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79章 告別南岸（上） 文 / 齊佳蕪
進入秋天，雨水漸漸變少，降雨量降低，成熟的紅米漚爛的情況比去年少多了原始社會女酋長。
常慧慧看準時機便讓族人們暫時放下手中的事務，開始搶割紅米。這一年的紅米產量有所下降，但是今天的降雨十分正常，常慧慧在地裡不安地走來走去，穿梭在土地裡，仔細回想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炎族活動的範圍大，周圍的猛獸越發少了，已經懂事的孩子們有的在田間地頭給大人送水送飯，有的在部落哄更小的孩子們，這樣忙碌的時節卻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常慧慧瞇了眼看向部落的方向，時時注意以免周圍出現猛獸突襲勞作的族人，有小女孩給她也送了水：「慧慧，喝水吧。」聲音清脆又稚嫩。
她微微回神，一手接過盛水的竹筒，一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光頭：「你真乖！」
小女孩得到誇獎，高興得手舞足蹈，揚起笑臉看她，又拉她坐在地上，小手伸起把她眉間的褶皺撫平，小小聲地認真道：「慧慧，皺眉頭不好看，這樣才好看。」
常慧慧一震，手中的水不穩地晃了晃，灑了一些出來，她連忙回神，給她一個和藹的笑容。
小女孩卻微微撅嘴，可惜地低頭看著地上。
常慧慧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原來是她灑出的水潤濕了一塊土地，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不對，不該把你的水灑出來。」她喝乾竹筒裡的水，又把竹筒遞給她。
小女孩的臉忽然紅了，接過竹筒就跑開了。
這個小女孩真是可愛。常慧慧想著，拿起一把骨鐮刀，正準備起身加入收割紅米的隊伍中的時候。不經意間又看了一眼地上，她愣了一下，突然有些明白了。這裡的土地已經連續幾年種植紅米這一種農作物，太過單一，土壤裡紅米需要的那些養分被紅米吸收得差不多了，產量自然一年不如一年。
她還沒有發現大豆這種東西，看來以後還是要試驗輪作，試出哪幾種作物輪作之後能增加土壤的肥沃程度，她抹把汗水，任重而道遠啊。
紅米剛剛收割完晾曬在部落外面。正準備給紅米脫粒的時候，阿鞭帶著孩子回來了。幾乎是前後腳，阿飛也帶了大批的人回到部落。
這下部落可熱鬧了，正是用人的時候，阿飛帶回的人有近一千，全是壯勞力。只不過身體底子不夠好，做採集的活卻是可以的。他們帶回的不僅有人還有滿滿上百個竹筏的食物。
阿飛捶了阿鞭一拳：「我看到你們留下的記號。知道你們離我們不遠，就在前面，誰知道你小子腿快，我們緊趕慢趕，竟然在部落裡才趕上你們！」
阿鞭呵呵笑，撓撓光頭：「我哪裡知道你們就在後面？路上不安全，只想著快點回來了。」
「嘿。想起來就窩囊氣！我們是豺狼還是虎豹啊？你們要跑那麼快！」阿飛又調笑一句，兩邊人困得不行，常慧慧趕緊安排他們睡覺、吃飯，直到第二天大家才恢復過來。
像之前一樣，為新族人舉行祭祀。常慧慧看著所有人都歸來了，十分欣慰。又想到紅米地土壤肥沃程度降低的事情，心裡便拿了個主意，南岸開始亂了，炎族正是需要修養生息的時候，還是不參與其中的好。
祭祀過後，沒有時間開篝火晚會，舊族人提攜新族人，快速地加入秋天的採集中去，為即將到來的冬天作準備。
達達弟弟這時也找到常慧慧說道：「慧慧酋長，阿飛隊長回來了，達達族長應該也回來了，我們想回部落去。」
達達弟弟原本在這裡是因為害怕炎族把達達族長弄不見了，後來又有族人也去行商，族裡只剩老弱，霍虛挽留，他想到自己這些人回部落不敢採集，就厚臉留了下來原始社會女酋長。達達族長回了部落，他一來擔心，二來思念族人，三來部落才是他的家，自然就想回去了，回到部落也要加緊採集，不然今年冬天只能喝西北風了。
常慧慧幾乎沒思考：「達達族長應該也回來了，既然這樣，你就回去吧。只是我們都在忙，可能沒時間把你們一直送到部落裡，頂多送到你們氏族的範圍，你們路上小心點。」當即讓一直探聽南陶部落消息的刑順便把達達部落族人送回去。
第二日，達達部落族人就起程了，常慧慧允許他們帶走自己族人在炎族期間採集的食物，以及他們模仿炎族製作出的工具，這些工具中自然沒有弓箭。
忙碌過後，冬天不知不覺到來，狩獵隊再次體現出他們強大的狩獵能力，這還要感謝南陶部落把獵物都趕到這邊的森林裡來了。他們只用陷阱就獵獲了不少食物。
部落交換集會也開始了。
南果族為了感謝炎族這個堅實的盟友，在達達弟弟的帶領下找到炎族，出人意料地首先到炎族來交換。這倒是嚇了炎族一大跳，此為幾年來頭一次有人在部落交換集會的季節專門到炎族來交換的，這是對炎族的尊重和敬意。
「慧慧酋長，你們部落向來會打獵，我們想要和你們交換獸肉，」箏箏族長在幾次交換中立了大功，尤其是在南虎族的交換上，因此幾十個族長隱隱的以她為首，每次都是她出來代表南果族行商部落說話她頓了一下，又說道，「如果炎族能和我們交換漁網就更好了。」
「箏箏族長，漁網不是不可以交換，但是你知道，我們只用漁網交換人，而且只交換剛長大的女族人。不是我們不交換，而是怕你們心裡不平，我們是用漁網來吃飯啊！箏箏族長，你要體諒我們呀。」常慧慧作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箏箏族長面露難色，他們確實沒有多餘的女族人可以交換，又不能強迫炎族。
「就不能交換別的東西嗎？」她抱著微薄的希望再次問道。
「箏箏族長，你看看我們部落，你覺得我們部落還缺什麼是其他部落沒有的嗎？」常慧慧伸手臂指了炎族的木屋一圈。木屋牆壁上掛著各種草藥和風乾獸肉，牆角處堆積著大量的紅米，這是準備今天分發給族人吃的，已經用石磨去過穀殼，因為是新鮮的，還隱隱約約散發著新米的香氣。
只這木屋就是別的部落所沒有的。
箏箏族長一陣洩氣，和族長們商量了下，十分失望地告辭，帶著交換的獸肉準備離開。
常慧慧攔下了她，鄭重說道：「我們炎族準備離開南岸。回到北岸去，所以。以後你們在交換集會上就看不到我炎族了。但是每年冬天下第一場雪的時候，我們還會到南岸來，那時部落交換集會已經停止，到時我炎族就只能與你們南果族各部落交換了。」
「什麼？炎族要搬到北岸去？北岸已經燒燬了呀？你們回到北岸吃什麼？」箏箏族長和南果族各族長大驚失色，紛紛勸解常慧慧不要到北岸。不然炎族會餓死。
其他炎族人猛然聽到酋長說的這個消息，也是一震。隨即有的歡呼，有的戀戀不捨。
「族長們，多謝你們的好意，南果族將永遠是我炎族最好的盟友。北岸沒有森林卻一樣能長草籽，我們回去後自然有我們的活法，族長們放寬心就是。」常慧慧掃了一眼神色各異的族人們，動容地對他們說道。從他們的眼睛裡她看到最真誠的關懷，來自朋友的關懷，雖然炎族與南果族的交情並不長，卻很深厚了。
族長們見常慧慧意志堅定，這並不是他們族裡的事。不好多做挽留，但對於炎族不能和他們同舟並濟十分遺憾。原本他們是想讓炎族一起行商的，至少南果族的安全會有保障。另外一個便是，南果族族長眾多，意見各異，炎族酋長作為南果族的朋友，可以從旁協助幫個忙，遇到麻煩時，兩族承擔總比一族承擔好。當然，這些建立在對炎族的友誼和信任上。
「慧慧酋長是有大智慧的人，炎族是最可信賴的朋友，既然你們要回北岸，我們阻攔不了，我們會祈禱天神護佑你們部落。」箏箏族長誠懇地說道。
「多謝。」常慧慧微微而笑，向南果族表達善意。
「那你們時候回北岸呢？」箏箏族長問出了兩族人都在期待的問題。
「這個我需要與我的族人商量，等決定好之後，我會派人通知你們部落，箏箏族長，到時你就把我炎族離開的消息傳給其他南果族部落吧。」常慧慧保守說道。
與此同時，她把欠南虎族的獸肉托給南果族運送到南虎族去，此行沒有跟去炎族人，也是給了相應報酬的。這是對南果族最大的信任。南果族族長們滿口答應，個個臉上喜滋滋的。
南果族一走，常慧慧就召開了緊急會議，明確表明她個人意見是今年就回北岸。
「酋長，不是說明年才走嗎？為什麼我們要走這麼匆忙？」有些不想離開的長老們詢問道，他們不敢質問，只能小心翼翼地問，這裡是他們生活了幾乎一輩子的南岸，突然離開實在捨不得，而且還沒有心理準備。
「難道你們還沒發現問題嗎？南陶部落放火燒山想要種植，南果族已經是個行商部落，他們又知道了我們部落的位置。達達部落的人在我們這裡住了半年，他們回去後肯定會把我們部落現在的情況告訴給達達族長。現在南果族又來驗證了我們部落的真實情況，到時消息傳出去，我們部落會有無盡的麻煩，還不如我們回到北岸，暫時躲開現在的質疑，保持一份神秘感。」
常慧慧是在箏箏族長等人來交換之後才斷然下定決心的，此時不走，轉過年開春，恐怕炎族就會有很多麻煩了。(未完待續)