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63章 虎獅之戰（下） 文 / 齊佳蕪
常慧慧從夢裡驚醒，天光大亮，她抹抹額頭汗水原始社會女酋長。
九斤兒隨著她醒來，揉揉眼睛，奶聲奶氣地問：「媽媽，怎麼了？你做噩夢了嗎？」
常慧慧先把他按在被子裡，自己穿了衣服才給他穿衣服，九斤兒瞇著眼，見媽媽動手就堅持自己來。常慧慧在一邊發呆，九斤兒穿好小衣服，推推她，又問了一遍問題。
「唉，不知道我這樣做對不對。雖然炎族沒有直接參戰，可是跟參戰了也沒有區別。」常慧慧有些呆呆的，望著初升的太陽出神。九斤兒到底年紀小，又沒有見過真正的戰場，困惑望望媽媽，又望望橘子紅的太陽。
「酋長，酋長，阿飛他們回來了！」守衛的獵手大叫。
本來寧靜的部落突然像觸動了開關，腳步聲，歡叫聲，聲聲入耳，突然就鮮活起來。
常慧慧搖搖頭，甩去腦子裡一時的怯怠，即使沒有炎族，這兩個部落打起來，消耗的人命肯定更多，也可能愚昧怯懦的南虎族會被獅子吃光也說不定。炎族的參與反而讓兩族盡最大可能保存了人口。另一方面，即使沒有私心，她也阻止不了這場戰爭，也沒資格阻止。
不斷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常慧慧把自己放在了正義一面，至少她保護了這場鬥爭中被欺壓的一方不是嗎？
九斤兒看媽媽心情變好，也放下了心，小短腿登登登跑去給媽媽端飯菜。
部落裡的人哪裡還顧得上做飯，歡喜的聲音從各處傳來，也就是說南虎族首戰告捷了！
常慧慧一喜，早上那點惆悵立刻就煙消雲散了。
出來一看，果然是阿飛帶著狩獵隊回來了。跟隨在身後的還有大批的俘虜，，能走路的全部走路，大俘虜抱著小俘虜，俘虜之間用繩索串聯起來——阿飛可真是會人盡其用！
「酋長，這是先回來的二百多個俘虜，其中成年人有五十多個，其他的都是小孩子。」阿飛眉梢一低，隨即揚起聲音，歡快地說道。
「嗯。」常慧慧也明白其中的凶險和血腥。武器的落後注定戰場非人想像的暴力血腥。她歎口氣，讓南虎族人將這些人分散關到早就騰出的山洞裡。由南虎族的女族人暫時看管。
本來常慧慧已經說服嬰酋長和她的族人，但真正見到炙族俘虜，女族人們都激動起來，叫嚷著要殺掉他們為死去的族人報仇。
常慧慧狠厲的目光一掃，喝道：「你們是想違背我與你們嬰酋長和各位族長的約定嗎？」
女族人們畏怯地望著她。偶爾目光掃過俘虜時露出切骨的仇恨。
現在又多了許多人要養活，常慧慧諒她們不敢頂風作案。只讓每個山洞外守一個兩個獵手監管，其他獵手仍然去打獵。這些成年女孩又可以在山洞裡暫時照顧孩子，不至於讓炎族忙得手忙腳亂。指望南虎族人照顧炙族小孩，那是癡人說夢！常慧慧也不會放心由他們照顧，他們不下毒就是好的了。
正在這時，炎族留在炎族大山的族人卻突然過來了，與守在部落外的南虎族人吵嚷。常慧慧聽到吵嚷聲過去一看。大喜，和南虎族人解釋幾句誤會，問道：「阿鞭，你們是怎麼找過來的？」
阿鞭本來是阿飛的副隊長，後來被常慧慧留在部落裡擔任新的隊長。領導留守在部落裡的狩獵隊，同時擔任保護部落的職責。
阿鞭望了一圈虎陶部落原始社會女酋長。笑容疲憊卻清朗：「是達達族長的弟弟到我們部落說你們來到了南虎部落，我們順著標記一路找來，沒想到真找到了這裡。」
常慧慧微笑，又擔心地問：「部落裡怎麼樣？你們來了，部落人手不夠吧。」
「她弟弟說我們炎族參與了兩個氏族的戰爭，霍虛擔心你們人手不夠，就讓我帶了半數狩獵隊員過來協助。達達部落的人到了我們部落之後就捨不得走了，和我們族人住在一起吃在一起，他們帶的食物少得可憐。霍虛說他們找到了我們的部落，不敢讓他們回去亂說話，就讓他們住下，等你回去後再作決定讓不讓他們走。」
常慧慧失笑，肯定得讓他們走，霍虛也會拐著彎說話了，她這是怕南果族扣留了她和狩獵隊，拿達達的弟弟做人質呢！
「既然來了，就不能不做事，你們先休息，下午和獵手們一起打獵。明天，你去戰場上去看看，看看打仗是怎麼打的。」常慧慧讓遣送人回來的獵手們也先去休息，狩獵隊隊伍壯大，打獵事半功倍，也就不急了。
「是。」阿鞭恭敬應了，轉身卻是拖著疲憊的身體去向阿飛詢問現在的形勢。
常慧慧看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招來一個年輕的獵手，詢問他們離開後部落裡的情況。
「春雷後又播種了一部分紅米，補齊了去年秋天播種後空餘的土地。我們走之後，霍虛讓狩獵隊每日只在部落周圍的森林裡打獵，每日中午要去山頂上看看北岸的情況。北岸只發過一次安好的信號。其他的還是跟原來一樣，就是多了二十多個達達部落的人，他們都是女人孩子和老人，霍虛說他們是來蹭吃的咧！」獵手呵呵傻笑。
常慧慧也笑出聲來，霍虛竟有幽默的一面，便讓獵手快去休息。
阿鞭和阿飛一商量，又請示過常慧慧之後，下午，阿飛帶隊打獵，因為他熟悉這裡的森林。而阿鞭則帶了四十多人去了戰場。
路上需要走整整兩天，這麼一耽擱，等他們來到戰場時，形勢又發生了變化。
原來這幾天嬰酋長嘗到甜頭，日日夜裡去偷襲炙族，雖然在阿飛和刑的建議下他們善後工作做得比較好，還留下了部分獅子毛髮詐炙族人，但常勝之軍難免得意忘形，總有被炙族發現端倪的時候。
在南虎族挑了四五個集中部落之後，炙族終於發現他們的部落消失不是炙獸而是人為，至於這「人」自然只有南虎族了。但也有人認為祥獸叛變投靠南虎族的。
兩種說法相持不下時，炙族又被挑了兩個部落去。炙族慌了，把所有的部落集中在一起，這兩日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他們卻相安無事。這時，他們就確定了是南虎族在搞鬼，而所謂的炙族祥獸估計已經被他們殺了。
現在的炙族在人數上仍然佔據優勢，畢竟他們部落最強的是打獵的男人，可他們的士氣就大大不如南虎族了。總體來說，兩族現在的實力已經不相上下。
而嬰酋長發現炙族全部集中之後，在刑苦口婆心的勸解以及這是慧慧酋長的指示下，不敢再貿然進攻，讓連續多日夜裡奔走的族人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阿鞭來到時，阿飛說得口乾舌燥剛剛送走嬰酋長，正在大口喝水，他實在渴了，水一半進了嘴裡，另一半順著嘴角流下來。喝完之後，猛然見到阿鞭，嚇得差點打翻手裡的陶罐，訕然一笑，說道：「我說今天怎麼找不到竹筒盛水，原來是你來了！」
阿鞭心裡笑翻了，阿飛這是不好意思從隊長降為副隊長，竟然說話也語無倫次起來。他面上卻很嚴肅，問道：「我見俘虜裡還有男人的，嬰酋長心軟了？我還以為她嗜殺成性呢！剛剛進來的時候迎面見過她，她的虎皮裙上全是血！怎麼會有這種殺虐成性的人！」
阿飛冷哼一聲：「這女人腦殼裡裝的全是人血，還是沸騰翻滾的人血！遲早有一天會遭報應！你聽刑說了吧？本來只是幾個部落的小事，她硬是給整成了兩個氏族的血海深仇！這些人是我從她刀口上奪下來的。」南虎族人憎恨炙族的女人，對他們的男人那就是恨不得剝其骨，喝其血，因為他們族裡死去的男人就是這些男人給殺死的。
他神神秘秘一笑，看了看左右，附在阿鞭耳朵邊輕聲說：「現在她對我們酋長是言聽計從，我只要說這是慧慧酋長說的，她就照做不誤！這些俘虜就是這麼救下來的。」
阿鞭眼中的狠色換成輕笑：「那就好。」
兩人商量起之後的作戰計劃，阿鞭拿出來時常慧慧給的沙盤，就著沙盤先琢磨明白沙盤上的樹枝、土塊、石頭的含義，再對著地圖比劃。弄懂沙盤後，兩人大呼這是個好東西。
阿飛先說了南虎族的部署，接著說說南虎族挑翻的部落分佈情況，最後又說了炙族現在的情況。
「嬰酋長剛開始還嫌棄我們酋長給的計策太卑鄙，這驢殼腦袋的女人做起事來比我們說的卑鄙得多！」阿飛解說完後，忍不住感慨，眼前似乎還搖晃著血紅色的小斑點，他都懷疑嬰酋長是怎麼面不改色地吃飯睡覺的。
「我聽說酋長剛見嬰酋長時，還向你誇了她？」阿鞭打趣道，這是路上聽狩獵隊員說的。
阿飛尷尬地咧咧嘴，兩人哈哈大笑。
「我們看看酋長在竹簡上寫了什麼？」阿飛從隨身的小獸皮口袋裡掏出幾支竹簡，上面寫了詳細的作戰計劃，雖然他猜到了一點，還是看看最保險。
阿鞭取笑他：「別不是你認不全字，讓我給你看字來了吧？」
阿飛衝他一笑，也不理會，兩人合作慣了，互相取笑是常有的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