吧。我們不想被燒死呀！」族人們都哭了起來。
無論逃不逃都是個死。還不如聽阿飛的話一搏。
瓜瓜下定決心，堅定說道：「好，我就聽你的，不過，我們有十二個部落得了瘟疫。能不能帶著他們一起逃？」
此話正中阿飛下懷，他小心收斂喜色。故作為難地說道：「自然能。但是，你要帶著光部落一起逃嗎？」
瓜瓜猶豫了，光部落素來與他們交好，但這次瘟疫卻是他們帶來的。
「那就讓老天來決定吧原始社會女酋長。」阿飛說著，取出一片竹簡，竹簡兩面完全相同，不同的是其中一面上寫了個小小的「炎」字，「我拋出這片竹簡，如果有炎字表示炎族神靈指引我們拯救光部落，空白的這面則表示炎族神靈不願拯救這個給各氏族帶來災難的部落。」
這番話已經讓瓜瓜偏向放棄光部落，不過，她仍是想要看看天神的意思。
阿飛拋起竹簡，竹簡旋轉著上升、下降，最後落到草地上——朝上的一面沒有「炎」字。
「天神已經給了我們指引。」阿飛收起竹簡，神色自若地對瓜瓜說道。
瓜瓜不敢違背天神旨意，即使那天神不是他們的祭祀神，同時也鬆了口氣，好像不是她要放棄光部落，又火急火燎地問道：「我們逃哪裡去？」
「快讓你的族人去叫各部落來，我會帶領你們離開這裡先藏起來。」阿飛推著幾個瓜瓜族人去叫人。
瓜瓜不敢耽擱，趕忙吩咐族人去喊各部落過來，因為光部落是罪魁禍首，所以沒有部落願意與他們同居。
虧得小山包很小，十一部落很快集合，聽說熊氏族要燒死他們而炎族來救他們時紛紛露出感激的神色，當下情況緊急，阿飛只胡亂答應兩聲便帶著他們離開，悄悄朝炎族大山的方向走去，沒有驚動光部落。
他們剛剛離開瓜瓜部落，四氏族已經被熊氏族說服，來到瓜瓜部落山洞外。
紅花女首領指著小山包說道：「那就是光部落的小山，所有得了瘟疫的人都在這裡。你們要殺要燒隨便。」
熊氏族將四氏族帶領到這裡再不肯前進一步，待在森林裡遠遠站著，彷彿瓜瓜小山是罪惡之源。
瓜瓜小山安靜得有些過分，四氏族女首領們問道：「你們把他們叫出來，我們要燒死他們。」
熊氏族不從，誰也不敢進入小山。
四氏族人威脅道：「你不去，我們就燒了這片森林，大家都死在這裡好了。」明顯是破罐破摔。
說著，已經有人點燃了火把，作勢要放火。
躲在樹上的常慧慧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點火的那人用的是石頭，難道這座森林裡還有燧石？
熊氏族無法，只好派了幾個人到森林邊緣大聲喊了幾聲：「光族長，你們出來！光族長——」
過了一會兒，光部落山洞畏畏縮縮地探出幾個腦袋，看到面前一群人驚恐地尖叫，亂跑。
四氏族也有聰明反應快的：「快把小山圍起來！」
熊氏族女首領們漠然地看著昔日的族人沒厘頭地四處找地方躲，說道：「反正他們是要死的，正好不用我們親自動手。你們殺了他們就離開這裡吧。」
四氏族對熊氏族讓他們隨意處置罪魁禍首的態度十分滿意，他們也不敢太過得罪熊氏族，不然熊氏族發狠要殺他們是輕而易舉的事。他們唯一的依仗就是身上的瘟疫讓人退避三尺。
「好，熊氏族要說話算話，無論我們怎樣處置這些森林裡的罪人，你們都不能插手。」
熊氏族無人反對。
但是，四氏族發現他們只抓到了一個部落時又憤怒了：「不是說有十幾個部落嗎？怎麼只有十幾個人？」
熊氏族女首領們一頭冷汗：難道其他十一個部落在這幾天竟敢逃跑了？或者，他們真死光了？
後一個猜想，讓熊氏族人迅速遠遠躲開四氏族。
四氏族人不甘心他們再次被熊氏族欺騙，留下幾十個人處置哭泣尖叫的光部落俘虜，去追熊氏族：「既然你們不守信用，我們還有什麼好怕的？」勢必要把瘟疫傳給他們。
而剩下的光部落俘虜被捆縛之後扔在地上，四氏族人先是把他們打了一頓，然後他們在森林裡採集干樹枝，直接露天架火，把俘虜們推上柴堆。
光的臉上一片死灰，聲音嘶啞，樹枝丫杈劃破了她的膝蓋，眼睛裡流出了血淚，讓觀者觸目驚心。
她至今想不明白為什麼天神降下瘟疫在他們部落，隨即聯想到森林裡傳言炎族是受天神庇佑的部落，謀害過他們的森林狼氏族深突然消失，茶酋長也死了……現在，輪到他們了嗎？
「是我害了大家，我不該跟著茶酋長陷害炎族，嗚嗚嗚……天神要懲罰就懲罰我一個人吧。」光大聲哭道。
「光族長，炎族確實燒了森林，不是我們陷害他們……」一個光部落族人哭著安慰道。
「可是，天神懲罰的卻是我們吶。」光低聲喃喃道。
「你們部落怎能與炎族相比！炎族在我們被驅趕的時候送給我們草藥，而你們卻把瘟疫傳給我們部落！」四氏族部落的一個人說道，氣得在原地轉了兩圈，隨手扔出火把，點燃了柴火堆。
光部落人恐懼大叫，漸漸地，光部落人叫聲小了下去，掙扎越來越無力。
光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大叫：「原來炎族也染上了瘟疫，哈哈哈！有炎族陪葬，我死也無悔了。」
而炎族人在四氏族人扔火把的時候就已經離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